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契約學生

  黑色牧馬人裏，文莞突然開口說話：“她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女孩吧！”


  她就是那個女孩吧！


  那個讓你在她出現之後，就開始據我於千裏之外的的女孩子；

  那個你愛上了，卻以為她是你親妹妹，然後讓你迷失青春的女孩子；


  那個讓拂去你眼睛裏陰翳之光，把你和我阻隔至兩個世界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藍鳶，海夜應該是和自己同一類的人。同樣的內心寒冷，觸及不到陽光。


  六歲那年，文縣有一個小有名氣的鋼琴老師叫付國華，在那個小山村裏看中了文莞這棵小苗子。他決定受她為徒。


  之後的每個周末，文莞便到鄴城裏付國華的藝術培訓班去學習。


  付國華的藝術培訓班在當地頗具規模，除了培訓鋼琴，他還招收了專業的舞蹈老師、美術老師，幾個藝術特色辦得有聲有色。


  而文莞過去練鋼琴沒多久，卻同時被那個教古典舞的女老師看中，她說文莞同樣是個難得的古典舞苗子。


  這本來是個特別令人欣喜的好消息，無奈文家特別的窮，父母有心無力，便說，隻要付國華肯答應收下文莞，做什麽他們都願意。


  付國華看著自己的孤獨症的獨生子，心裏暗自有了主意，他和文莞的父親簽了一個合約，文莞便被認養到付國華的名下，成了兩家共同的孩子。


  既是學霸又高顏值，還有著舞蹈和鋼琴的特長，文莞的日子一直過得閃閃發光。以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文莞十三歲那年，付國華的老婆因為承受不了孤獨症兒子的壓力，選擇離婚。文莞做付國華學生的同時，慢慢擔任起了替他照顧那個不健康的孩子的責任。


  她一直覺得，自己多年來因為親生父母的貧窮，免費接受著這兩個高端的教育是一種奢侈，一直對付國華有虧欠，於是想多做一些事情來減少這種虧欠心理。


  可是她從來不會想到，在付國華的眼裏，他卻認為文莞在努力給自己的兒子盡一個母親的責任，他竟對文莞產生了邪惡的想法。


  文莞在一個獨自練舞的下午，被突然從舞蹈室的柱子後麵冒出來的付國華從身後抱住，強行索吻，文莞抬手給了他重重的幾個巴掌之後轉身離開。


  回到家裏對父母說了這件事情，以為父母會拉著她去報警，或者給自己撐腰。


  可是沒想到，父母居然說，人家白白養了你這麽多年，是到該還債的時候了。


  還說出“在那樣貧困落後的小山村裏，文莞的奶奶他們在十四五歲時都已經是結婚生子的年齡了”那樣封建的鬼話。


  她一個剛上初中一年多的女孩子，既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又沒有巨大的反抗生活的勇氣，於是之後的三年裏，文莞一直在付國華的虎視眈眈裏度過了艱澀的青春期。


  文莞在一次醉酒後問過海夜：


  你有過這樣的感覺嗎？就像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一個人的麵前。毫無自尊可言，可是為了生計，你卻不得不一直把自己暴露在他的眼前。


  你從來都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可是你卻逃無可逃。


  海夜從來都不知道文莞的事情，隻當她喝醉了說胡話。


  那三年的時間，每日都是心理煎熬，度日如年，磨去了她從小到大心裏所有的陽光。


  遇見海夜的那一年，文莞一直覺得他們是特別相似的人，優秀、被矚目卻從來不開心。他們的優秀從來不為掌聲，而隻是一種習慣。


  希望著這樣的優秀，有一天可以帶自己逃離厄運，然後幸運降臨。


  文莞說，隻要你願意愛我，我就會努力去為你海夜而去做一個燦爛如光的女孩，她努力去使自己看起來明媚而溫暖。


  可是海夜說，兩顆寒冷的心怎麽可能互相溫暖彼此？


  那個時候，他已經遇見了那個燦若陽光的女孩子！藍鳶她不需要偽裝，也不需要努力，明媚和溫暖像是與生俱來。


  海夜從來都知道，藍鳶是自己陰暗靈魂的陽光天使。


  於是他在發現自己對這個妹妹心存的並不是兄妹之情之後，便去痛苦的放逐自己。


  文莞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藍鳶的存在。還以為海夜不喜歡自己隻是因為自己不夠壞。


  文莞一直優秀，有著可觀的獎學金，這個貴族中學的學費並不是她頭疼的問題。


  16歲之後，為了避免與付國華發生更多的糾葛，文莞也經常星期天去一些夜店或者舞蹈室做兼職培訓，以賺足自己的生活費。


  那天，她在看見海夜買醉夜店的時候，特別無助的笑了！

  還以為隻要我們努力，就可以做彼此的陽光！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喜歡的，原來始終是陰暗呀！


  文莞在夜總會把一杯酒潑向海夜的臉：“你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嗎？早說啊！”


  好吧！既然這樣，我又何必一直以來去辛苦努力的嗬護著自己內心的陽光不會幻滅？

  你喜歡晦暗的東西，我迎合你就是了！晦暗於我，從來就是唾手可得，對我來說，陽光才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那天之後，文莞開始化濃妝、抽煙、酗酒。


  可是海夜依然沒有要接受她的意思。居然還說，自己從來就不碰處女。


  文莞當時並沒有意識到海夜在用那樣的方式逼迫自己回頭。


  又或許，這些年來，自己已經追逐陽光卻總是求而不得，太過辛苦。


  而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他似乎從來就不稀罕自己的堅持。那個時候的文莞已經被情所困。


  嗬嗬，文莞笑，我與付國華這麽多年來的鬥智鬥勇，努力爭取到的完璧之身，他海夜竟從來都不稀罕。


  早說啊！我當初就不用那麽辛苦。


  這個時候，帝豪夜總會的老板淩盛表現出了對文莞極大的興趣。


  文莞本來隻是刺激和試探性的去氣海夜，才去和淩盛曖昧不清。


  可是慢慢的，她就發現，淩盛根本就和付國華不一樣，付國華她尚且可以使一些權宜之計逃脫他的魔掌，而這個淩盛，他既專橫又魯莽。


  那天在同學聚會時，為了氣海夜吻完淩盛，上了淩盛的車之後，文莞收到了一條來自淩逍的短信：


  “你別再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跟他鬥氣了！他心裏早就有人了。趕緊想辦法離開淩盛，丫就不是個好鳥。”


  文莞那一刻就後悔了！可是淩盛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後悔的逃路。


  那天在那個總統套間裏，意識到淩盛的目的之後，文莞說：“我希望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使感情細水長流。”她心裏打著權宜之計的算盤。


  買想到淩盛直接說：“你既招惹了我，就別想再逃，權宜之計的套路我不吃，我從來就不是有耐性的人。”說完就去撕扯她的衣物。


  那天，淩盛就沒有給她逃脫的機會，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就在那個時候，她看見了揀起了茶幾上三角形煙灰缸的殺念肆起的淩逍。


  一切便成了今天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