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見過你
第196章 我見過你
小木屋裏沒有多餘的屋子,村雪安排海夜晚上睡在了藍鳶的房間裏。
長途奔波加上白天的采櫻勞作使得海夜很快的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夢裏,他看見藍鳶坐在櫻花樹的樹枝上赤裸著雙腳晃悠著雙腿。
手裏拿著一根胡蘿卜咬得哢嚓哢嚓響。
吃胡蘿卜的藍鳶滿足而快樂,那根胡蘿卜似乎被她吃出了整個世界。
海夜看著那樣的藍鳶,亦露出久違而欣慰的笑容。
就在那個時候,他突然感到自己的鼻孔特別的癢。
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後,海夜睜開了眼睛。
借著床頭的微弱燈光,他驚喜地看見藍鳶正手裏拿著一根鳥類的尾巴,瞪大著雙眼,屏住呼吸地盯著自己。
以為是因為想念產生了幻覺,可是麵前的藍鳶突然小聲的問他:“你是村雪的心上人嗎?”
海夜一怔:真是她!
不是說還有兩天才會回來嗎?
看樣子,她意識似乎已經比上次離開時清晰了很多。可是她顯然已經不記得自己。
海夜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隻得靜靜地看著她保持沉默。
不了藍鳶下一句話確實:“你長得真好看!我每天做夢總是會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子,而你,真的很像那個孩子的放大版。”
海夜繼續沉默:她說的是海辰?還是17歲時的自己?
不料藍鳶突然站起來,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口琴,說到:“我該走了,不然要被發現了!”
額?她是從療養院偷跑出來的嗎?
可是外麵那麽黑,海夜於是起床說:“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現在還不是村雪告訴他的最佳見麵時機,可是他怕藍鳶會被黑夜所困。
她一直都怕黑。
他們一起走到外麵的時候,海夜看到整個櫻林是漆黑的。
她剛才就是在這樣的漆黑裏獨自回來的,也就是說,她已經不再害怕黑夜了。
內心一邊佩服村雪的同時,也一邊替藍鳶感到開心。
即便如此,自己還是將她送到療養院放心些!
天實在太黑,路途也甚是遙遠。
因為擔心自己說錯話會適得其反,海夜便盡可能地一路沉默。
倒是藍鳶像個快樂的小鳥一樣一直在喳喳不停。
突然的,藍鳶站定腳步,在月光下鄭重其事的看著海夜的雙眼,說到:“我記得你!”
海夜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怔,額角的冷汗在並不算暖和的三月溢滿皮膚。
開始陷入無端的自我責備:自己真的不應該善作主張地送她回去,應該去隔壁叫醒村雪的!
後然他聽見她說:“我見過你的畫像,村雪畫的,悄悄的藏在她的書房保險櫃裏。”
藍鳶說村雪所有的密碼都是六個1,保險櫃真的特別的多餘。
海夜便循著她的話題,分毫不涉及過去地跟她瞎扯起來。
“你經常偷翻她的東西嗎?”
“不是的!她總是不告訴我從哪裏來,我夢中的小孩到底是誰。
我在這裏甚至語言不通,肯定不是本土人。”
所以,藍鳶一直在村雪的書房裏尋找著可以代表自己的過去和身份的東西。
但是很顯然,她以失敗告終。
因為藍鳶所有的身份信息都在海園。
倒是不知道她來的時候悄悄帶了這個紅口琴。
海夜問她:“你偷偷跑回來是為了拿這個口琴嗎?”
藍鳶說對呀,這個口琴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裏,一定是和我的過去有關的東西。
海夜再一次陷入沉默,不想再扯出更多的話題。
藍鳶依舊在敘敘不止,她說感覺得到,村雪目前似乎很不希望她想起過去。
突然的藍鳶把話題轉向了海夜:“很奇怪啊!你跟我有著一樣的語言。你以前見過我麽?”
海夜搖頭,果斷地說道:“沒有。”
藍鳶那像洪水決堤的話匣子繼而以一句話終結。
她想:都快憋死我了!還以為來了個同類可以順暢地說幾句話,不料依舊不是一個次元的生物。
十分鍾的沉默後,藍鳶又忍不住開口問海夜:“那你來自哪裏?至少我應該是和你相距不遠人。”
海夜無奈地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村雪的病人?”
聽了海夜的話,藍鳶看著他的表情兩眼放光,然後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裏:“真的麽?終於找到一個知音了!”
原來村雪把他的畫像藏在書櫃裏,是因為他是她的病人啊!
她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嬰兒肥的小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
海夜感覺得到她溫暖的體溫,這個擁抱,他期待了很久。
海夜伸出雙臂,回抱住她。
藍鳶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激動:他鄉遇故知,如是這般。
那個擁抱的時間持久而溫暖,在藍鳶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她主動地依依不舍地掙開了他的臂彎。
轉身繼續朝療養院的方向走去。
可是剛一轉身,她就被腳下的石頭斑了一個狗吃屎,重重地跌倒在櫻花瓣鋪滿的大地上。
然後海夜被腳下的藍鳶一絆,也重重地跌了一下。
他本來是有機會可以自我扶正的。可是他放棄了那樣的機會。
然後,他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重重地跌落下去。
她在他的身下,他距離她的鼻息不到10公分的距離。
身體間燥熱的溫度持續升華。
地上的櫻花花瓣芬芳入鼻。天地為床,櫻花做被。
然後在藍鳶的晃神間,海夜低頭吻她。
輾轉反側,貪戀不已。仿佛已經期待了千百年。
藍鳶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她在終於獲得喘息的功夫裏,輕輕地推他說:
“我們都是病人,記不得過去,這樣好嗎?
也許你已經結婚,也許我早已嫁為人妻…”
海夜笑:“過了今天,你還會不會記得我都是一說,哪來的那麽多不必要的憂慮?”
藍鳶想想也是,自己的催眠治療依舊在長久的持續。
語言的障礙都已經快將她逼瘋,能遇到一個初次相逢卻願意不遠千裏在深夜裏護送自己的男人,已經是一種奢侈。
不想要考慮更多,隻想沉浸此刻。
回過神間,他早已重新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