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嗨!小黑仔,你說啥?
“哎?諸位當家人,還請你們不要亂動,否則畫出來的效果便會差一些!”
“哎呦!總督大人,您現在的樣子跟剛剛不太一樣了!”
“我說四位盟主,大家都等著你們擺正姿勢呢!”
“哎?興天王……”
在衛虎事先的吩咐之下,這些畫師倒也不含糊,明明半個多時辰就能夠結束的活兒,被他們然磨硬泡,硬是拖了一個半時辰還要多。
要知道在場的這些當家話事人當中可不都是修行者出身,像興天王、寧正初、張興言,還有一些五虎十八洞的大當家們,他們雖然不至於是如同一個文弱書生,但身子骨也就是因為丹藥的關係,比普通人強健一些。
這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下子就是一個半時辰,這些舒服慣了的大佬們誰受得了?
更不要說滿靖琪和程子晉兩個儒者了!
倆人此刻為了保持官儀,挺直了腰杆坐在那裏早已經大汗淋漓,大呼吃不消。
“你們他媽的有完沒完?畫個破壞畫這麽久?老子他媽是不是給你們臉了???”
如此場合,被畫的大佬們為了麵子,總不能跳起來罵娘,可丁天罡看到自家天王那副樣子,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破口大罵。
而一群畫師們早已經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一群老百姓而已,遽然間麵對這些往日裏如同山巒一般的存在,他們哪受得了?
幾乎丁天罡吼出的同一時間,畫師們噗通噗通的跪成了行,一句話不敢說。
“老丁!你可別說了!這跪來跪去的,反倒耽誤時間!”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站在後麵的各方勢力二當家、三當家一開罵,這群畫師便麻溜的跪一地,一來一回站起來還哆哆嗦嗦的嚷嚷要再找靈感,給一群大佬說的身心巨顫.……
“哈哈哈哈!好!這張畫的好!”
可正在這時,一身白袍的金玉棟突然走上了祭天台,看著一群畫師們的畫,不由哈哈大笑道。
實際上,他們早已經完成了各自的畫作,這心裏害怕是真的,配合衛虎的命令卻也是真的。
“各位大佬辛苦了!咱們今天的全家福畫像完成!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眾人也顧不得金玉棟在那裏嚷嚷,紛紛鬆了一口氣。
不過滿靖琪卻是疑惑的看了程子晉一眼,還吵著金玉棟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在問他這小子到底什麽意思?
可程子晉現在額頭全是汗水,也不明白金玉棟是怎麽想的!
難道……難道真是就位了畫一幅畫???
“來來來!三十多張呢!你們去,將這些畫給各位大佬送過去!”
“哎!這張最好!給總督大人!”
“嗯……這張差點事兒,就給那個倒黴的張興言吧!”
“嗯?”聽到這話,渾身被汗水浸透,坐在自己座位上歇氣兒的張興言不幹了,他冷冷的看著金玉棟道:“嗨!小黑仔,你說啥?”
眾人看到有熱鬧,不由紛紛靜下聲來,饒有興致的朝著兩人望去。
隻見金玉棟上前一步,抬起雙手將他身前一幅畫拿起來,遞給了旁邊人:“喏!這幅畫你給張興言送去!”
眾人一看,可不是嘛!
或許是畫師的畫工不好,金玉棟手上拿著的這張畫,與衙役們露出送下去給每個人手裏的畫對比起來,確實是差了一點意思。
人物倒是畫全了,但人物的五官相貌有些模糊不清,即便個別有些畫清楚的,也與本人不像,根本就是一張失敗的畫作。
騰!!!
“呼……呼.……呼.……”
張興言離老遠看到那張畫,不由一下子站起身來,到了在座之人的身份等級,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張畫像如何。
他氣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金玉棟竟然絲毫不給他麵子。
還是那句話,江湖人的臉麵,有時候比生命還重要,一頭猛虎若是沒了臉,任你能耐再大,在江湖上也吃不開,至多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老鼠。
金玉棟的動作和行為讓張興言殺心建重,而整個會場自從滿靖琪到來以後,這是整個縣署會場第一次氣氛緊張起來。
“呦!張大盟主生氣啦?”
可誰知,麵對張興言那陰霾的眼神,金玉棟卻是恍若未聞,輕笑一聲道。
“小黑仔,你將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試試?”
