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迂腐的石然
看到殘修的布置，荊子默也不由轉過頭對著身旁的張道心道：“帝宮禁衛軍的人調撥過來了嗎？”
“總長，已經全部就位，不過.……”
“說！”荊子默有些煩躁不耐的擺擺手道。
“石然已經趕了回來，他說……”
“先生！！！”
然而不等張道心將話說完，城牆寬闊過道的另一邊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卻正是“駐守”在龍州縣城居中調度的石然，一臉風塵卜卜的跑過來。
“石然，你怎麽回來了？”
“先生，我接到你的儒者召集令，龍州縣城與新商盟分部的駐地不遠，我便連忙趕過來。”
九黎帝國學院時期，荊子默與孔無雙曾經教導過石然，腦子多少有些一根筋的他見麵便叫先生。
而荊子默聽到這句話，不由轉過身看了一眼血源聯盟軍團頂在前麵的人類和獸族戰士，不由苦笑道：
“儒者召集令現在恐怕用不上了，讓你迅速聯絡靈帝國、荒野、血域帝國和無盡海域帝國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嗯？”
聽到這話，石然身子一震，不由順著荊子默的目光朝著城下望去，隻見大批大批的人馬列陣在前，那些可惡的血族戰士都躲到了後麵去，這.……
“這幫血族實在太無恥了！占盡優勢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與咱們打！”
“石然，你抽什麽風？兵者詭道，你當血族都是傻子麽？往咱們的浩然正氣劍上撞？”張道心看到石然竟然在聯軍陣前提起了公平與大義，不由嗬斥一聲。
這個石頭儒生果然是一塊石頭。
“嗬嗬！”而對於張道心這位同窗的話，石然也不在意，哈哈一笑之後朝著荊子默拱手道：
“先生，所有人馬都已經派出去，隻需十日，恐怕咱們的援軍便會到來，到時候這些各方氏族部落和帝國勢力的叛徒都會被肅清。”
“十日？”
殘修聽到身前這個年輕人滿口屁話，如此緊迫的時候竟然還能夠笑出來，不由怒從心頭起，臉吧嗒一下掉下來，指著城下不停調度聚集的部隊冷喝一聲道：“咱們能堅持住一日嗎？”
“呃……”
在靈帝國主宰數年，石然此刻渾身也是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會怯場，可麵對九黎帝國的掌兵元帥殘修，他多少還是有點慫。
而且某些方麵或許愚鈍，但石然不是傻子，就連傻子都能夠看出來元帥生氣了。
看到石然這個樣子，殘修的雙眸不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道：“斥候的事情如何？你們赤紅天眼將所有的特別行動隊隊員全部調撥出去，現在隻靠帝君的斥候根本不夠用，也不夠專業！”
“這個.……這個.……”被殘修搶白了兩句，石然臉色一變，不由有些結巴道：“元帥，我們赤紅天眼主要是負責月華大陸，那裏才是我們的責任，九黎帝國這邊不是有帝軍、禁衛軍和駐軍嗎？”
“呼……呼.……呼.……”
聽到這句話，殘修雙眸一瞪，竟然被石然氣的說不出話來，隨即他根本不在理會石然，而是轉過頭看著荊子默。
這麽多年，殘修在九黎帝國的高層當中，存在感一直很弱，但弱不代表沒有想法，隻是他對孔無雙、荊子默、冷嘉譽和逝去的吳明生幾人特別滿意。
既然有了他們操勞內政，殘修隻需訓練好九黎帝軍就是！
可今日，麵對石然連連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掌兵元帥被氣出了真火。
你當行兵打仗是整理內政嗎？
今日扯皮打打嘴架，明日再來辦理？
兩軍陣前要的就是速度，你卻跟我說你不負責這塊兒？
照你這麽整，黃花菜都涼了！
“石然，你說的這是什麽混賬話？整個九黎帝國的情報工作，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是赤紅天眼所管轄的工作範圍！”
張道心看到事情不好，不由連忙上千一步，明麵上是在罵石然，可實際上卻是在幫他。
而殘修卻是搖搖頭道：“難道咱們九黎就沒有別的人才了嗎？吳老也好，冷嘉譽也罷，至少還能夠撐起一個架子來！這算是個什麽東西？”
“哎？”聽到殘修如此羞辱自己，這下子石然不幹了，猛的上前一步道：
“殘修元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有現在斬了你，是給荊總長一個麵子！”殘修看都沒有看石然一眼，轉身便離去。
“斥候之事，還是由我九黎帝軍想辦法吧！從天樞分析的情報來看，目前已知對方至少有近兩千名大帝級強者，大家想想怎麽才能夠死的體麵點吧！哼！”
