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模糊不清
高潔繼續用手指腹，摩挲著骨瓷杯子，臉上漸露出難言之隱。
這樣的氣氛令秦楚楚莫名其妙。她不喜歡對方沉默寡言，下了班就應該輕鬆一點，聊一聊開心的話題。
事實，今天來此地的初衷並不是能聊輕鬆話題的，說白了就是她是想證明自己與闞澤除了師徒加恩人的關係，別去其他。
不過，好像她再開口聊這個話題，就顯得自己太較真了，或者說自己太小心眼。人家正牌女友都不在乎這些，她還一直不知死活地去提那些無聊的話，會讓高潔覺得自己太狹隘。
就這樣，餐桌上的氣氛尷尬得讓秦楚楚透不過氣來。
這是上蒼對自己的懲罰？
想到這裏，她神色黯然，悶頭喝了口咖啡，
手裏的一把咖啡匙，輕輕地攪動著琥珀色的液體。秦楚楚的目光落在沿著杯壁旋轉著液體上，不知道如何去緩解這份尷尬。
“姍，你也知道——”
高潔首先打破這份尷尬，語氣裏透著心事重重。
“嗯。”
可能秦楚楚太急於把氣氛調節過來，還沒聽清楚對方要講話的內容，就說出一個字。
高潔聞聲一愣，隨即就粲然一笑。
這笑容落在秦楚楚的眼裏，總感覺不自然，看來，高潔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你我之間都是明白人，你有事就是講，我能夠為你做點事情，那是求之不得。”
這句話，秦楚楚說得發自肺腑。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高潔醞釀這半天的感情，就等著秦楚楚的話。
不是她在耍手段，而是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對秦楚楚來說也許有些不公平。
眼下闞澤如此衝動，她也隻得動動她聰明的腦袋，來處理這件事情。
說實話，就算她為闞澤傷透了心，一走了之，也未必就能成全了他們，因為，高潔總感覺姍是個神秘的人，有著一些不被人知的隱情，隻是，高潔不便在此更深地去探究。
果然幹脆。
秦楚楚沒想到對方真有事情求自己，“命都是你救回來的，你還客氣什麽？”
聽得出來，姍是個懂得感恩的人，高潔有那麽一秒想把到嘴邊的話吞咽回去，可是，這件事情關乎著自己和闞澤的幸福，哪敢掉以輕心。
“我先說謝謝。”
高潔顯得特別謹慎，說起話來總是欲言又止。
從那幾個字，秦楚楚聽得出來，對方要說的話很重要，而且是要自己去配合的。
如此想來，她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點著頭，眸子裏閃著疑問與好奇。
這樣大度的高潔會提出什麽要求來，這般難以開口，二人坐在這裏，一杯咖啡都被喝盡了，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我分析了，闞澤確實對你有感覺。”
沒想到高潔一開場就是提起這件事，這讓秦楚楚隻有聽的份，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
說到底，自己不知道這個遠道而來的高潔，此刻究竟是什麽心思，難不成她要……此刻，她應該緊繃著一張臉，哭訴著她對師傅一往情深。
亂，秦楚楚聽著這話，頭腦裏閃過無數的想法，覺得高潔讓人捉摸不透。是不是自己太笨了，猜不透對方的心裏。
想來能夠跟蹤著出租車孤身一人去救自己的人人品差不到哪裏去？秦楚楚還是很信任高潔的。
猜不透心思，她也就不去猜，清淺地一笑，“你想錯了，其實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徒然出現的你。”
這話她自己聽著，感覺都沒有底氣，更何況高潔。
可是這又不是自己的錯誤，秦楚楚能怎麽辦呢？
“這話你說得也許有點道理，可是據我觀察，問題就出現在他的情感有些——”
餘下的話高潔沒有吐出來，隻是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秦楚楚。
隻要一接觸感情的事情，怎麽就如此複雜？這才是令人最頭疼的。
一陣沉默，空氣有些凝重。
“噗。”
秦楚楚實在憋不住一口氣吐了出來，神情茫然地注視著前方。想好了，要和闞澤撇清關係隨口卻被高潔剖析得自己一句話都接不上。
“姍，我知道你很善良，也許你有一份更好的情感珍藏在心裏，或者也和我一樣，為情感而傷神。”
聽著高潔的話，她的眼圈微紅，情緒瞬間一落千丈，隻是不想回憶起過去，也不想向別人分享自己那段不堪回首，錯綜複雜的愛情故事。
“其實，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隻是我的情感你都一清二楚，你也願意撮合我和你師傅，我很感動。”
話題直接就切入主題，高潔不再回避這個問題。
秦楚楚的小臉緊繃著，不知道對方說這麽多為了什麽？
她隻得傾聽著，一言不發覺得今天的晚餐別有風味，秦楚楚用點頭示意自己是誠心誠意地在努力，力爭讓闞澤回心轉意。
餐廳裏又來一波剛剛下班的年輕人，幾對小情侶勾肩搭背地坐下來，樣子幸福極了。
高潔的視線被這些人吸引了，大概想起從前與闞澤之間的關係，也這般美好。
那些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無拘無束地聊著天，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如此地羨慕著他們。
秦楚楚那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因為看得出神，還是高潔提醒她，才接聽電話。
她一麵聽著聽筒裏的聲音，一麵盯著桌子上的一角，偶爾回應幾句話。
坐在對麵的高潔聽得出來那是闞澤的電話，心裏的感受難以用詞語表達，她臉色暗淡下來，安靜地聽著他們兩個人在通電話，而好修養地沒有去打斷。
秦楚楚嘴角處微微動了一下，簡單地回應著對方，而一直沒有抬起頭來。估計，她覺得當著高潔的麵，這樣與闞澤煲電話粥不道德。
才沒有抬起頭來，高潔是這樣想的，豈不知，闞澤在電話裏麵談論著過去情感的問題。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高潔的手指微微地發顫，眼眸裏霧水有些模糊了她的視線。
那個手拿著電話的秦楚楚變得模糊不清，這樣的請況不會持續很久的，高潔心裏努力地勸解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