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林唯錦抿了一口清茶，譏諷道，“看來真的挺有經驗的吧。” 聶遠航拍拍他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說，“男人如果都像你一樣隻有一朵白玫瑰哪行？” 林唯錦皺眉，疑惑地問：“白玫瑰？” 聶遠航冷哼了一聲，說，“張愛玲不是說過‘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少兩個。娶了紅致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聶遠航這麽一說，沒有半分的遺留，完全把小說的一段精品都說了出來，連自己也大吃一驚。 林唯錦狐疑地望著他，說，“我還真不知道你的文學素質這麽高？” 兩人大學的時候都在哈佛讀金融專業，到圖書館看書挑的也是金融類的書籍，從來都沒有談過半點的文學，聶遠航性子好動，不是讀文學的料。 高中的時候，是必須要學語文的。 還記得當時教書的是一個戴著厚厚無框眼鏡的女老師，四十多歲，卻是性情中人，滿腦子都是詩情畫意。 在課堂上，女老師捧著一本語文書，感歎，“在這美麗的黃昏，若是捧起一本書坐在榕樹下細細品讀，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呀。” 聶遠航在底下睡得不知天昏地暗，連女老師來到自己的身邊，也不知道。 女老師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聶遠航嚇了一跳，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連聲嚷道，“誰打擾了老子的美夢呢？” 林唯錦和他隔了一條空道，忍不住輕輕咳嗽以提醒他。 聶遠航機警地睜開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氣得七孔生煙的女老師，一陣沉默。 女老師忽然一笑。 聶遠航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用手撫摸自己的手臂。 女老師笑得越發甜膩了，細聲細氣地問，“同學，你難道不覺得在這麽美麗的黃昏，在榕樹下讀書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嗎？” 他一愣，撓著後腦勺，喏喏道，“在榕樹下……不會被螞蟻咬嗎？現在的紅火蟻挺厲害的。” 全班爆發出雷一般的大笑。 這個女老師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狠狠地瞪他一眼，說，“你為什麽要睡覺？” 聶遠航想開口狡辯一下，然而，女老師卻揮揮手，說，“我不想聽到任何理由！” 女老師上了講台，讓學生修改病句，眼皮也不抬一下，說，“剛才睡覺的那一位同學出來，到黑板做題。” 聶遠航這是個人精，視力不錯，慢吞吞地走著，眼睛瞄到一些好學生提前預習課本，寫在書本上的答案，上到黑板前，自然答給全對。 女老師也不表揚一下，等他下去後，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現在點學號上來做題！” 聶遠航懶懶地靠在椅上，覺得再不濟都不會是自己。 “36號！” 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來，咬緊牙關，隻好又忍聲吞氣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