如果不是怒極，殘修根本不可能說如此喪氣的話。
可石然卻不這麽認為，看到他離去，石然仍舊忿忿的道：“這與我赤紅天眼有什麽幹係，九黎世界的安全和包圍工作本來就應該是帝君、禁軍和駐軍三軍軍團的職責.……”
“夠了！！！”
荊子默怒喝一聲，嚇的石然一哆嗦。
“石然啊！你看看這三個多月你將赤紅天眼帶成什麽樣子！”
“先生，我.……”
“你什麽你？赤紅天眼除了九黎高層官員，整個九黎帝國，整個月華大陸無事不查，雖然你剛剛接手，可為何赤紅天眼都好似癱瘓了一般？我聽人說你還削減了在外行動秘者的經費？”
“我……”
天地君親師，先生對於每一個儒生來說，傳經授道的恩惠不亞於父母的哺育之恩，此刻石然看到先生對自己極不滿意，心目中不由有些委屈。
可礙於荊子默的身份，他有些想說卻又不敢說，但最終石然還是沒有忍住道：“先生，你是沒有看到赤紅天眼那些外勤秘者的開銷有多大啊！”
“一個人一個月甚至能夠花出去十輛高配版的九黎戰魂號，這些都什麽人啊？我懷疑他們極有可能存在私下貪墨的行為，我……”
“道心！”
不等石然將話說完，荊子默搖搖頭尤其無力的道一聲。
“總長，我在！”張道心連忙上千一步，恭敬道。
“赤紅天眼暫時交由天樞管理，石然不是這塊料子！你做為現任的天樞聯絡人，暫且將這個擔子擔起來吧！”
“不過赤紅天眼頻繁易主，這不是一件小事，現在因為石然英名的決定，恐怕已經讓不少人心生不滿，軍心亂了隊伍沒法帶。”
“對外，你暫時宣布石然進入九黎帝軍，赤紅天眼由兵部係統統一管理，而你作為聯絡人.……”
說到這裏，荊子默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此，算是一個過渡，下一任赤紅天眼的主人，在沒有能力挑起大梁之前，絕對不能再胡亂認命了！”
這句話，荊子默說的已經十分重了，他不但否定了石然全盤的工作，甚至捎帶腳還罵了金玉棟一嘴，畢竟三個多月前石然的臨時認命是金玉棟決定的。
“先生，我.……”
而另一邊，看到自己的先生，九黎帝國的大行政總務長竟然在眨眼間免去了自己的職務，他不由有些呆愣。
“你？你去行政總務衙門，給我掃地去，我不限製你察覺絕密文件的權力，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出來！哼！”
扔下這句話，荊子默轉身便走，再也沒有看石然一眼。
“道心，這.……”
石然仍有不忿，拉住了一旁的張道心訴苦道：“我在靈帝國雖然不能露於人前，但那也是大行政總務長啊！我做錯什麽了？免我的職務？還讓我去掃地？先生這麽處置，有失公允啊！”
“你啊！”
張道心看到自己這位同窗直到此刻竟然還在抱怨，不由搖頭感歎道：“一出了儒學院沒多久就被派去了靈帝國，還行政總務長？”
“靈帝國那種古老的世襲部落，誰懂儒治？你過去還不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你當這邊也是未開化的靈帝國嗎？”
一連幾聲喝問，石然被問的啞口無言，可他還是倔強道：“那赤紅天眼……”
“赤紅天眼？”張道心將他打斷道：“我說石然啊？一場戰爭是十萬戰士的性命重要還是十輛九黎戰魂號重要？”
“你別考我！”石然不耐的擺擺手道：“你不就是想要說秘者隻要能夠拿回來情報，為咱們贏得先機比什麽都重要嗎？這個儒學院有教，我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但這與貪墨是兩碼事嘛！”
“哎……”
看到石然固執的說辭，張道心長歎一聲道：“你認為以前的吳將軍是傻子，還是冷嘉譽冷將軍是傻子？他們不知道底下人貪墨公款？”
“秘者這個特殊的行業，每天都麵臨著生死考驗，既然讓他們放手去做，便要相信他們的忠誠，選擇了人便隻能夠信任，絕對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道心，儒學院那會兒就屬你的言論離經背道，放任他們一個人去操縱如此多的錢財，你怎麽能夠保證他們不動心？”
麵對張道心的“說教”，石然有些不以為然，能夠統禦靈帝國的大行政總務部數載，他並不是傻子，但有些時候一個人的性格便代表了他的政見。
金玉棟在三個月前離開龍州縣城的時候，便認為他不適合再擔任赤紅天眼的大老板，這不是說石然的能力不行，而是他的性格不適合幹這行。
張道心見自己與石然說不通，臉上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隨即他伸出手，朝著石然攤開自己的手掌。
“嗯？”後者有些懵，看著張道心愣愣道：“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