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生死之間你竟然不敢下手!
金玉棟不止一次曾警告過金血,哪怕心中再想,可榮氏部族的府邸是絕對不能夠再去的禁地。
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當心中有了某種決斷的時候,哪裏還會將別人的警告放在心上。
這就像是父母的囉嗦,他們其實本意是想讓你少走彎路。
可世間萬事因果循環,如果沒走過彎路,一顆純潔易碎的心靈又如何會蛻變得剛強?
金血越過重重院落,入眼之處的黑色汙漬也不知道是被大火的煙霧熏還是榮氏部族子弟鮮血的蛻變,又或者兩者都有吧!
這一樁樁,一幕幕,每一個場景都如同一把鋼刀,攪動著金血的心髒。
當她走進位於榮府正中央的祖祠時,榮氏部族的圖騰大旗此刻早已經不知道被丟到哪裏。
石頭堆砌而成的旗杆,在根部的位置被一節一節擊碎散落一地。
金血四處張望了一眼,為了保險起見,她緊接著又清喝一聲:“巫神臨世,靈舞祭天!”
嗡!
橙黃色的靈魂天眼憑空凝聚,而且從其顏色的程度觀察,金血竟然有著地融境六重天的實力,按著她的歲數來將,這還算不錯。
就十七歲的年紀而言,她雖然比不上師妹樹苗,但也算得上是一名天才妖孽。
也有可能是從小嬌生慣養,導致她並沒有太過認真修行,還有很大的潛力沒有被激發吧!
橙黃色的靈魂天眼不斷閃爍,金血再三確認四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由雙手高高抬起,雙腳分開原地舞起了冰靈祭天舞。
榮氏部族的族譜從遠古時期便一直追隨著後神族,後來神魔兩族分家,再演化到巫靈二族,他們一直離場明確的跟著巫皇族一脈。
甚至聽聞在幾百年前,巫皇族遺脈剛剛到達這裏的時候,榮氏部族還是不弱於三大氏族的超級氏族,在巫帝國境內的實力更是封疆大吏一般的存在。
隻不過在巫靈城幾代權力更迭的歲月中,才逐漸衰敗至此。
祖傳的增靈祭天舞,十步成陣,雖然對比三大氏族的九步靈舞差了一步,但卻是連巫皇族都是十分眼紅的傳承。
歸其原因,這增靈祭天舞是一種激發修行者潛力的靈舞,雖然十步成陣,但整套靈舞也隻有十個動作。
不像其他氏族,包括巫皇族的六十四式天魔祭天舞那樣,將各方忙的感悟分門別類,精細於修行,反而是有一種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意味。
而且這增靈祭天舞能夠激發修行者自身的身體屬性,就像金血,她自身血脈天賦親和天地葵冰屬性,那麽祭天舞自然而然的便轉化成冰靈祭天舞,讓她從小便對葵冰屬性有著天然的親和力。
一晃眼的功夫,十步巫陣成,一枚被不斷壓縮的冰錐巫陣凝聚,金血俏眉一立,提起雙手往前這麽一鬆。
噗!噗!噗!噗!噗.……
無數道被壓縮的冰錐無差別,大範圍的打擊在榮氏部族祖祠前麵的旗柱根部。
下一刻,金血手掌一番,向上一抬,那麽一起.……
嘩啦!嘩啦的聲響不斷!
隻見激射進地麵的冰錐,在地底完全連城一片,形成一麵冰牆,將地底的泥土一下子翻了個個兒,讓一個深褐色的魚骨匣子一下子露出頭來。
如果不仔細觀察,這枚魚骨匣子與石砌旗杆主子的一部分並無區別。
金血看到這個東西,不由麵色一喜,疾步上前一把抄起了這個匣子,劃開食指指尖的鮮血,在上麵刻畫著一個有一個複雜的巫陣陣符。
嗡!
哢嚓!
