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你怎麽能打人呢?……
片刻功夫,在一眾快班司新雇傭衙役捕快的簇擁下,林豹開著李詩琪的九黎戰魂號,載著金玉棟和騷氣拉風的山匪四哥兩人疾馳而去。
早在幾日之前,在代理“典使”馮三和代理“巡查”差五兩人的號召之下,所有城中區的年輕勞動力全部被調動起來,連續幾日伐木勞作,在城中區龍舟客棧對麵的廣場上搭建會台,進行各種布置。
今日更是誇張,很多人聽到招呼,從子時開始便起來,舉著火把打掃衛生。
此刻天已經大亮,雞鳴尚未停止,大紅的彩帶在會場之中猶如真龍一般四處纏繞,而不知為什麽,相比於重大祭天儀式的祭台,這會台的布置更像是一個擂台,因為它實在太大了。
在一眾奉命過來幫忙的百姓看來,這個長寬足有數十米的會台看上去像是比武台一般,而且在會台正中央的位置,還有搭起來一座祭天塔,高度少說也有五十幾米,最高點隻能夠容下一人單腳站立,很多人不知道這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虎哥,沒聽說少爺今日要請什麽人!咱們為何要布置這麽多座位啊?”
看到會場在一眾人的忙碌之下,總算是打掃的差不多了!
趙山河不由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著身旁衛虎問道,自從一個月以前金玉棟收下他當了一名侍從,趙山河便算是拜了門,成為金玉棟的一名弟子。
這個弟子可不是師徒的意思,而是秦皇之環三匪當中“入幫”的意思,此地匪氣濃鬱自然影響著所有人,在民間一般形勢的雇傭、收學徒、收家丁護衛等等,基本上都有著一重拜門的意思,實際上與幫中小弟和馬仔的意思沒什麽區別。
“山河,你看著吧!今天這新龍州縣城鬧出的動靜可不會小了,少爺吩咐了,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咱們這一類文職隨從一縷不允許上前去,打仗不是咱們的事兒。”
“嗯?”聽到這話,趙山河的雙眸當中閃過一絲疑惑道:“虎哥,咱們少爺今日舉辦就任述職儀式,連帶著帶領龍州縣城所有百姓祭天祈福,難道還有人敢過來鬧事不成?這可不行!我得去找護城駐軍去!”
趙山河這個小子虎頭虎腦,身上有那麽一股子闖勁兒,這番話一出口,緊接著便要行動起來,可身旁的維護卻是一把將他給拉住,沒好氣的道:
“我說山河,你怎麽回事兒?少爺是不是讓你跟著我?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哪兒那麽多廢話?用得著你去找護城駐軍?打打殺殺的這些事兒那都是少爺身邊那些武將的活兒,你跟著瞎湊什麽熱鬧。”
“虎哥!我這不擔心少爺嘛!”聞言,趙山河仍舊有些不忿道。
“得了!知道你忠心,少爺那是有大能耐的人,願意留你在身邊,是你天大的機緣,好好跟著學著!”說到這事兒,衛虎心裏麵都有點吃味,因為按著原本冷嘉譽的安排,為金玉棟鞍前馬後伺候著的人應當是他才對。
可惜自從大金帝國那段緣分之後,衛虎與金玉棟根本就沒有見過幾麵,這“走動”的少,情分自然要生一些,他才會被趙山河搶了位置。
不過衛虎這人原來隻不過是大金帝國刑部一個看門兒的小兵,能有今天的機遇,他的心態倒是很好,並沒有什麽小心思。
而且對於趙山河這個小子,衛虎雖然覺得他尚需要磨練,但衛虎對金玉棟有一種盲目的崇拜,他認為既然是少爺看上的人,那這個“小孩子”身上便定然有著可取之處。
帶著這種目的,衛虎這些日子十分照顧趙山河,基本上隻要是他懂得的各種規矩都會教給他,以圖結下一份善緣。
“哎呦!”而聽到這話,趙山河出奇的對衛虎做了一個鬼臉道:“我說虎哥!這話你基本一天要跟我嘮叨好幾遍,我聽豹哥說了,是我搶了你的位置,但你至於嘛!”
“俺爺爺曾經說過,說這地主要是待奴才好,那奴才無論在哪裏都要為主子效命,這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啪!
衛虎聞言,惱怒的給趙山河一個腦瓢,翻了一個白眼道:“就他娘的你明白,你小子也就是拜在咱們九黎的碼頭,要是換一個勢力,如此莽撞早他媽被別人挖坑埋了。”
“哎呦!”趙山河虎頭虎腦的撓了撓腦袋,笑著道:“這不是虎哥和豹哥對我好嘛!山河心裏有數咧!”
