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爭端,
在人人尚武,刻苦修行的秦皇大陸,女性修行者即便先天容貌略差,也能夠靠後天的煉體洗髓來修整。
就這一點來說,衛凝其實算不上是絕世美人,但她一眉一眼之間卻是散發著勾人心神的媚意,本是一番讒言卻被她說的大義凜然,給人一副全心全意為大唐皇國著想的感覺。
錯誤的時機說對的話是逆天,可對的時機說出對的話便叫應景,衛凝的這句話一下子便讓白鴻哲鄒起了眉頭,他朝著衛剛道:
“衛將軍,有這等事?軍機處為何不曾向我匯報?”
“陛下,這個問題當時曾遞到臣的桌案,可那時候正當龍源秘境關閉,這件事還隻是謠傳,而金玉棟這小子出了龍源秘境一下子便消失不見,待到消息證實以後,已經找不到他的人,是以臣在沒有查實之前,是不會向陛下上報這種模棱兩可的事情的。”
“嗯?”
衛剛的“有理有據”卻是讓白鴻澤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他搖搖頭看了一眼衛凝:“算了!建茗,這件事還是勞煩你一下吧!你與劉老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應對。”
“是!陛下!”王建茗淡然的道。
哎!
衛凝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大哥啊!
我費盡心機說了那些話,你真是一點配合都沒有啊!明明是拿人的時候,為何要去扯那些前因後果?還一再掩飾自己沒有上報的不足?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說它作甚?
還真當陛下是傻子麽?
衛凝心中升起了一陣無力感,白鴻哲對她極力舉薦的大哥衛剛早已不滿,如果論能力,大唐皇國比他更適合掌兵元帥這個位子的人選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白文世極有能力競爭儲君之位,恐怕大哥早已被陛下拿掉了吧!
明眼人能夠看出來,剛剛主席台前的一陣暗流湧動,張輕不禁為金玉棟捏了一把冷汗,可他卻有些無能為力。
秦皇商盟不允許參與地方的任何政事,不允許與官方過分交往,更何況是眼前的這種時刻,而且即便是他出聲維護,一個弄不好再讓陛下覺得金玉棟是秦皇商盟的人,那事情就更加複雜了。
所以剛剛他還真怕皇帝白鴻哲一怒之下,下令處死金玉棟。
另一邊,渾然沒有感受到危機的某人還在不停的摸石頭,一直跟在不遠處的卞樂正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這位東家好像真的不會選石。
“掌櫃的,要不你選這塊吧!這是我目前發現的石頭裏麵最好的一塊!”卞樂正善意的遞給金玉棟一塊巴掌大小的黑皮原石。
可金玉棟卻擺擺手:“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說罷,他晃著腦袋繼續向會場深處走去,卞樂正手上的那塊他之前已經看過,但金玉棟並不滿意這塊石頭的質量。
天地靈氣精華感受到一股極為精純的吸引力在不停呼喚著他,隻是他一時還無法鎖定這塊石頭的位置。
是以他樂死不疲的繼續進行著東摸摸,西看看,這種在一眾參賽者眼中極為二啵伊的行為。
兩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黑皮原石足有幾千塊數量之巨,任何一個參賽者也無法在這個時間裏麵將所有的石頭過濾一遍。
所以,此刻精確的選擇是極為重要的。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著,而金玉棟終於在站在了一塊足有二十幾米長寬的巨石麵前,停下了一直移動著的腳步。
這塊巨石是整個決賽會場中最大最為顯眼的一塊,甚至不能夠用巨石來描述它,因為它根本就是一座石山。
可這座石山卻一直無人問津,並不是參賽者不想去探查,而是憑大唐皇國參賽者的水準,根本無法探視這塊巨石,它實在太大了。
就連劉元駒在這塊巨石麵前,躊躇了良久,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
金玉棟用選石專用的裝載儲物戒指將這塊巨石收了進去,他確定那股若有若無的吸引力正是從這座石山中傳遞而出的。
做完這一切,正當他轉身時,遠處傳來的陣陣爭吵聲吸引了金玉棟的注意。
“你幹什麽?這塊石頭是我先發現的,正要裝入,你何為橫空攔截?”
金玉棟聽到這聲音竟然是卞樂正發出的,不禁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人還沒到,劉元駒那討厭的說話聲也一並傳來:“你發現就是你的?某早就盯上了這塊石頭,隻不過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
“你別走!將我的石頭還給我!!!”
