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因種,果來。
將不斷掙紮的李巧娘控製住,山匪四哥再次將她抗在肩頭,而他這麽一打岔,讓金玉棟心中不禁暗罵一聲,這混蛋!
果然……聽到這番混賬話,大小姐孫尚香騰的一下就被點燃了!
她憤怒的看著金玉棟道:“好呀!真有錢呀!八千枚四品靈石,外加一顆無價之寶,將一個青樓女子買回家,你們這些放蕩的行為和無恥的品性,當真讓人不恥!!!”
看到孫尚香已經開啟了“衝鋒槍”模式,金玉棟摸了摸鼻子,當真是不想再解釋什麽,他也沒有義務要對她解釋什麽。
攤攤手,金玉棟無奈道:“隨你怎麽說就是了!”
“你……哼!”孫尚香被他噎的氣結,一甩手直接朝著自己的房間憤憤離去。
“四爺!老王!咱們去再開房間吧!”
金玉棟看到這大小姐脾氣還真的是夠大,這心裏麵也有點發悶,在他的一眾女人當中。
趙言心、趙輕裳、巫靈珊這都是小綿羊,孔無雙行事風格最為強勢,梁筠竹最愛作鬧。
可不管怎麽說,無雙和筠竹兩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理虧的點而借題發揮,這讓金玉棟絲毫沒有脾氣。
但這孫大小姐倒好,之前出賣金玉棟的事兒,他還沒有深究,現在竟然對他耍起了脾氣。
想到這裏,金玉棟轉身就走。
“哎呦!金公子!金公子!”
可另一邊,劉福看到幾人真要去別地方住,不禁苦笑著上前攔住:“金公子!大小姐還是非常關心您的!剛剛您沒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焦急,想方設法想要將你們送出城去,至於這位姑娘……”
說著,他看了一眼被山匪四哥抗在肩頭,屁股對準自己的李巧娘,繼續道:
“這位姑娘你也不要生大小姐的氣,哎!說起來這也是孫家的一間醜事,十幾年前孫家大爺……噢!就是大小姐的父親,被一名青樓女子迷了魂,不顧眾人反對,硬是休了原配夫人。”
“到最後,這個小賤人不但卷走了大爺的萬貫家財,還下毒毒害他,雖然後來被救了下來,可因為這件事,大爺整個人都廢了,最後外出走失,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說道這裏,劉福一臉唏噓的看著金玉棟道:“金公子,從小到大,這件事都是大小姐的心結,讓她受盡了嘲諷與冷笑。”
“就連一年多以前,父親離世,大小姐按著老家主遺命繼承孫家家主的時候,二爺他們還曾拿這件事在大小姐心中的傷疤上撒鹽。”
“.……”
聽到劉福的這番話,金玉棟沉默下來,站在原地沒有出聲,而其他人都以他為首,也冷冷的站在原地。
“呼!”
良久,金玉棟長籲了一口氣,對著劉福歎聲道:“走吧!”
“啊?”
劉福不明所以,一臉呆愣的看著金玉棟,走吧?走哪去啊?
“嗬嗬!劉叔兒,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下房間!”金玉棟苦笑道。
“哎?劉老頭,你給四爺弄一間大點的房間,爺我今兒要入洞房!哈哈哈哈哈哈!”
啪!啪!啪!
山匪四哥一邊浪蕩狂笑,另一邊伸出手掌重重的在李巧娘屁股上麵拍了幾下,惹得她不禁無助了自己的臉,一句話不說,甚至連低呼聲都不敢發出來。
“噢?噢!噢!老奴這就去安排!金公子!四爺!裏麵請!裏麵請啊!”
無論在什麽地方,負責總務的人永遠都是最受氣的那個人,剛剛自己主子發了一通脾氣,護衛兼總務官家劉福卻是再三陪著笑臉挽留。
因為他知道大小姐十分看重金玉棟,如果放跑了人,回過頭來還是自己處理不好。
此刻看到金玉棟不再說什麽,而是讓他準備房間,劉福心中長鬆了一口氣,連連引著眾人走向宅子.……
晌午一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日頭也在不停的下滑,江風衝入整個滄城府,讓所有人的精神為之一振,心中連連感歎,終於涼快些了。
可在城南區臨近城中區的幸福巷內,卻又是另一番場景,巷子幽深,風走遊龍,在加上地處背光地段,讓這裏的溫度要比巷子外低上好多。
晌午凶案中那一具具被斬首的屍身已經全部被運走,不過幸福巷中段,那些被鮮血濺紅的牆壁和地麵卻是還沒有被清洗幹淨。
遠遠走過去,那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重血腥味,讓人鬱鬱作嘔.……
此刻,一個身穿青藍色學生儒袍,年紀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少年,滿臉呆滯站在血汙不堪的巷子中。
“修行者體內氣血極其旺盛,被斬首以後,鮮血呈柱狀噴濺,而在散開時,由於體內壓力的衰減,又會變成點狀甚至霧狀。”
“這個人是個絕世強者,以孟凡浩的修為竟然在他手裏沒有走過一招!”
