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笑臉吞淚，背後的執著。
“師……師父，你不能這麽對我……”
話落的同時，小樹苗臉頰兩行清淚便嘩啦嘩啦的留下來，一顆十七歲的玻璃心靈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
“哎？我說你們兩個小丫頭內心戲挺重啊？想哪兒去了？金血你不想報仇了？小樹苗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師傅？”
“別廢話！水姨娘會教會你們怎麽與人交際！”
嗯？
與人交際？？？
聽到金玉棟的話，再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好像並沒有什麽淫邪之意，兩個小丫頭不禁有些疑惑金玉棟到底要幹什麽。
“行啦！別給小爺愣著，裝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你們兩個去打掃房間，讓水姨娘先住下。”
“知不知道？水姨娘在幾十年前可是這巫靈城的頭牌，與巫拉王爺贖回家的玉姨娘齊名，床榻功夫那是出了名的.……呃.……”
金玉棟說到這裏，感覺自己在兩個小姑娘麵前說這個好像不太好，頓了一下連忙道：
“不是，你們要學的跟床榻沒關係，是怎麽吊住男人的心，多跟水姨娘學著點，在這一行人家是宗師，連你們師父我都自愧不如。”
聽到這話，金血一個箭步衝到水姨娘身前，拳頭嬌小，但充滿了靈力，她滿臉憎惡的看著這個中年婦人，話卻是對金玉棟鄙夷道：
“哼！金什麽！我是要報仇，不是要學怎麽與你們這幫臭男人交際！你讓一個夜奴教我們，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一個修行者的尊.……”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金玉棟揮手打斷道：“你給我上一邊去，個十七歲的小丫頭還跟我講修行者的尊嚴？”
說著，他一臉玩味的笑容道：“那好啊！你現在單槍匹馬去給你老子報仇！別說將三大勢力滅亡，隻要你能走進人家內府內院就算我輸！怎麽樣？”
“我……”金玉棟的嘲諷讓金血一陣氣結，可她又說不出什麽話來。
剛剛經過“初逢大變”的瘋狂期，金血此刻已經能夠冷靜的思考問題，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如果自己單槍匹馬闖過去報仇。
別說是內府內院，恐怕剛剛進入外院就會被當做刺客就地格殺。
想到這裏，金血閉上了自己的嘴，但眼珠轉了轉，想了想以後，卻還是有些不服氣的道：“反正我不要跟一個卑賤的夜奴學習什麽與男人交際。”
“好啊！那你就自己報仇！我教小樹苗！”
“金什麽！你不要太過分！！！”
騰！
就當金血還要無理取鬧的時候，霎時間發現四周的溫度變得冰冷徹骨，一股暴躁嗜血的氣息轟然朝著自己的神魂噴湧而來，凍得她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打擺子。
往日金玉棟那張賤賤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一拳的笑臉此刻在金血眼中猶如惡魔一般恐怖。
這種威壓可不是普通修行者為了炫耀，讓自己的靈魂天眼扯動天地靈氣氣場而帶來的效果。
而是一名修行者神魂感悟天地大道的直接體現，所發出一種類似於天地威壓的氣場。
金玉棟的神魂境界修為之高，別說是金血這個小丫頭，就算是尋常的至尊天境強者，單獨在這一方麵論起來，也是拍馬不及。
尤其是那股嗜血氣息，這是一個人經過刀山火海，在千軍萬馬的戰陣中才能夠磨練出來的鋼鐵意誌。
殺過人、沒殺過人和殺過很多人，甚至是屠夫的概念是絕對不一樣的。
金玉棟從來不自詡為善人，因為他對於邪惡的生命，從來不會生出一絲悲憫之心。
當麵對這種人的時候，他的選擇是化身比惡魔更加邪惡的嘴臉來應對，至於手段的殘忍與否，他更加不會顧忌。
前世華夏江湖當金玉棟進入白蓮邪教臥底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立誌要讓惡魔享受超過他們知識領域以外的殘忍。
因為隻有那樣才是對死在他們手下的生靈的一種安撫！
感化你是神靈的工作，我的任務是送你去見神靈。
所以有著這種殘酷思想的金玉棟，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對待敵人他永遠都是一個惡魔般的血手屠夫。
噗通！
樹苗和金血還能夠勉強站著，可在土窯裏麵度過半輩子時光的水姨娘哪受得了這種氣息威壓，一下子便摔倒在地，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霎時間，那冰冷、嗜血，猶如惡魔一般的氣息威壓憑空消散，再次換上那一臉猥瑣笑容的金玉棟連忙將水姨娘給扶起來。
“抱歉！抱歉！水姨娘，這家裏的小孩子不聽話，我剛剛教育教育她們。”
