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毫無結果的爭吵
闞澤掃視一眼高潔，眸子裏折射出來一種難以置信的光芒，看得高潔心裏發慌。
彼此把話語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難道闞澤還要動手不成，如果這樣，那高潔也就認命了，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難不成就唯有他這一棵歪脖柳可以吊死人。
不為別的，就為了爭一口氣，高潔也要好好地走以後的餘生。
因為生氣，腦子裏冒出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嘴角處的笑容仍然那麽燦爛。
表麵上看起來，那笑容就好像在她的身邊發生了什麽喜事一般。
“高潔，你在美國沒有白呆這麽多年，看起來學會很多東西，當刮目相看。”闞澤的語氣透著嘲諷，一雙狹長的眼睛微眯成一條縫，緊緊地盯著高潔。
“我的確該謝謝你給了我成長的機會，如果這中間你沒有情感故事，我也不會懂得那麽多。看來人生的成長，都是隨時隨地的。”
高潔的笑容淹沒在闞澤有點模糊的視線裏，每想起之前與高潔那般恩愛的情景，闞澤的眼底都是一層霧氣。
他努力不去想之前的事情，因為那些東西太傷人。
原以為，這麽多年來，在情感方麵受的傷，早就已經愈合了，更何況姍的出現，他更加自信，一定不會因為高潔的再次出現，而會再心頭疼痛。
可是，此刻闞澤看著高潔的笑容，就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剜割著自己的心頭肉。
“既然，咱們沒有複合的餘地，那麽就徹底地分手吧，我不會再糾纏你。”高潔狠著心，仿佛聽到心頭滴血的聲音。
這話一出口，闞澤仰頭哈哈大笑。
那笑聲絕對不會是開心的，可是，闞澤笑得很自然，“高潔，你這話不覺得說得太晚了嗎？”
“許多年前，你悄悄地離開不就已經表示我們分手了嗎？這期間，你一個電話都沒打，我那個電話號碼可是一直都沒有換……”
闞澤的話語，說到此處，竟然戛然而止，闞澤收斂了笑容，徒然間背轉過身去，一行清淚竟然滑落下來。
沒想到，若幹年來，闞澤還對這段情感抱有希望？這一點直到這淚水滑落後，他才意識到。
不，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他的心已經死了，死在高潔竟然在兩千多個日夜裏，都沒有給自己一點兒消息原因上。
狠心的話語高潔都已經放出去了，再說些什麽，似乎沒有意義了。
“好，闞澤。我承認沒打電話是我的錯，可是你知道我一天睡幾個小時的覺嗎？一天吃幾頓飯嗎？你知道我手裏握著手機，剛剛按下一個電話號碼，還沒等撥打出去，就有客戶和業務。”
原本這些話，高潔想隻字不提，可是，在聽見闞澤的質疑，她忍不住提上一嘴。
不過，她看到闞澤挺直著後背，高昂著頭，那神態簡直沒有辦法讓她再說著狠話。試問自己提出分手的話，還能算數嗎？
內心裏，有很多複雜的畫麵在不斷地湧現進腦海，記得自己離開英國那天，她悄悄地立在闞澤的床頭，垂著淚。
如果當時闞澤睜開眼睛，可能自己都沒有勇氣走出這個門。然而，他一直酣睡不醒，十分鍾後，高潔才狠著心提著拉杆箱離去。
一路上，高潔什麽景色都沒有心情去欣賞。眼前唯有闞澤酣睡的模樣。
就算是在蹬上飛機的前幾分鍾，她還仿佛聽見闞澤的呼喚自己的聲音，然而，等到高潔回過頭來，卻發現那隻是她的一個幻覺。
因此，高潔覺得這都是天意。如果上蒼都給自己這樣的機會，那她還有什麽顧慮。
在外麵打拚好了，她就帶著金錢回來找闞澤，如果，最終一事無成，那她隻得認命，就做一個狠心的女人，讓闞澤痛恨自己一輩子。
問題是，幾年後，自己在美國過得順風順水，事業有了起色，足可以對闞澤講明真相，高潔才毅然決然地返回英國來找闞澤。
她哪裏想到，物是人非。闞澤已經提出來，他看上了姍。
高潔的眼睛裏也沒有了笑容，那感覺是說不出來的難受。放出去的狠話，也收不回來，從此以後，闞澤如果不來找自己，那高潔絕不會再邁出去一步，去找闞澤談舊情。
看著闞澤還沒有回過頭來，高潔心裏歎息一聲，原本想一走了之，卻移不開步子，總感覺雙腿十分沉重。
想要說點什麽，可是又不知道那句話更加合適，於是高潔倚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眸，像等待著別人來審判自己一般。
“你先走吧，有什麽話，我們以後再談。”闞澤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眸光鎖住地麵上被他摔得碎了的杯子。
聞言，高潔竟然愣了半晌，沒想到闞澤會這麽說話，自己還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剛剛高潔要走，而闞澤把辦公室的門都關上了，生怕自己會逃跑般。他給高潔留下的那感覺，好像非得要把事情說清楚了不可。
到現在兩個人也沒有說清楚，兩個人隻顧著鬥氣了。高潔冷靜下來，才發現這一點。
“走啊，你馬上給我走。”闞澤用一隻手背過來，指著門外低聲的嘶吼著。
高潔的眸子注視著他，看著他連頭都沒回，那隻背過來手，一直指著門。
這樣的情形很像之前，他們因為某個事情，爭吵起來的情形。
高潔的心微微一動，感覺到有幾分心疼闞澤，不過，說出來的話總感到付覆水難收，畢竟，自己是女孩子家，更何況人家闞澤心裏還裝著姍。
盡管她那麽愛闞澤，想來彼此應該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於是，高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隨手替闞澤關上門，在關門的瞬間，她看到闞澤抬起那隻手，狠狠地拍著自己的頭。
這樣的感覺高潔看到心裏，極其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盡管姍已經離去，可是闞澤的心，明擺著很不平靜。
說心裏話，如果自己是個男人，也有可能很喜歡姍，不，會認真的喜歡上姍。
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高潔神色暗淡，打開電腦，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直到自己的助理送來一堆需要她簽字的文件，高潔才反應過來。
“高總，這個還需要送到闞總那裏過目嗎？”助理感覺到高潔有些微妙的變化，低聲地問著。
“嗯，必須送過去。”高潔頭都沒有抬地回應著。
助理站在辦公室邊，一直都沒有動。
高潔不得不抬頭來，用暗淡的目光掃視著助理，意思是，她為什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