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螳螂捕蟬,鍾離東是奸細,
金玉棟看著喧喧嚷嚷的眾人,不禁再次抬頭喝了一口酒,他要帶這些人走出去沒錯。
但是他也要那叛軍首領陸玉堂的首級,此番前來的任務,金玉棟可從來都沒有忘記。
他不管這夥被西王府定義為“叛軍”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完成任務才是自己首要的事情。
否則他早已憑借賴三的手段,破開籠罩在這裏的五行防禦法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一想到喬以彤那個小娘皮,金玉棟不禁感到陣陣頭疼,她弄出來的這連魂玉也不知道是什麽手段,即便是用世界主宰之力去不停消耗其在自己赤紅天眼中的印記,可時至今日成效也是微乎其微。
哎!
看來得想辦法查查這東西的來曆,才好對症下藥啊!
“大人!這些膽敢攻打月華軍團的歹人,此刻已經分兵兩處,而且一個在東門,一個在北門,距離跨度甚遠,好似他們內部產生了矛盾!”
月華十八軍第五大隊的大隊長陸玉堂剛剛接到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稟報。
“哦?被分離出來的那些人可是剛剛縱火的那些人?”月嘉禮聞言,不由抬頭問道。
“是的!我還再三與斥候兵丁確認!”陸玉堂篤定的回答道。
“這麽看來他們應當意見出現了分歧!刑天罡這支隊伍剛並自用,亂打一通,惹怒了那隻隊伍。”月嘉禮若有所思的道。
“嗯?大人何出此言?要知道現在可是刑天罡那夥人的實力最強啊!”陸玉堂皺眉問道。
“哼!他們實力強?刑天罡能夠弄出九天雷火嗎?”說著,月嘉禮不禁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不遠處的秦樂人。
據他了解,九天雷火這種東西,除了秦皇丹盟,好似沒有其他勢力能夠掌握。
而此刻,秦樂人又恰好與他們“偶遇”,這不能不讓月嘉禮心中產生懷疑。
“嗬嗬!嘉禮,秦皇丹盟是秦皇丹盟,秦皇帝國是秦皇帝國,如果嚴謹來說,你月華帝國也是我秦皇帝國的附屬國,我怎麽可能會幫對麵?”
麵對月嘉禮的暗有所指,秦樂人微微一笑,說話可是絲毫不客氣,不過他在心裏暗暗道一聲:“我對你這個人有圖謀沒錯,但對麵的人真的與我沒關係!”
“哈哈!樂人殿下多慮了,嘉禮並不是那個意思!”月嘉禮看到秦樂人反應激烈,便也不好在說下去。
“阿哥!那個能夠操縱九天雷火的人修為不明,要不咱們還是離開吧!”月嘉寧看到場麵已經失控,不禁有些擔憂道。
這一次出來,他們兄妹二人是偷偷跑出來的,並沒有帶月華帝國的高手過來,雖然身上有父皇等絕世強者的靈眼印記,但月嘉寧心裏還是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妹!父皇總說,咱們自己要經曆風雨才能夠成為翱翔天空的雄鷹,可這事到臨頭,咱們怎麽能夠退縮?而且那能夠操縱九天雷火之人剛剛破了阿哥布下的局,我倒是想要好好與他較量一番。”
“這比紙上談兵的軍事謀略課程可要有意思的多了!”
說著,月嘉禮轉身望向五安兄弟,沉聲道:“你們五個準備一下,待子時一過,醜時中咱們隊刑天罡的隊伍發起攻擊,這一次將他困住以後,直接襲殺。”
“既然他們並非普通修行者,那你們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是!少爺!”月建安、月樂安、月全安、月付安和月心安這五兄弟宏聲應道。
“大……大人,現在那夥散人隊伍明顯勢弱,咱們為什麽要舍小求大去攻擊刑天罡?這.……”
第五大隊的大隊長陸玉堂聽到月嘉禮的命令,不禁滿眼不可置信的道。
“怎麽?我怎麽決策還需要你的同意嗎?”聞言,月嘉禮一轉身,一雙眸子冷冷晲了他一眼,沉聲道。
“啊?啊!不是!不是!一切以大人的決斷為準!”陸玉堂一愣,隨即連忙擺手道。
“哼!告訴你的人,一會兒使點力氣隻要拖延吳正青那隻精英隊伍一時半刻便好,待我的人將刑天罡解決掉,便開始全麵反攻!”