一小股微乎其微的靈力波動過後,魚骨匣子轟然碎裂,有一枚純白色的靈石從裏麵調出來。
整個巫皇族遺脈已經在巫靈城駐紮了幾百年,靈石這種秦皇大陸人類聯盟發明的東西早已經淹沒在這個完全封閉的地域。
包括金血在內,對於自己家族這祖傳的靈石,並沒有什麽概念。
父親隻是跟她說過,這靈石內部隱藏著榮氏部族千年以前叱吒風雲的一種法門,名喚燃魂術。
可惜修煉這種法門的代價太過巨大,在巫皇族的嚴令禁止下,榮氏部族不得已將其封藏。
好在沒有增靈祭天舞的配合,這燃魂術是無法修行的,否則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少腥風血雨來。
反觀金血手中的這枚靈石,如果金玉棟在此處看到,想必一定會大吃一驚。
晶瑩剔透的晶體構造,透光而不放光,如同水波鏡麵一般,這是乃是一枚超一品的極品純水原石,而且觀其通透的外貌,它還是一枚空間屬性的純水原石。
如果拿到外界,將其製成破界靈石以後拍賣,恐怕能夠賣出一個天價來。
金血將這枚靈石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良久,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哈!父王說的沒錯,榮依凝那個小丫頭一定會回來,而且還有可能幫巫拉王府找出燃魂術的法門。”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爆表,額頭前麵留著一縷怪異頭發的年輕人滿臉喜意的走出來,不過在看到金血的外貌以後,他雙眸不禁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小丫頭,是誰讓你來的?是不是榮依凝?帶我去找她!本殿下要抓她回去暖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日,父王想要在巫靈演武堂的分館大選上搞事情,將巫拉王府所有的天境至尊強者集合到一起。
得知此事的巫雄覺得甚是無聊,百無聊賴的廝混一番後,突然想起了榮氏部族和榮依凝那個美嬌娘。
想到今日全城的權貴氏族都會去巫靈演武堂,那麽接著這個機會,榮依凝會不會回榮氏部族的破宅子取點什麽東西呢?
如此陰差陽錯之下,剛剛抵達榮氏府衙沒多久,與一幹地境侍從聊天打屁的巫雄,還真讓他歪打正著堵到了金血。
一幹人耐心等待著金血一個人的表演,而巫雄雖然看到金血用出了冰錐巫陣,但他內心並沒有多想什麽。
畢竟幻靈祭天舞這種東西隻有巫靈皇宮有,而且修行這門靈舞對神魂強度的要求極高,一般人即便得到經訣和動作要領,也完全無法領會。
是以,巫雄隻以為這個皮膚黝黑的少女是榮氏部族的某條漏網之魚。
“殿下,這個年輕女人我見過,她好像與那個金副館主是一起的,就是拜地館的學堂內,巫奇副館主當眾宣布寒門館計劃那天!”
席老被巫拉王爺帶走,一旁一個平日與巫雄一起廝混的仆從看到金血的容貌,不禁來忙上前道。
“嗯?”
聽到這句話,巫雄琢磨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道:“哦?那這麽說榮依凝也投靠了巫靈皇宮?”
“呃……應該是這樣的!”一旁的侍從聞言,嘴上答應著,心中不禁滿是吐槽。
這麽簡單的道理,殿下您真的需要想這麽久嗎?
而跟在巫雄身旁的五六個中年男子聞言也不禁臉色有點古怪。
反觀金血,看到突然衝出來的巫雄眾人,這仇人見麵自然是分外眼紅,但沒有多少人生經曆的她,心中驚駭不已,下意識的驚呼道:
“怎麽可能?我再三探查,此刻根本沒有人,你們是怎麽跟上我的?”
“哼!少特麽廢話!屏蔽氣息巫陣這麽簡單的東西你都不知道?說!榮依凝那個小丫頭在哪?”
說話間,六名地融境的侍從已經走出來,四麵八方的將金血能夠逃跑的位置全部封鎖住。
騰!
聽到這句話的金血暗呼一聲糟糕,自己的竟然如此大意,活生生的走進人家的圈套。
可轉念一想,眼前這些都是屠戮她榮氏部族的劊子手,金血的雙眸瞬間便的鋒利起來。
哼!
那我就先收點利息!
心中拿定想法,金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將手中的靈石撞向自己的靈魂天眼。
啪的一聲!
靈石轟然破碎,一下子與金血的橙黃天眼相融合。
“你幹什麽???”
“快!快阻止他!我要那這燃魂術的靈石去向父王領賞!”