很難讓人接受，他這一連猥瑣兮兮的賤笑與剛剛那令人神魂巨顫的氣息根本沒有一絲相符之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神魂親自感受，樹苗和金血絕對不會相信剛剛的一切是金玉棟弄出來的。
“還在那裏幹什麽？給老子滾回去收拾屋子，如果水姨娘明天早上出現了黑眼圈，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啊！是！師父！”小樹苗最先反應過來，轉過身就往回跑。
而經過剛剛那一幕，金血明顯也被金玉棟給鎮住了，不再死咬著牙關硬撐，借著樹苗的台階轉身便跟著走。
不過被人這麽嗬斥，她的俏臉也有點掛不住，有點逞強似得小聲叨咕一句：“收拾就……就收拾唄！那麽凶幹嘛？”
“哎呦！水姨娘！沒有嚇著你吧？來來來！您現在這裏坐一會兒！兩個小丫頭收拾的快，一會便可以歇息歇息。”
金玉棟點頭哈腰的對水姨娘表現出一股令人詫異不已的尊敬之意。
原本找一個夜奴對兩個小丫頭進行培訓，是他早已經決定的計劃，並且在剛剛回來的時候，金玉棟也專門去巫靈城最大的土窯：巫靈發情坑，去尋覓一個合適的人選。
滿心吐槽巫族青樓名稱的金玉棟，恰巧撞見了發情坑的老鴇子正在嗬斥水姨娘。
一番打探之下，這個水姨娘竟然是在十幾年前與玉姨娘豔明並存的巫靈雙姬。
想當年那也是令無數人神魂顛倒的存在。
可現在，玉姨娘進了巫拉王府，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水姨娘卻是仍舊在巫靈發情坑做事，年華老去，如今隻能夠做一個雜事奴役，領著微薄的肉票存活，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骨瘦如柴，有氣無力的。
按理說金玉棟有點不相信老鴇子的話，因為既然號稱巫靈雙姬，據說那玉姨娘年輕時長的美若天仙，一個“玉”字倒也當之無愧。
可這水姨娘雖說不難看，可也達不到令人驚豔的程度。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有什麽本事能夠令男人魂牽夢繞？
這時，恰巧一名上了年紀的氏族頭人路過，聽到金玉棟打探巫靈雙姬的事情，不由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對他好事一番吹捧。
說這水姨娘年輕時候，雖然容貌並不出色，但人如其名，好似獸神湖中的清泉，迎來送往讓人感受到如水一般的絲滑和舒適。
而且一手床榻功夫，更是讓整個巫靈城專好此道的老爺們們欲罷不能，單單從這方麵來講，簡直甩玉姨娘幾條街。
夜奴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大多在三十歲左右便會退居二線，由後來的小姑娘們頂上。
可一直到幾年前，三十幾歲的水姨娘仍舊是巫靈發情坑排位前十之列的人選。
可惜這女人一旦過了四十，衰老的實在太快，現在水姨娘的傳說仍舊在流傳，但生意卻是門庭寥寥，無人問津。
聽到這裏，金玉棟已經確定，水姨娘就是他要找的人，可單單如此，他還至於對她如此尊敬。
而是在贖人的時候，水姨娘一不求薪酬，二不問苦累，隻要求能夠帶著她的三個孩子和一群從小被她資助長大一些沒有戶籍姓氏的土民孩子們一起被贖走。
原來這些年，水姨娘雖然在巫靈發情坑賺了不少肉票，可也架不住她撫養的幾十個如狼似虎的孩子，所有的積蓄全部花在他們身上。
以前也不是沒有貴人想要贖她回府，可最後也都因為這幾十個孩子而告吹，沒有人會願意平白無故的去養幾十個拖油瓶。
在巫靈發情坑的時候，金玉棟曾經問了一句，水姨娘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水姨娘笑笑，一副農家婦女的憨厚模樣與其風華絕代的豔名完全不相符。
她坦然道：“嗨！這有啥為什麽？他們都是我以前姐妹意外生下的孩子。”
“後來這些姐妹，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去，有拋棄孩子的、有得病死掉的、有被氏族頭人打死的……所以他們就變成了孤兒。”
“我們這一輩子，迎來送往，笑臉吞淚，是怎麽也抬不起頭了！老奴不希望他們.……尤其是這些孩子中的女娃娃再走老奴這條老路。”
水姨娘在講這番話的時候沒有太多的煽情，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十分淡泊的樣子，就如同在陳述他人的事情一般。
但這種超脫……或者說看透世事的睿智態度，卻讓金玉棟霎時間有點沉默。
哎！
人生在世，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難處！
執著就好似一個枷鎖，讓他人看你可笑，讓自己活的困苦，可堅持下來，卻會讓人覺得……尊敬！
而且講句真心話，即便是以金玉棟的閱曆和學識，對於這個水姨娘，他也是要暗暗豎起一根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