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四爺,你還會不會說人話?……
雖然平日裏小珊兒一口一個爹爹、娘娘的叫著,但像林豹這等金玉棟的貼身之人都知道那個小娃娃實際上是少爺的女人。
在這種背景下,可沒有人敢用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去對待小珊珊,即便是稱呼都不行。
是以聽到這句話,林豹和衛虎兩人連連恭敬的拱手應道,隨即他們看了山匪四哥一眼,齊齊離去。
山匪四哥看到兩人離去,不由罵罵咧咧的嘟囔道:“媽了個巴子的!哥的這棒子手下怎麽一個個都牛得跟二五八萬似得?好像老子欠他們錢一樣,哎?嫂子!過來吃點烤肉喝點酒吧!老香了!”
“謝謝公子,奴家站在這裏等棟郎便好!”
“嗬嗬!嫂子啊!你可別跟四爺……啊不!你叫我小四就好,你別跟小四文拽拽的,小四是個粗人聽不懂。”
說著,山匪四哥屁顛屁顛跑到篝火堆旁邊搬起一把椅子,又跑回來,看到肉團還賴在梁筠竹的腳麵上,不由眉頭一瞪,上去就是一腳大罵道:“嘿!孫賊!滾一邊晚去,他媽的自己多胖心裏沒點碧數嗎?再壓壞了我嫂子!”
可誰知,肉團兒實在太胖了,四哥這一腳直接踹了進去,將他整個腳踝齊根沒入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吼!!!”
連忙將身形穩住,山匪四哥還沒有開罵,肉團倒是不樂意了,吃痛的低吼一聲。
“嗨?我說你這畜生.……”
“算了!阿四!這肉團兒挺有意思的!”
如果看到梁筠竹的相貌,便將她與弱女子這三個字聯想到一起,那你可要吃大虧了。
有著金玉棟神農丹王鼎的滋養,這幾年梁筠竹的修為暴漲,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單單論境界,她都能夠在九黎帝國名列前茅。
這還是梁筠竹生性孤冷,對於修行之事漠不關心,一切都順其自然呢!
所以此刻,單單是肉團兒的這點分量壓在她腳麵上,梁筠竹根本感受不到什麽壓力。
“謔……嫂子!你這有兩下子啊!這胖貨壓我都夠我喝一壺的……”
吱呀……
就在山匪四哥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梁筠竹磨牙的同時,金玉棟的寢宅大門打開了。
冷嘉譽疾步先行踏出來,隨即在門口的旁邊站定,而金玉棟卻是帶著一臉欣慰的笑容緩步走出來。
能夠看出,兩人這一次的九黎決策會議聊的很好,他的心情很是不錯。
“棟郎!”
而看到金玉棟出來,梁筠竹的身子不由一震,兩個人在一起基本上一直都是聚少離多,再加上金寶的事情夾在中間,這讓梁筠竹對他冷漠的很。
可一切在一年多以前,帝城城西貧民窟的那個小宅子裏麵得到了改善,也是從那時候其,梁筠竹口中的金公子,變成了棟郎。
這人啊!
在外麵漂泊太久,自然而然的會形成一顆極為堅硬的心!
可時間之事卻是十分奇妙,陰盛則陽衰,而陽剛則陰柔,當那顆漂泊外在的心,越發堅硬的時候,內裏的芯兒卻會變得越發柔軟。
也就是所謂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陰陽至理,果然奇妙無窮。
金玉棟此刻突然看到梁筠竹,倒不至於直接哭出來,但不可否認的是,看到了自己的女人,會讓他產生一種“回家了”的錯覺。
這讓金玉棟什麽話都沒有,直接走上前去,推開了手提木椅的山匪四哥.……
“哎?哎?哥!你推我幹什麽?”
不理會山匪四哥的碎嘴,金玉棟緩緩抬起了他的手,手背輕輕處在梁筠竹的額頭上,隨即如同清風拂麵一般,慢慢的向下滑。
“棟郎.……”
眾目睽睽之下,金玉棟的動作讓梁筠竹的臉犯上了一絲紅暈,這一聲喃呢更是揉碎了所有人的心。
可他就好似那個狠心的賊,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而更進一步,將手伸向了梁筠竹的耳後。
啪!