滿臉得意笑容的巫雄看到這一幕,不禁一愣,隨即臉色大變,急不可耐的大喊道。
這一聲話落,巫雄和身旁的小廝未動,那領命巫拉王府的侍從卻是一個箭步衝上去。
可另一邊,心中早已經打定主意,金血在融合這枚靈石的同時,身影一下子便朝著離她最近的一個衝出去。
她比樹苗要早進門幾天,師父金玉棟曾經教過她一些神州體術的基本動作,都是非常實用簡單的搏擊技巧。
練拳不練功,那是假把式,功不單單是指運行與經脈中的靈力和氣,還有神魂與天地的感悟。
能夠將招式融入天地靈氣氣場,跟誰天地氣場做出相應的調整,做到順勢而行,逆勢而變,則是金玉棟前世華夏傳中,氣、勢、道三大境界中的氣感之境。
而巫族中的靈舞修行者,注重神魂感悟天地,凝結巫陣對敵,他們修行真州體術的基礎,遠遠要比秦皇大陸人類聯盟中的修行者,隻知道凝聚天地法相一通亂打要來的簡單。
整片大陸濃鬱的天地靈氣並沒有完全迷惑他們的神魂,金血憑借著自身靈舞的底子和天賦,在這些日子已經能夠成功將一些神州體術的招式與自身融合。
就如此刻,三步一轉順著氣場的軌跡,金血在完成三個靈舞動作的同時,左手握持的魚骨匕首寒芒一閃,直直的朝著一名修行者的麵門刺去。
對方見狀抬手便擋,而練了幾天套路招式的金血,左手下意識一翻.……
噗呲!
魚骨匕首一下子紮在了這人的右肩肩胛骨的地方,狠狠紮了一個對穿。
反觀這名地融境的侍從,看到眼前的女子突然變招,習慣了硬碰硬的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緊接著,右肩膀傳來的劇烈痛疼不禁沒有讓他驚慌失措,反而都是心下大喜,露出一臉的獰笑……
催動靈力鎖住金血手中的魚骨匕首,左掌狠狠的朝著金血的胸口猛擊一掌。
噗!
一口鮮血噴灑在這名侍從的臉上,魚骨匕首脫手,金血被這股巨力一下子擊飛,運足的巫陣陣勢全然潰散掉,狠狠摔落在地。
“哼!動作眼花繚亂,我還以為是什麽人物?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雛兒!生死之間你竟然不敢下手!”
這名侍從冷笑一聲,緩緩朝著遠處的金血走去,而緊跟在他身後朝著她包圍過來的另外五人看到這幅場景,不由原地站定,甚至連身上已經凝聚的巫陣陣勢都全然散開。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剛剛金血的進攻招式精妙,變招之後已經對這名侍從產生了生命威脅,如果她將左手稍稍向右偏移一些,又或者抬高一點。
心房和脖頸都是必殺之要害……
可金血的魚骨匕首偏偏落在了這名侍從的右肩肩胛骨上麵。
這說明了什麽?
在場這幾個常年刀頭舔血的劊子手心中明鏡如水,眼前的這個小妮子根本就是一個新手,空有一身本事,但別說是人,可能連無盡之海中的異獸都沒有殺過。
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怕了!
難道她當這種生死搏鬥是巫靈演武堂中兩名學子之間過家家式的比武嗎?
生死之間你不敢下手,那這件事可沒有什麽巧合可言,死的必然會是你!
同樣的,剛剛在危機之間金血調動了全身的靈力護住胸口,但此刻吐血躺在地上的她,感到渾身氣力渙散,難耐不已。
看著這名侍從一臉獰笑的走向自己,金血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絕望,難道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裏?
可我身負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報啊!
我怎麽能死?
不!我不要這樣!!!
“從明天開始,在沒有動手之前,即便你的仇人麵對麵站在你身前,你也要笑出來,滿心歡喜的笑出來,因為隻有那樣你才能夠有希望報仇,有希望然他們感受到世界上極致的痛苦!”
不知怎麽,這一瞬間,金血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這番話。
在那個伴隨著榮氏部族府衙蒸騰燃燒的黑煙和漫天牛毛細雨灑落的瘋狂夜晚,師父金玉棟便是這樣對她說的。
是啊!
我要笑!我要笑!我不要害怕!我要將所有的仇人都殺死,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