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要臉出了新高度
晚上,藍鳶一個人坐在花園別墅的房間裏反鎖著門,保姆把飯換了一次又一次之後,走到海夜跟前說:“先生,藍小姐還是不吃飯。”
海夜說:“那就繼續送,送到她肯吃為止。”
於是那天夜晚,別墅裏的大廚一晚上做了十幾次飯,臨近天亮的時候,藍鳶的房門終於打開,她端走了廚師做的飯。
保姆喜出望外的跑到海夜的房間門口敲敲門說:“先生先生,藍小姐終於肯吃飯了。”
海夜在心裏暗喜:
“不論她表現得多麽的冷酷無情,她都到底是那個內心開朗,不認死理,不擅長和人死掐到底的女孩子,她從來就不是自虐的人,何況現在還有個孩子。”
藍鳶的進食問題恢複正常之後,海夜最大的心頭石便落了地。
第二天之後,她也會出門曬太陽,也會走到海岸邊上吹吹海風,除了見到海夜之後愛搭不理,其他的也沒什麽異常。
唯一能看見她露出一點笑臉的時候,就是她和蘇寶寶在一起的時候。
自從從孤島歸來之後,蘇寶寶和藍鳶的感情就突飛猛進,隻要有藍鳶在的時候,蘇寶寶那貨就連自己的從小帶她到大的保姆都不要了。
每當這個時候,藍鳶除了一邊罵她: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一邊卻是無限溺愛的把她抱在懷裏對她說:等阿姨肚子裏這個小弟弟出生了,就有人陪你玩了,你就不會再孤單了。
看到她這樣,海夜的心也有著落了,心想:早知道你這麽好對付,就不會白白放你自由自在這六個多月了。
害我白白相思許久。
不得不承認,麵對藍鳶身邊出現的任何的異性對她的惻隱之心,他都惶恐不已。
尤其是在童非毫不避諱得向他發起挑釁之後,他和他的那個曾經的兄弟已經是舊情不複。
那天童非說自己愛上了藍鳶,海夜真的怕這妮子萬一腦子一個轉不過彎,就跟童非那個臭小子走到了一起,然後留下了他這個喜當爹的,該如何收場。
現在她在自己身邊,可能依然繞不過心裏的那些關於仇恨的彎彎,但是起碼,海夜不用再費勁心思被彼此的那些桃花債去浪費精力。
說道桃花債,除了藍鳶的那個童非,自己這邊還黏著一個村雪飄絮。
那個山裏的野丫頭現在每天住在海家的濱海別墅住的不亦樂乎,似乎完全沒有要離開禹城的打算。
這讓海夜頭疼不已。
她時不時得會跑到海夜的公司或者花園別墅來找他,所幸她一直披著一張被自己洗腦的奇葩的妝容每天晃動在大街小巷裏。
還一直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那樣的裝扮是海夜最喜歡的模樣。
這才沒有引起什麽軒然大波,不然要是讓藍鳶知道自己每天帶著這樣的一個人在眼前晃來晃去,自己就是給已經雪上加霜的關係,再加一層寒冰了。
而海夜對於她的窮追猛攻,則是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跑。
一個清晨,海夜同學看到海麵上的不遠處有兩隻正在戲水的海豚。
這個寒冷的深秋裏,他卻突然覺得春心蕩漾不已。
自己這個年輕的時候跟著淩逍混跡夜店的風流少年,成年後卻成了為愛守身如玉的僧侶。
淩逍總是拿這個話題尋開心:
你現在和和尚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有行頭一個沒有行頭。
說現在寺廟裏的和尚們恐怕都沒有他這樣虔誠向佛的。
那樣的話聽得海某人很受傷。
所以現在,在他看到藍鳶坐在涼亭裏看遠處天海一線的風景時。
他內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厚顏無恥的念頭:
她失憶的那段時間裏,自己憑借著第二次初次相逢,重新摘取了她的芳心。
然後他們有了這個懷胎七月的寶寶。
現在,他是否依然可以如法炮製地讓他重新喜歡上自己?
想到這裏,海夜俯身折下身邊的幾束鳶尾花。
悄無聲息地走到藍鳶前,把花舉到她的麵前,對她說:
“路經此地,為姑娘你的美貌驚為天人,請收下小生的膝蓋。”
說著就作求婚狀地把花舉到了她的麵前。
藍鳶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是孕婦,不是姑娘。”
海夜於是重新醞釀了一下自己的表演狀態,如同被導演喊卡後執著複演的演員一樣。
舉著花再次單膝跪到藍鳶的麵前:
“路徑此地,為孕婦你的母性光輝敬為聖母,請收下小生的膝蓋。”
藍鳶對著他喊一聲“無聊”,隨即起身離開。
然後藍鳶在前麵走,海夜在後麵跟著她。
她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跟得藍鳶不厭其煩,但是藍鳶隨即靈機一動,想起來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離開過這個別墅了。
所以徑直朝別墅外走去,與以往不同的,海夜今天沒有阻止她出門,而是在後麵尾隨著她一起出了門。
藍鳶心想:既放我出了這個門,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於是,藍鳶在走到市井深處人煙繁多的地方時,靈機一動,突然轉過身來對著海夜大聲說到:
“姐夫,我都已經懷孕了,你就放過我吧,回去跟我姐姐好好過日子吧!”
話音剛落,周圍便圍滿了笑意含糊的吃瓜群眾。
藍鳶以為這樣的出其不意起碼會讓海夜這個大總裁麵子上掛不住,然後停止對自己的死纏爛打。
不料他卻淡定地走到她的跟前,用無比誠懇的眼神和語氣對她說:
“你姐姐她都已經仙逝一年了,我不介意替你那個負心漢養著你和他的兒子。我對你的情意天地可鑒。”
幾乎瞬間的,周圍想起了熱烈的掌聲。
藍鳶有些難為情的看著周圍這些腦子裏裝著漿糊輕易就被海夜糊弄的人們,然後不情不願的被海某人攙扶離開了這個焦點中心。
而她的不情不願落在吃瓜群眾的眼睛裏,竟然演變成了半推半就的欲語還休。
這種東方女人特有的含蓄和矜持似乎一點也沒有引起人們的任何懷疑。
直到百米開外,藍鳶的腦子裏依然回蕩著不絕於耳的掌聲。
她在心裏暗罵到:幾個月不見,海夜哥哥你居然又不要臉出了新高度!
以為這樣就可以當作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我難道在你心底就是那麽沒有原則和底線的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