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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你還真是典史?。

  “我這就去辦!”


  劉三聞言,知道這事兒關乎自己和姐姐姐夫一家的榮華富貴,不由咬咬牙點頭道,隨即轉身便走。


  看到自家小舅子離去,站在大殿門口的鄭真不由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發髻,甚至還特意撫平了身上紅色官袍的褶皺。


  小的時候家裏窮,別說是儒學院了,即便是一個普通私塾鄭真都讀不起,在龍州縣這種小地方,沒有儒生身份想要當官兒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鄭真自小刻苦自學,談不上滿腹經綸,但也不遑多讓,而且他頭腦聰慧,為人機靈,程子晉的前幾任龍州縣令都十分喜歡鄭真,而他也是縣署師爺團裏麵資格最老的一位事業。


  這兩年龍州縣政局混亂不堪,真正被龍興商盟的一位盟主看重,被扶植成傀偶縣令。


  雖然鄭真自己都知道自己這個縣令當不了多久,甚至一個不小心便會成為炮灰被龍興商盟犧牲掉,可他實在抵擋不了這縣令之位,大權在握的誘惑。


  十年寒窗苦是過程,隻有坐在縣令的位置上方才是結果。


  對於當官兒有著癡迷狂熱之情的鄭真,除了幫助龍興商盟做事以外,他會將自己的權力用到極致,肆意的享受這個過程。


  就如此刻,鄭真認為整齊、莊重的著裝是體現他官威最好的方式之一……

  “來!來!來!玉棟賢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馮三和差五剛剛你已經認識,這位是我們的妹子……”


  “奴家本姓姓楚,雙字靜思!見過金公子!”


  古香古色的房間,滿是上等紅木製成的家具,各種各樣的書籍堆積如山,甚至還燃了一爐香。


  而且這香裏麵應當放了靈藥作為香基燃燒,聞上去讓人精神抖擻。


  金玉棟被鐵麵縣令程子晉引到自己在炊事房臨時置辦的書房當中,在簡單做了一番介紹以後,那名身穿素衣的女子卻是打斷了他的話,躬身朝著金玉棟行了一禮。


  看到這女子相貌平平,但言談舉止間十分穩重,禮數也中規中矩,金玉棟連忙回了一禮:“靜以明誌,思則伐己,徑自姑娘好名字,在下有禮了!”


  騰!

  聽到金玉棟談吐非凡,程子晉和楚靜思雙眸不禁一亮,尤其是程子晉忍不住的道一聲:“浩然天地,正氣長存,難道玉棟賢弟還是我輩中人?”


  程子晉這一聲話落,單手結印,做了一個前儒教弟子浩然正氣訣的手印。


  金玉棟雖然不是一名儒生,但有孔無雙、荊子默和冷嘉譽這類頂級儒者在身旁,對於前儒教的一些規矩自然都有一定的了解。


  看到這個手印,不由雙眸一動,略有深意的笑道:“子晉兄,儒教已經是過去,你身為朝廷命官,實權掌印知縣,但心中如此念舊可不是一件好事。”


  金玉棟這模棱兩可的話倒也不是危言聳聽,儒教解散以後,秦皇帝室對於這一塊的控製十分嚴格,秦帝元川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要將儒教徹底打亂,隻有儒教亂了,秦皇帝國的所有儒生才能夠天下一心,奉君為主。


  可程子晉卻不這麽想,他看金玉棟在進入自己書房以後,言談舉止發生巨大變化,而且張口閉嘴之間都極含深意,這讓程子晉產生一種錯覺。


  難道金玉棟不是龍興商盟安插進縣署的公子哥?

  想到這裏,程子晉不由再次開口追問道:“玉棟賢弟,你.……”


  “得!子晉兄,你可別一口一個賢弟了!聽得我牙都酸了!咱們年齡相仿,你長我一歲,叫我玉棟就好!”


  可誰知,金玉棟卻是擺擺手打斷了程子晉的話,徑自走上前坐在了八仙桌背對門口的位置上。


  客來背影壁,主位向陽開,除開像議事大殿和尋常書房這種明確劃分賓主之位的場合,這八仙桌的坐法尋常之人根本不懂得。


  別看僅僅是一個小細節,金玉棟在程子晉和楚靜思兩人心中的地位被再次拔高,隨即他們相視一眼紛紛按賓主再次落座,而馮三差五兩個壯漢很自然的站到了程子晉的身後。


  “那愚兄就不客氣了!敢問玉棟此番到來龍州縣所為何事啊?”


  麵對程子晉的開門見山,金玉棟笑嗬嗬的端起了身前的茶杯。


  由於之前他吵吵著要喝酒,匆忙之下楚靜思也沒有再去準備,而是取出一個透體通白的小瓷瓶,將青綠色的酒液倒在了茶杯當中。


  “好酒!就是淡了點!哎?子晉兄,王海死了!”


  “什麽???”


  金玉棟一臉淡然的表情,仿佛在說一件十分簡單不過的事情,可在場之人卻是全都一愣,馮三甚至忍不住驚呼一聲。


  “玉棟,這.……此事當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否為愚兄解惑?”