進門的時候,金玉棟的人殺了他的護衛白老祖孫兩人,要不是寧正初拉著張興言,他早就要動手了。
此刻,金玉棟敢再起事端,張興言的雙眸都眯成了一道縫兒,大大的鼻頭再次變得通紅。
“張盟主,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而正在這時,滿靖琪頭也沒回,坐在那裏如同一個睡著的人,用後腦勺對著張興言沉聲道。
“.……”
現場鴉雀無聲,誰都知道,滿靖琪在一個月前公開聲明要來參加金玉棟的就職祭天意識,就是要過來保他。
此刻一萬蘭穀軍團精銳就守在龍州縣城的南門之外,而興字招牌和龍商盟四大家的各方人馬也都到齊。
從實力上來講,官府一方處於弱勢。
不過要從道義來講,官府一方卻是占據著大義,因為滿靖琪、程子晉和金玉棟代表著官府,如果有人敢亂動手,他們或許死在這。
但所有人都要準備麵對秦皇帝軍和秦皇秘府大軍殺來的準備。
說白了,眼下的衝突,殺了一個金玉棟事小,重要的是滿靖琪的態度,他的態度便代表了秦皇帝國文官集團的態度。
這才是他們最為關心的。
退一步講,如果文官集團真的要卷土重來,意指龍興礦區,那在座的這些勢力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
這是現場處於一個怪異“和諧”狀態的根本原因。
寧正初輕輕拉了拉張興言的衣角,對著他使了個眼色,告訴他不要衝動。
“哼!”
張興言不是傻子,對於大事也從不含糊,思前想後,他終於還是冷哼一聲,既不再喝問金玉棟做出興師問罪之巨,卻也沒有回應滿靖琪的話。
而對於他的態度,坐在前麵的程子晉卻是頗為不悅,不由冷哼一聲道:“張盟主,你身為龍州縣城附屬城鎮的員外,總督大人問你話,你為何不應?”
聽到這話,張興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程子晉一眼,既然對方不給他麵子,他又何苦再裝作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想到這裏,張興言一臉不屑的冷笑一聲道:“笑話!程大人也說了!張某不過是一個小小縣城附屬鄉鎮的小商人,總督大人是何等身份,我哪有資格與他老人家對話?”
“放肆!!!”
程子晉作為一個正統儒生,向來都不曾懼怕三匪當中的任何勢力,此刻看到張興言竟然如此猖狂,他怒喝一聲拍案而起,指著龍興商盟四位盟主的方向厲聲喝道:
“張興言,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小小的一個鄉鎮之人,竟然也敢口出狂言,忤逆上官?”
“興言,少說兩句,切不可做出頭之鳥!”
程子晉這一句話相當於掃了在場龍興礦區所屬的每一個人,小小鄉鎮?
我們龍興礦區的小鎮子占據了整個蘭穀省近半的領土麵積,先是金玉棟放出這句話,現在程子晉也死咬著不放,這讓寧正初心裏都升起一絲不悅。
不過事關大局,他看到龍、興兩大招牌都穩如泰山,當然不願意讓龍興商盟當出頭鳥,正麵硬扛總督滿靖琪。
是以,寧正初才俯下身低聲對張興言道了一聲。
另一邊,滿靖琪今日純碎就是來救場,他不想金玉棟受到什麽閃失,那樣他沒法對孔言清交代。
而且促使滿靖琪對金玉棟如此上心的原因還不止是孔言清,一個月之前,有人拿著一封信去他的總督府投了拜帖。
滿靖琪打開一看大吃一驚,這封信竟然是秦皇秘府蘭穀寧陽兩省府主孫乾的親筆信。
孫乾在信中再三聲明,如果滿靖琪想要治理龍興礦區,實現自己心中的政治抱負,便一定要庇護龍州縣城新上任的典使官兒金玉棟。
其他的,滿靖琪隻需要順勢而為便可成事!
最巧的是,孔言清的招呼也是在同一天被他收到,一日之內,秦皇帝國大行政總務長孔言清和秦皇秘府的兩省府主孫乾同時向自己打招呼,讓自己多多關照一個叫金玉棟的年輕人。
如此,滿靖琪他對金玉棟能不上心嗎?
而對於金玉棟今日的“大計劃”,滿靖琪根本一無所知,在他的想象當中,即便文官集團要有什麽動作,那也是謀而後定,現在說來為時尚早。
所以此刻,他也就沒有必要與眼前這些人鬧得太過僵硬。
想到這裏,滿靖琪抬起頭看了程子晉一眼,對於這個後生,他本來就十分欣賞,再加上程子晉為自己“出頭”,這讓滿靖琪不禁對他柔聲道:
“算了!子晉,一省之事,在於融洽和諧,在座諸位都是蘭穀寧陽兩省之棟梁,本官入鄉隨俗,幾句玩笑話還是開得起的。”
向滿靖琪這樣從底層爬起來的帝國重臣,遠遠要比帝城儒學院那些剛剛畢業便委任要職,一步一步按著規劃升起來的官員曆練深厚。
短短兩句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耍得一手好太極,便將現場充滿火藥味的氣氛化解。
張興言聞言也就就破下路,不在固執道:“是!總督大人說的是,興言唐突了,竟然敢與大人開玩笑,當真該打……”
“哎?這張不錯!人臉都畫的很清晰嘛!縣署就要這張了!”
可誰知,張興言的話還沒說完,站在台上的金玉棟卻是又起了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