站在年輕人身邊的一名中年儒士,看著牆壁上四射的血跡,不由有些詫異道。
“他是個十分愛幹淨的人!”
“嗯?你說什麽?”中年儒士聞言不由一愣,隨即疑惑道。
“先生,我說他是一個十分愛幹淨的人!”那名身穿學生儒袍的年輕人低聲道。
“由何可見?”
“衙役們雖然破壞了地麵上血液飛濺的痕跡,但這些牆壁上麵的血跡卻是軌跡分明,從這些血跡噴灑的狀態來看,痕跡都十分完整。”
“也就是說,這些血液沒有一丁點噴濺到行凶者的身上。”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看著身旁兩側被血液噴濺的牆壁,漸漸的紅了眼睛,因為在這些牆壁上麵,很有可能就有著自己父親和三位伯伯叔父的血。
“僅僅憑借血液的噴濺形狀便斷定凶手是個十分愛幹淨的人,這是不是有點牽強?還有其他線索嗎?”中年儒士聞言,不禁搖頭道。
“沒有!弟子又沒有在現場,推測而已!不過.……”年輕儒生所有所思道:“如果凶手真的是一個十分愛幹淨的人,他身上穿的衣服一定是白色。”
“嗯?”中年儒士聞言,不由更加疑惑了:“這又是為什麽?”
“因為白色幹淨!”
“這算是什麽答案?”
聞言,中年儒士不禁搖搖頭一臉無奈,他的這個弟子啊!
什麽都好,就是性格有點怪!
但隨即,中年儒士好似響起了什麽,若有所思的道:“聽聞今日上午在三飛盟,有一個自稱四爺的山匪豪灑重金買一個青樓女子。”
“而在競價的最後,疑似一名身穿白色儒袍的年輕公子,幫助那個山匪,竟然拋出了一顆離火屬性的超一品靈石。”
“就是他!凶手就是他!”
聽到這番話,年輕儒生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他紅著眼眶望向自己的先生道:“為什麽不抓他!他一定就是凶手!”
“不是不抓,而是不能抓!孟凡浩死在這裏!他來這裏是幹什麽?難道是打抱不平?還是旅行刑天府護衛全城百姓的職責?”中年儒士冷笑一聲道。
說著,他看著自己這個得意弟子沉聲道:“畢竟官府要臉麵,這種家醜是不能公布於眾的!”
“在者憑什麽去抓人?沒有人見過那兩人進入幸福巷!”
砰!
聽到這句話,年輕儒生不顧滿牆的血汙,一拳打在上麵,發出一聲悶響。
“聖人交我們治國安邦之策,可現在國還是國嗎?官員貪腐,與三匪串通一氣,堂堂府城級刑天府的主事府主竟然公然搶劫過路旅人,弟子一身所學為何?能何?要何???”
“呼!”
聽到這聲聲咆哮,中年儒士長舒了一口氣道:“時代在變,等你擁有能夠改變這一切的權力以後,再來說這些為國為民的豪言壯誌吧!”
“先生,我要報仇!你有沒有那個白袍儒生和山匪的線索?”
“你怎麽報?能夠一刀將孟凡浩斬殺的修行者,你告訴我,要如何報仇?”
年輕儒生聞言,一雙通紅的眼眸猛然抬起,他看著中年儒士道:“先生,我進入滄城儒學院,是你教會了我如何排兵布陣,如何舞潮弄勢,如何治理天下,如何點化眾生,難道這些本事報不了仇嗎?”
說著,他不等中年儒士開口,緊接著搶聲道:“如果報不了殺父大仇,那我學它何用?”
“.……”中年儒士聞言,不禁沉默良久才緩緩道:“你馬上就要畢業了!滄城府衙的刑天府正值用人之際,難道你不想去嗎?”
騰!!!
年輕儒生聞言,不由身子一震,他從小因為父親的原因,一直勵誌想要進入刑天府,將所有像他父親這樣的壞蛋全部抓起來。
這一直都是他的理想!
現在機會已經在眼前,可.……
“呼!”
雙眸目光不斷閃動,年輕儒生最終還是選擇了“不!”,他想自己的先生,那個中年儒士搖頭道: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將我娘親打死,他和我的大伯還有兩位叔父整日裏遊手好閑,為非作歹。”
“我從小想要進刑天府,就是要抓盡天底下像他們這樣的渾人惡霸,還有那些天怒人怨的三匪,讓秦皇之環不在受到這些人的困擾。”
“但縱然有萬般千般不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從小到大隻要我想,他無不允,即便我不認他,他也渾然不在意,笑著對我說隻要你體內留著老子的血就行,稱呼什麽的無所謂。”
說到這裏,年輕儒生的眼睛又紅了,就連語氣都出現了一絲顫抖:“現在他死了,身為人子,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