第263章

  蕭筱汐遲疑了很久，才說道，“楚爺爺，我能見他一麵嗎？” 楚老頭沉默，神色複雜又難以言喻。 蕭筱汐以為他是不願意自己再次傷他，隻好囁嚅道，“最後一麵了。小汐有些話想跟他說。” 楚老頭卻揮揮手，說，“你還是回去吧。” 她固執地站在原地，臉上神情淒切。 楚老頭到底不忍心，說道，“他前些天出國了。” 她愣住，那一個鑽戒的盒子生生落在了地上，喃喃道，“我怎麽不知道？” 楚老頭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不徐不快地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一個盒子，放在她的手裏，拍了拍她的肩，歎息道，“丫頭，你要好好生活……希望你現在找的那人能好好珍惜你。” 蕭筱汐淚如雨下。 楚老頭轉過臉，語氣疲倦不堪，說，“你回去吧。人老了，就是總想著多休息一會兒。” 蕭筱汐低著頭，輕輕地說了一句，“楚爺爺，再見。” 那一聲的“再見”說的很輕，卻是千斤重的感情。她知道這麽一出戲，她和楚家再無瓜葛了。 出來的時候，鵝毛般的大雪在飄揚，落在了肩頭，她瑟瑟發抖，鼻子也是冷得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像兔子的紅眼睛。 她茫然地望著車水馬龍的馬路，不知何去何從。 忽然有人喊她“小汐”，她回過頭的一刹那，那人已經緊緊地把她抱到懷裏了。 蕭筱汐離開以後，楚老頭撐著拐杖慢吞吞地來到三樓的一間房間，他推門而入。 裏麵播放著班得瑞的紫蝴蝶，輕輕的旋律像一條飄渺的絲帶，在偌大的空間裏隨意的漂浮，一絲絲的愁語繚繞在夢幻裏。 房間的光線很充足，一縷又一縷的陽光輕泄進來，照亮了房內的一人一物。 牆麵上的設計很獨特，竟然是鋪了淡黃色的一層棉布板，大幅小幅的油畫貼在了上麵，還有人物照片，前去一看，更讓人出奇的是無論是畫中人，還是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同一個女人，她蹙眉的愁態，她展顏的笑容，她站起來，她坐下……沒一個動作，沒一番的風情，都一一表露無疑，簡直畫盡了她的一生。 一個男人對著那一線的光，握著一支鉛筆，肆意地描繪出同一個女人的輪廓。 那麽淡的鉛筆筆跡，卻是濃濃的愛意。 男人的身材英挺，麵容清俊，也仿佛是畫裏走出的人物。 楚老頭輕輕一歎，走到他的身後，遲疑了一下，說，"她今天來了。" 那個男人手在半空中莫名一頓，喃喃道，"她今天來了？" 楚老頭不慌不忙地說，"我對她說你出國了。" 楚澤頌愕然，呆呆地望著他，鉛筆從指間中落下。半晌，才艱難地開口，"為什麽？" 楚老頭睨了那一幅素描一眼，隻見上麵也是蕭筱汐微笑的樣子，不由冷了聲音，說："你和她既然無緣無份，倒不如早早斬斷情根。" 楚澤頌低著頭，撿起了那一支鉛筆，斂去了一臉的神情，語氣卻是慘淡地說："你好殘忍的心，連最後的一麵也不讓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