  典史之位說重要,它的官級還真不高,可要說不重要,它身上負有全縣的刑獄之責,即便縣署設立縣丞和主簿之職,全縣所有與刑獄相關之事全部都是由典史第一手偵辦。


  在這個年代,可不分什麽經偵、刑偵、治安等等具體的分類,所有刑獄之事都是一勺燴。


  所以說實權典史的官位在一縣之中,權力那是相當大的!


  龍興商盟安排這個王海來到縣署以後,程子晉也聽聞了他的所作所為,這讓他心中有暴怒而無處宣泄。


  可突然間,程子晉被“軟禁”的炊事房內來個一個白袍年輕人跟他說王海死了,這.……

  霎時間,程子晉的腦子開始轉起來,在此刻龍州縣城如此緊張的政治氣氛下,一個實權典史官兒的死亡意味著什麽呢?


  這件事的背後又存在什麽?

  這才是程子晉十分關心的事情!

  “啊!也沒啥,就是在龍舟客棧作惡,讓人給殺了!腦袋拍稀碎!”


  金玉棟喝了兩杯這青綠色的酒,感覺沒有什麽味道,索性在納戒中取出了自己的斷腸頭,砰的一下拔開塞子幹掉一口,隨即還意猶未盡的吧唧嘴道:“還是我這寶貝有勁兒。”


  “啊?在龍州縣城的地界還有什麽人敢殺王海?那人不要命了嗎?”聽到這話,程子晉和楚靜思沒有出聲,反倒是一旁的差五忍不住感歎道。


  “哎?怎麽說話呢!我怎麽就不要命了?”金玉棟笑罵道。


  “嘁!你說你殺了王海?臭小子!你要不要麵皮?”馮三聽到這話,忍不住嘲諷道。


  這話一出口,即便是程子晉和楚靜思兩人都是一臉詫異,說實話他們確實覺得金玉棟這個人有些特別,但也就是有些特別的這個範圍裏麵。


  可要說他將王海殺了?

  在場的眾人是絕對不相信的!


  “也不是我殺的,我兄弟殺的!”


  “嘁!小子,你也不怕風大閃到了舌頭,你知道王海是什麽人嘛?”馮三滿臉不屑的道。


  而看到金玉棟突然之間從彬彬有禮轉到了江湖口氣,程子晉兩人也是暗暗皺眉,有點摸不清他的路數。


  “子晉兄!我說了你又不信!那我還說啥?”金玉棟攤攤手無奈道。


  “呃……”聞言,程子晉沉吟一番,不由皺眉道:“玉棟,你說你的人殺了王海,那你為什麽要殺他?”


  “欺壓百姓,帶著一個叫李大的衙役當街殺人,這是主要原因,還有一個次要由頭.……”


  聽到衙役李大的名字,程子晉幾人不由動容,他們發現金玉棟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想到這裏,程子晉不由急聲道:“什麽次要由頭?”


  金玉棟撓了撓自己的臉,笑著道:“呃……我是龍州縣的正牌典史,他跑過來,我當什麽?”


  “啊???”


  聽到這話,程子晉和楚靜思都一驚,甚至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而馮三臉上的不屑之色卻是更加濃鬱了,他不由嗤笑道:“我說你個年輕人,滿嘴的小火車還越發邪乎了!三爺當典史的時候,見過太多你這樣的人,說吧!到底幹什麽來了.……”


  砰!

  “金典史?你在這裏嗎???”


  馮三的話還沒有說完,程子晉在炊事房的書房大門被一下子推開,身穿火紅官袍的鄭真一臉大汗的跑進來,這人還沒站定,聲音卻是傳出去老遠。


  驚的馮三差五、楚靜思和程子晉全都站起了身,隻有金玉棟一個人仍舊坐在那裏,恍若未覺。


  而馮三更是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還真是典史?”


  “呦!程大人、楚主簿、馮典史、差巡檢,你們都在啊!”


  鄭真這才好似“察覺”到屋內的其他人,不由嗬嗬一笑,打了個招呼。


  而金玉棟原本從容淡定,但在聽到這句話以後,不由詫異的重新打量身前這些人一眼。


  鐵麵縣令、主簿、典史、巡檢,好家夥!

  這四個人加一起都抵上大半個縣署了,卻全混到了這裏炒菜做飯?


  “哎呦!金典史,您可讓本官好找啊!古師爺說帶您參觀一下縣署,本官一聽這怎麽能行,連忙跑過來迎接!”


  嗯?

  帶著一眾縣署官員一起來迎接金玉棟的古師爺後腳踏入書房便聽到了鄭真這句話,這讓他不由一愣。


  不過隨即古師爺與其他人一樣,認為這是鄭真說的客套話,也沒有反駁,而是冷冷的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身前坐著的那個身穿白色儒袍的年輕人。


  “哎呦!”


  而與此同時,金玉棟仿佛才看到跑進屋一臉大汗的鄭真,不由連忙起身道:“您瞧瞧,鄭縣令,我一個小小的典史官兒初來乍到,怎麽還能勞駕您來迎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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