“是!大人!我這便吩咐下去!”陸玉堂恭敬的拱手行禮道,不過在他轉身的一刹那,雙眸中閃過的一道厲色,卻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
醜時中段,是清醒的人一天中最為困乏的時候,也是睡著的人神魂乏力,處於深度休眠的時刻。
家族聯盟的考核隊伍眾人,顯然都是一些大家族溫室中成長起來的子弟。
此刻他們橫七豎八的席地而躺,連像樣的防禦警戒都沒有布建,身為月華軍團的士兵,看到這種狀態,不禁搖了搖頭。
這貴人老爺家的子弟,雖然修行為強大,擁有良好的資源,但大多嬌生慣養。
想到這裏,這名士兵朝著同伴打了一個手勢,噗的一聲!
遠處一支利箭疾射而至,一下子穿透一名直打哈欠的巡邏人咽喉,這名月華士兵看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前,在他屍體倒地前將其接住。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響動發出,所有人的突襲者甚至連靈魂天眼都不曾凝聚。
而在他們的身後,已經有十幾個同樣被冷箭解決掉的考核隊伍人員屍體。
輕輕將手中的屍體放平,這名月華士兵一轉身朝著遠處揮了揮手。
“少爺!東門那邊傳來消息,所有的哨兵已經解決掉,對方都是一些紈絝子弟罷了!根本沒有什麽警惕性。”
“嗯?”月嘉禮聞言,心中不禁有些詫異,這麽順?
不過箭在弦上,此刻可不是思量的時候,他當即下令道:“所有人凝聚天地法相!突襲!”
騰!
隨著月嘉禮這聲話落,一枚警報令火突然升空,砰的一聲響徹天際。
所有已經就位的月華將士看到這警報令火,雙手結印而動,齊齊大喝一聲:
“天地聚靈,道法歸一!!!”
經過昨日下午在南門的戰鬥,此刻尚有一戰之力的月華將士和歸降的山賊加在一起足有四千五百人。
他們齊聲高喝,聲音直衝天際,仿佛連漆黑沒有一絲星光的夜都被衝淡了。
下一刻,數千道聚三境和五道地源境四重天的天地法相憑空凝聚,朝著大家族的考核隊伍轟然衝去。
“怎麽?怎麽了???”
“是誰在呼喊?”
“敵……敵敵敵!!!”
這時候,大家族的一幹子弟終於被天地爆裂的氣場波動和驚天的呐喊聲驚醒,可麵對他們的卻是一道道身高數米、數十米的天地法相。
以人類的力量,如何能夠敵得過天地法相的威力?
轟!
結果顯而易見,幾乎是眨眼睛,濃重的厚土之氣,滔天的離火烈焰,鋒銳的庚金之氣……肆虐考核隊伍營地。
慘叫聲、呼喊聲……甚至還有哭聲不絕於耳,兵者,詭道,而詭道的精髓在於一個“奇”字!
在熟睡中突然被偷襲要如何麵對?
身為大家族子弟的眾人是沒有經過這種培訓的!
所以,戰果可想而知,整片戰場中,能夠在第一時間凝聚天地法相修行者微乎其微。
這幾乎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差不多了!走!房大哥!不能讓叛軍將刑天罡他們的人全部殺死!否則咱們也沒有好果子吃,咱要要將叛軍的大本營打殘,讓刑天罡看到希望,大舉反攻。”
“到那時,便是咱們攻擊陣眼之時!”話落,金玉棟幾個閃身,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當中。
而他身後的房英逸聞言,露出一個滿臉猙獰的笑容,回身呼喝道:“兄弟們!許老弟是在帶咱們活命,一會兒別特麽跟個娘們似得,誰要是給老子打蘑菇拳,兄弟袍澤們都死了,你自己落單也跑不掉!”
“現在跟著我房英逸!殺呀!!!”
怒吼一聲,房英逸帶頭雙手結印而動,一枚淡黃色的靈魂天眼轟然凝聚在額頭。
緊接著,一柄長度足有二十八米的刀形天地法相憑空而現,一下子便朝著月華叛軍的中央大帳劈砍而去。
而他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摩拳擦掌,飛速的隨著刀形天地法相衝擊而去。
“什麽人?你……”
噗呲!