食指與中指輕彈之間,厚厚的紫色麵紗應聲而落,露出了內裏那張“摧國摧城”的絕世容顏。
嘶.……
梁筠竹的美,在金玉棟所有女人當中那是絕對的第一,甚至連之一都不存在。
若說之前巫靈珊還與她有得一拚,可因為年歲的增長和小珊兒身體的原因,眼下她卻是“打遍”九黎無敵手。
這話可不是吹出來,即便是金玉棟自己每次看到這一副容顏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太美了!
美到讓人覺得十分不真實。
哐當!!!
而與此同時,看到梁筠竹真容的山匪四哥,手中的椅子卻是直接落地,砸到了他的腳麵上。
可山匪四哥卻恍若未聞,滿嘴的哈喇子看著金玉棟和梁筠竹兩人,喃喃道:“我滴個乖乖呦!哥!我一直以為你跟我說我有一個如似天仙一般的嫂子,四爺還以為你吹牛逼呢!”
“.……”
四爺的話讓金玉棟和梁筠竹一陣無語,雖然是奉承,可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呢!
可就當金玉棟想要牽起梁筠竹的手,兩個人進屋互訴一番心事的當口,咱們親愛的四爺,聲音有一次響起:
“我滴個乖乖呦!嫂子簡直太美了!”
“可四爺啊.……哎!”
說著,他竟然虎目一紅,做出一副失落至極的樣子感歎道:“可四爺一想到這麽美麗的女子也會與普通人一般拉屎、放屁、撒尿.……四爺我這心就一陣陣劇痛啊.……”
噗.……
“咳咳咳咳咳咳.……”梁筠竹初次見到山匪四哥,對於他的套路當然不甚明了,這一句話出口,噎得她巨咳不止。
而在冷嘉譽一臉吃驚的目光當中,滿臉黑線的金玉棟飛起身就是一記鞭腿,咆哮道:“我曹你大爺的!四爺!你他媽還會不會說人話???”
盛夏時節,距離龍舟碼頭並不算太遠的新龍州縣城本應該清爽異常,可惜在縣城地勢相對較低,越往北側的礦區走,地勢斜度便越大,這種盆形結構讓在整個城池如同一個大火爐,清氣下不來,濁氣越來越多,悶熱異常。
通常情況下,稍稍有點地理常識的人,都不會將縣城選址放在這樣一條下坡通往盆地的路麵上。
因為如果一旦樂江咆哮,洪水肆虐,新龍州縣城則首當其衝,定然重蹈當年覆轍,水淹全城,罹難降臨。
可如此選址,鐵麵縣令程子晉在當年也是迫於無奈之舉,他接到先生孔言清的親筆書信,再加上蘭穀省總督巡撫滿靖琪大人的指令。
硬是咬著牙將合並龍興礦區計劃接過來,可惜剛剛實施,這個計劃便遭到了所有勢力的一致反對。
那時,即便是相互不對付的龍興兩大招牌、山匪、江匪、當地名門望族全部活動起來抵抗新龍州縣城落戶在龍興礦區的底盤上麵。
這股力量潤物細無聲,但又強大到令人恐懼,舉個例子,程子晉當年在龍興礦區內選定的縣址,僅僅是基礎建設過程中,便遭到了礦匪、山匪,甚至是江匪的一同洗劫,所有設施破壞殆盡,所有工人一個不留。
按理說這麽大的事兒,朝廷應該管管吧?