“行啦!你小子別拍馬屁!這剛來一個月,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記著你來的那會兒,笑一下都會臉紅!”衛虎沒好氣的道。
“哈哈!豹哥說我是跟虎哥學的!”趙山河得意的道。
“滾蛋!你別聽林豹那小子瞎說!”衛虎大罵道,隨即他好似響起了什麽,不由表情一肅沉聲道:“對了!山河,這段時間都忙暈了頭,我一直也沒問你,之前你爺爺那邊.……都完事兒了?”
“嗯!”
趙山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不過還是重重的點點頭道:“半個多月前少爺特許我開著九黎戰魂號將爺爺送回山裏麵安葬,用爺爺生前的話來說,這也是衣錦還鄉呢!”
“虎哥你是不知道,我的那些遠方親戚看到九黎戰魂號時的樣子,事後這麽多年都沒對我笑過的三爺爺都露出了笑臉,那是我第一看到他笑咧!”
趙山河說著輕鬆,但衛虎卻是能夠感受到他一個小小少年心中的那份壓抑,不由暗罵自己一聲,怎麽就突然提起了這茬。
“你們這裏誰話事?龍興商盟寧、張、李、周四位盟主親臨現場,難道就沒有人伺候一下嗎???”
正在這時,一聲驚天的大喝聲響徹整個會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衛虎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由一凜,一巴掌拍在趙山河的肩膀頭,大吼道:“山河,你去將所有前來幫忙的百姓疏散,這裏不用他們了,然後告訴快班司,所有城民百姓離開會場百米開外,即便是祭天活動時都不允許靠近。”
急急扔下這一句話,衛虎轉身便朝著會場入口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嘴裏麵還叨咕著:“這時辰雖然不早了,但這幫人怎麽來的這麽快?”
隻見此刻從會場用木柵欄圍起來的大門口遠遠望去,一隊隊人馬正從城北方向的中央大道疾馳而來,而一名身穿黑色華服,胸口繡著一個寧字,師爺模樣的中年人,一臉不耐煩的從裏麵張望著,相比這人是先頭跑過來報信兒的人。
衛虎一邊急匆匆招呼著幾名衙役維持秩序,一邊小跑著跟過來,這人還沒到臉上的笑容卻是急急盛開:“哎呦!這位是龍興商盟的王師爺吧?小人衛虎是行署的一名雜役,見過王師爺,您.……”
啪!
可誰知,急急感到近前的衛虎這話還沒有說完,站在會場門口的這個王師爺上來便是一個大嘴巴狠狠抽在他的臉上,這一下不光是衛虎愣住了,一旁縣署快班司的那些衙役全都從奔跑狀態轉化成靜止裝填。
隨即,一名由九黎係弟子偽裝成的衙役不由上前一步,指著王師爺怒喝道:“你怎麽能打人呢……”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衛虎卻是一抬手攔住了這名衙役,舔了舔嘴唇,衛虎已經紅腫起來的臉再次露出一個笑容,這腰也跟著彎了下來:
“哎呦!王師爺!您瞧瞧,咱們龍興商盟這打招呼的方式.……還真特別!真特別!嗬嗬!”
當初衛虎之所以能夠被金玉棟看上,便是因為他這一張能夠將馬拍到天上去的嘴,這一類人的忍耐力通常都極為驚人。
此刻當著這麽多屬下的麵兒,衛虎被人狠狠扇了一個嘴巴,竟然還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樣子,竟然沒有絲毫惱怒的樣子。
而且為了避免現場的尷尬,他再次上前一步,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著道:
“哎呦!王師爺,衛虎有失遠迎,怠慢了龍興商盟的貴人,恕罪!恕罪!您看那邊,那是縣署為商盟諸位貴客準備的席位。”
而衛虎一邊說著,一邊從眼角的餘光望去,隻見會場的大門口外麵,四輛寬度五米,長度足有十米,由五六十匹雪地獸共同拉著的豪華移動行宮已經停下來。
這移動行宮說是行宮,可實際上就是利用各種豪華材料包裹起來的巨大馬車。
在一堆人的簇擁之下,一陣靈石華光閃爍,四輛移動行宮那足有三米的大門從中間開了一道縫兒向兩邊打開來,將這種華而不實的法陣機製用於裝扮自己的移動行宮,是權貴富甲間攀比的一種方式。
但相比於九黎戰魂號,現在這些東西都已經過時了!
起碼在秦皇帝國一些比較富庶的省府,從前被一眾權貴追捧至極的豪華移動行宮已經變成了土大款的標誌,大家都已經以擁有一輛九黎戰魂號為“臉麵”,不過秦皇之環領域與世隔絕,倒是還在使用這些東西。
當珠光寶氣的大門完全打開,幾乎是同一時間,四道身影在一眾人的簇擁之下,踏著跪在地上小廝的脊梁骨緩緩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