房英逸的器形天地法相在黑夜中就好似一盞明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第一個衝出來的金玉棟,身形卻是已經飛掠至月華叛軍的中央大帳邊緣地帶。
負責警戒的士兵看到這抹白影,剛要開口高聲呼喝,金玉棟漆黑的長劍便已經刺到了他的脖頸之間。
九幽影劍,已經兩年多沒摸劍的金玉棟並未生疏。
隨即他的身影好似一道幽靈,在月華叛軍陣營中化作一道幽風,所過之處無一活口留下。
讓人驚歎的是,所有被他襲殺的人,首級均是不見,直到這個時候,金玉棟仍然沒有忘記此行的任務。
而且他手中的那柄黑劍不知道是什麽靈器,在殺敵的同時,竟然還在不斷吞噬敵人的神魂力量!
另一邊,跟在金玉棟身後的散人聯盟隊伍,更是一路勢如破竹,月華叛軍的主力部隊已經去突襲大家族聯盟的考核隊伍,此刻在月華叛軍的營地,已經沒有讓人忌憚的兵力。
金玉棟看到中央帥帳就在眼前,沒有絲毫猶豫的一閃身便衝了進去。
當!!!
可就在他剛剛進入大帳時,一柄散發著金黃色光芒的靈器長劍,無聲無息從一旁的陰暗角落裏麵竄出來。
同一時間,月華叛軍中央大帳的突然一片大亮,心中大駭的金玉棟顧不得仔細看大帳內的人,反手推劍一蕩,整個人接著反彈的力道一下子竄了出去。
眼睛從黑暗中遽然接觸燭火,金玉棟原本就感到一刹那的恍惚,可當他身子竄出大帳以後,看到滿天的火把被燃起,還有那人山人海的士兵將房英逸等人團團圍住時。
心裏麵驚呼一聲:不好!中計了!
“許老弟!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房英逸剛剛帶領著兄弟們衝進來,可還沒等他們突擊中央大帳,便有大隊大隊的月華士兵從地下事先挖好的暗道中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團團包圍。
而且緊接著,至少有三隊總人數超過六百人的弓弩手,手中的靈器軍怒上膛,靈器長弓被拉成了滿月,齊齊對準了他們。
金玉棟咧了咧嘴角,自己終年算計人,這下子倒好,反倒讓人給算計了一把。
“房大哥,小心那個鍾離東,他是奸細!”
自己攻打月華叛軍中央大帳的計劃是隨著斥候的探報而臨時製定的,在這種情況下,敵人還能夠布局坑殺他們,顯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至於這個奸細,房英逸的人同心同德,自然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們根本不認識這股月華叛軍,又何談通風報信?
整個散人聯盟隊伍當中,就隻有兩個人是新加入的外人,那就是他自己和鍾離東。
所以.……答案便也呼之欲出!
“哎呀!老許!你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嘛!什麽都被你猜到了!”跟在房英逸身旁的鍾離東聞言,不禁一跺腳,一臉嗔怒的走出來。
“你這個死娘炮!竟然敢出賣……”
哢嚓!
房英逸的兄弟老二看到鍾離東竟然是奸細,怒發衝冠朝著他破口大罵,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鍾離東身形一閃,嫩白纖細的小手一下子扣在老二的脖頸上。
這一發力的功夫,凝聚著靈魂天眼,渾身被靈力帳幕籠罩保護的老二,脖頸被鍾離東一下子捏碎,這個人吐著血沫子仰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老二!!!”
房英逸大喝一聲,空中的刀形天地法相就要朝著鍾離東落下來,可月華叛軍的那三隊弓弩手卻是不給他機會,手中的靈器齊齊對準房英逸和他身後的眾人。
六百柄靈器弓弩,不善神州體術的修行者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房英逸雙目通紅,鋼牙緊咬,可凝結法印的手終究還是不敢落下來。
他不怕死,但是不能因為他一時的莽撞,讓身後的一眾兄弟跟著他陪葬。
另一邊,鍾離東厭惡的在身上抹了抹手,抬起頭的功夫,一臉娘炮的表情突然一變,霎時間顯得嚴肅無比,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
他一邊朝著中央大帳走,一邊看著金玉棟,玩味道:
“老許!我曾經對你說過,從小到大敢罵我是娘炮的人,此刻墳頭的草已經不知道長了多高!”
“可你卻還敢在前麵加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