參賽者發生了糾紛,主辦方自然不能不管,王康壽走了過來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卞樂正黝黑的皮膚在激動之下,泛出一種深紅色,他激動的朝著王康壽大喊道:
“我剛剛選中了一塊黑皮原石,可這個公子哥二世祖,上來不由分說的將這塊石頭收入了他的專用納戒中。”
“哼!垃圾!我剛剛早已確定這塊原石,隻不過還在觀望,一你並未取走,二嘛!莫不是你這個垃圾在遠處偷窺我選石,想要趁我不備摘桃子?”
劉元駒一臉嫌棄的道:“垃圾果然是垃圾,就知道投機取巧!”
“你!”
“好了!不要吵了!”王康壽清喝了一聲,以他對劉元駒的了解,事情的真偽一聽便知,定然是卞樂正選定了石頭,而劉元駒也發現了這塊石頭的不凡之處,是以搶先一步收入納戒中。
如果是尋常時候,這種糾紛十分好判,可他們二人爭奪的這塊黑皮原石的底細,王康壽是知道的,那其中蘊含著的正是整個賽場中唯一的一塊八品純水原石。
這可讓王康壽犯了難,如果判給劉元駒,這是屬實是不公之舉,也會影響他欣賞的這個年輕人對選石聯盟的感官。
可如果不判給劉元駒,假設卞樂正把這塊石頭給了金玉棟,讓他奪得比賽的第一名,晌午時那位儒袍公子的要求他便無法達成。
那可是秦皇選石聯盟總部的令牌啊!
思前想後,王康壽覺得自己不能不遵守上級的命令,雖然難以抉擇,但他還是選擇了劉元駒,總部的命令大如天。
是以他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既然劉元駒搶先一步將黑皮原石收入納戒,那這塊原石理應屬於他。”
說罷,王康壽轉身便走,逃一般的離開了會場,朝著主席台的方向而去。
卞樂正氣的滿臉通紅,朝著王康壽的背影大喊道:“為什麽?明明是他搶了我的石頭,就因為我沒有背景,沒有劉元駒顯赫的家世你便判給他?你這樣不公平!!!”
王康壽做出了違心之舉,或許心中有些愧疚,讓他對於卞樂正的話沒有絲毫回應,任由他大喊大鬧。
“哼!垃圾也有權力談論公平?”劉元駒不屑的看了一眼卞樂正,傲然的走向主席台。
留下了卞樂正一人望著會場主席台的方向,就那麽冷冷的站著,全場燈紅通明,可他的身影卻被照射的孤單異常。
淚水已經積滿了眼眶,卞樂正是那樣的無助,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激憤並不是一塊石頭的問題。
“難道我卞樂正天生便要被人瞧不起嗎?”
啪!
正在這時,一隻手掌附上了他的肩頭,金玉棟微笑著的看著卞樂正,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因為他知道,此刻煲什麽心靈雞湯都是沒有用的。
感受到肩頭的力量,可淚水卻止不住的順著眼眶滑落臉頰,卞樂正抬起了頭:
“東家,我從小便是在主人的欺淩和打罵聲中長大的!成年後因為我的一次衝動,父親被我害的讓人在大街上絞死,母親和妹妹同時嫁給了一個人!”
說著,卞樂正自嘲的笑笑:“嗬嗬!東家你聽說過這種事麽?母親和親閨女居然同時嫁給一個人!一個人啊!!!”
“從那一刻起,我便對天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讓人看不起,所以我刻苦修煉,用盡一切手段逃出那個地方。”
“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鮮衣怒馬的殺回去,將殺死我父親的凶手和糟蹋母親大人還有妹妹的那幫人碎屍萬段。”
卞樂正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痛苦的訴說著他的過往。
“可有一天,我真的來到了這令人向往的世界後,卻發現這裏與我的家鄉並沒有什麽不同,隻不過.……隻不過人人都帶著一張虛偽的麵具罷了!”
說話的同時,好似爐中的烈火溫度在不停升高一般,卞樂正的雙眼已經漸漸開始泛紅。
這讓他身旁的金玉棟一驚,他是知道這小子的真實身份的,如果在這種場合下,卞樂正散發出血族的氣息,那還得了?
恐怕頃刻間便會被如狼似虎的儒生們斬殺掉!
駭的金玉棟連忙將雙手附在卞樂正的太陽穴,天地靈氣精華噴湧而出,順著他的腦袋湧入體內。
“樂正,別胡鬧,這個時候發飆不是明智之選,命都沒了,還談什麽仇恨?”金玉棟焦急的道。
“仇恨!哼!我有資格去仇恨嗎?有人看得起我的仇恨嗎?”已經陷入迷惘的卞樂正聞言,不禁自嘲的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