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死裏逃生

  藍鳶焦慮地跑到甲板上,盡可能的睜大著自己的眼睛,尋找著大海上每一處海夜和那個鯊魚可能存在的地方。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海麵上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藍鳶內心越來越悲涼,希望越來越渺茫的時候,前麵出現了一個小島嶼。


  而海水和小島的接觸點,藍鳶看到了打量的零零星星的白色漂浮物。


  船員撈出幾片一看,確信是高檔遊艇的碎片。陳浩宇對著藍鳶攤攤手:“你要找的人,已經掛了!”


  遊艇都能被衝擊成碎片,何況一個肉身肉體的大活人?

  在場的所有的人幾乎都斷定,潛艇既然被撞成了渣,那麽海夜必定是被鯊魚吃掉了。


  藍鳶倔強地搖搖頭,不肯相信這一切。她說那隻鯊魚連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說,更別談吃人,它早就是她海夜哥哥的手下敗將了。


  然後,藍鳶堅持要上那個島嶼去尋找海夜。


  陳浩宇聞言,目光裏帶著血紅色的憤怒:“你不是才認識他幾個小時嗎,他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藍鳶沒有回答他的話,心理卻不由地生出感慨。有些人就算是相處了十幾年,照樣逃不脫錯過二字。


  而有的人,就隻單單一眼,就生出無盡的糾葛牽念。他於自己,就是這樣的存在。


  藍鳶雖然不明白陳浩宇為什麽莫名其妙要她答應嫁給他,但是她知道,此刻表現出過多的對海夜的擔心肯定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所以她討好性地拉住陳浩宇的衣角:“我隻是不喜歡欠人情。這樣好不好,你的人上去島上找一找,我在這裏陪你聊天喝茶?”


  藍鳶輕輕歪著腦袋仰著頭,眼若桃花地看著陳浩宇,她的笑容依如從前的絢爛純真。


  是有多久,她沒有再這樣討好似得跟他說過話了?幾乎瞬間的,陳浩宇就在心底向她投了降。


  他說好。


  至少,當著她的麵,他不會蠢到去打擊她對自己的熱情和小女兒態。


  然後,手下的殺手集團的人走出20個人上島尋人。


  可是陳浩宇在藍鳶去給陳浩宇沏茶的功夫,陳浩宇低著聲音對領隊說道:見到活人,格殺勿論。


  小島上的一縷浪花不斷地撲打在頭部,海夜在小島的邊緣處微微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自己的手裏居然依舊抱著那塊遊艇上分裂下來的漂浮物,在心裏暗自慶幸道:我居然還活著!

  腦海裏最後的記憶是,那隻鯊魚一直拖著他在海麵上瘋狂的向前奔跑。


  一個小時之後,大概是因為海水的阻隔力,魚叉在它的頭部撕扯的力度越來越大。那條魚大概是痛到了極致。


  突然的停下飛快前湧的姿勢,轉而飛快調轉笨拙的身體,類似於掙紮地向身後開始進擊。


  然後,遊艇因為慣性衝向了那條以蠻力奮力相擊的魚,瞬間粉碎成片。


  海夜因為手握魚叉,被撞向了一個麵向天空的方向,因而胸前被魚叉的另一頭捅出一個血洞,卻保住了一條命。


  然後在落向海平麵的瞬間,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塊漂浮物。


  他的血液再海水裏飛快的流逝,因為失血過多,海夜漸漸陷入了昏迷。


  他的腦子裏滿是最後告別的時候,藍鳶聲聲力竭呼喊他名字的場麵。


  他微笑著抱著那塊漂移物,對自己說:此生能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和結束,我已是死而無憾。


  可是眩暈間,他的意念裏一直回蕩著藍鳶的笑臉,她對他說堅持!


  於是,即便是因為失血而陷入暈厥,意誌力也一直在指導他抱住漂浮物,不能放棄求生。


  現在,他居然奇跡般的生還了。


  就在這個時候,海夜突然發現遠處有影影綽綽的人影。他們個個腳力厚重而穩健,定是有常年功力的人。


  他分析:這樣的人,不是殺手就是軍人。


  而近期在禹城一帶海域活躍的,大概除了和自己願望相近的陳浩宇之外,不會再有他人。


  秦征最近正和新婚妻子如膠似漆,估計暫時是顧不上來這片海域等藍鳶歸來了。


  因此,海夜料定這些人馬是陳浩宇的殺手集團下屬。來者是敵非友。


  可是以他現在的身體,如果重新躲回海裏,血腥味引來鯊魚的幾率更大,暈厥間沒有被鯊魚吃掉已經是萬幸,現在他卻不敢再下同樣的賭注。


  眼觀四方,七月的芳草正旺,也不失為一個藏身的好去處。


  隻是,不管他藏身哪裏,大概都不至於能逃脫那些人馬的搜捕吧!


  就在這個時候,海夜看到了正前方三米的地方有幾條眼鏡蛇。料定那個方向是個毒蛇窩,他喜出望外。


  如果放在平日裏,這必定是為躲不及的境地,可是現在,毒蛇窩卻極易變成他的掩護地。


  於是的,海夜匍匐在地上,開始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前爬行起來。


  三分鍾後,兩個殺手集團的人搜尋到了此處。


  其中一個人說:“這裏有血跡,人一定在這個附近!”


  說著他就開始沿著血跡一路向前。


  就在這個時候,不偏不奇的,一隻毒蛇在海夜的小腿處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幾乎要痛的暈死過去,可是他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吱出聲音。


  耳邊那個殺手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海夜的額角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他在心裏說:如果注定在這個島嶼上,自己命該決斷,他也無話可說。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哇啊啊”的鬼叫聲。


  “蛇蛇!毒蛇!”那個殺手就在腳快要踏到他的手上的時候,卻因為對那條毒蛇的忌憚而開始一步一步向後退。


  然後海夜聽見和他同來的殺手說道:“蛇有什麽好怕的!這裏能有血跡,就一定有人。”


  伴隨著對方的話音落下,海夜剛剛鬆下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他又一次感到了漸漸逼近自己的腳步聲。


  然後,他看到了一隻駝色的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確信,那個人已經站在他的眼前。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居然是一隻死魚!見鬼!”


  聲音落定,然後海夜看到那個殺手轉身離去。


  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輕輕抬頭向前看去,剛好撞向了那個殺手同樣回過頭來的眼睛。


  海夜看到,他朝著自己眨了一個眼睛。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櫻花樹林裏當時在陳浩宇的命令下準備殺自己,千鈞一發的時候又收手的人。


  他是村雪飄絮的父親蒼穹的老部下,村雪飄絮安插在陳浩宇隊伍裏的眼線。


  而他剛才的那個進一步確定自己身份的舉動,正是為了打消那個怕蛇的殺手的顧慮。


  怕他回去向陳浩宇稟報毒蛇窩有血跡的事情,如果是那樣的話,多疑的陳浩宇肯定會再來一趟的,那個時候,他海夜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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