可惜兵部以三匪肆虐為由,偏偏在這個時候全軍開拔,進山的進山,踏江的踏江,下礦的下礦,竟然抽不出一丁點兵力來保護龍州縣署的人。
而且不光如此,建設費用撥款、建築材料補給、工人招攬等等一些列的問題全部接踵而來。
老百姓們一聽是去龍興礦區建設新龍州城,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來應工,而這股恐慌的情緒陸續蔓延,越傳越遠,不過十數天的功夫,整個蘭穀省都知道龍興礦區的事情。
傳聞當中,為了這件事,滿靖琪大人一連摔碎了十幾個茶杯,可這樣並不能夠結局問題。
看到自己步子誇的太大,已經扯著了蛋,他在萬般無奈之下,責令程子晉重新選址,而這一次滿靖琪也沒有表現的過於強硬,要求新龍州城的位置要與龍興礦區保持一定的距離。
而在那時候,信心滿滿,想要將龍興礦區吞掉的程子晉和滿靖琪兩人,最終商議的結果便是現在的新龍州城選址。
他們草草建起藤條籬笆圍牆,沒有進行太過詳細的區域劃分,導致新龍州城一片混亂,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野心勃勃的兩人,希望用兩年到三年時間,實現自己的政治目標,遷移蘭穀省省府,達成“龍州府”計劃,徹底解決龍興礦區這個數千年的三不管地帶。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程子晉上任不到一年,便在與當地名門望族的鬥爭當中潰敗,打敗他的不是金山銀山,不是美色權力,而是所有勢力聯合起來的誣陷,因此還差點遭受牢獄之災。
像鐵麵縣令程子晉這樣信仰堅定的儒者官員都在這裏栽了跟頭,其他人怎麽能行?
在此之後,滿靖琪一連派來數任縣令,不是被對方同化,便是被程子晉上書舉報撤職。
整個新龍州縣城也在這樣的政治混亂下變得一片蕭條,工、農、商、馬等等數個行業完全癱瘓,被乘勢而起的龍興商盟吞並。
對於這一點,滿靖琪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堂堂一省之總督,竟然管不了一縣之事,這無論是從個人信仰,還是為官名聲,都給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可惜這場鬥爭通過龍興礦區一直打到了朝廷之上,為了保證龍興礦區的安穩運轉,秦帝出麵和稀泥,平息此事。
但這樣一來,大官兒們被各打一板子就相安無事了,新龍州縣城受不了啊!
這兩年來,山匪、礦匪、江匪、龍興商盟、龍州縣署共同將觸手伸出,將這裏攪和的不像樣子。
整個城池,除了最為繁華的城中區以外,東南西北四區說是縣城,實際還不如普通村落,破敗不堪。
而沒有官府作為引導,疏通整個城池的秩序,山多地少的新龍州縣城麵臨著大量的閑散人員無事可做,貧富差距越拉越大,治安情況可想而知。
明眼人都知道,再被龍興商盟和三匪如此攪和,新龍州城變成一座死城是早晚的事情。
“真是一個爛泥坑啊!”
一路上,聽到趙山河這個本體土生土長之人的話,金玉棟不禁感到一陣頭大。
昨晚喝酒的時候,金玉棟聽到衙役老王稟報,說這個年輕人跪在宅子門口想要見自己。
而他初來乍到,身邊也缺一個跑腿辦事兒的人,便讓趙山河跟在自己身邊當一個隨身小廝。
“少爺!前麵再過兩個路口便是龍州縣衙!”
對於金玉棟能夠收留自己,土民出身的趙山河感激萬分,他心中沒有別的,隻想要跟在金玉棟身邊報恩。
畢竟沒有他,恐怕趙山河這輩子都報不了仇。
而且金玉棟不知道的是,昨日他那一句“我會保護你們的!”在先後經曆舊龍州水淹,新龍州混亂的趙山河心中引起了怎樣的衝擊。
不為別的,僅僅是這句話,便已經完全降服了這個半年在山中打獵,半年在縣城賣肉少年的心。
“山河,是縣署,跟在我身邊不要叫縣衙,那是老百姓的叫法,回頭我給你個搞個衙役當當!”
對待身邊之人,金玉棟從來都是一副極其隨意的態度,聽到趙山河的話,不由笑著更正道。
不是隨便一個人金玉棟都會收下的,如果說昨日為了血親大仇,趙山河能夠出手刺殺敵人是人之常情的話。
那他動作的果斷和決絕,以及第一次失敗,第二次接著金玉棟讓山匪四哥殺王海的當口再次出手。
這一通操作深得金玉棟的賞識,在那樣的情況下,一個少年人懂得把握時機這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
“是!少爺!從今天開始,山河絕對不會再說縣衙二字,不!連衙門二字我都不會再說。”
聽到這話,趙山河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拳頭再次握緊,指甲都潛入肉裏麵。
啪!啪!
可金玉棟看到他這幅樣子,不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那麽緊張,放鬆!放鬆!”
“哎?山河,這龍州縣署也是代表著一座縣城最高的權力衙門,怎麽會在如此偏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