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其實是挺同情池墨琛的,跟親爹搞成這樣,心裏肯定難受。
軒博彥跟她說過池家的情況。
如今池家的家主是池劍鋒,也就是池墨琛的爺爺,那是跟軒家老爺子一代的人,也是很有威望的,池家的吉祥珠寶集團就是他在先輩的收拾鋪子的基礎上一手創立起來的。
池家跟蘇家算是世交,池浩然和蘇曼珍算是青梅竹馬,兩家聯姻可以說是雙贏,畢竟池家有工藝有渠道,蘇家有礦。
原本日子過的也挺好,有老爺子坐鎮,吉祥珠寶發展的更是平穩有序,倆人後來還有了兒子池墨琛。
但是,這個池浩然是個生性有些浪漫的人,他留過洋,思想西化,雖然蘇曼珍是個很好的女人,可是時間一長他就覺得寡淡,覺得他就是覺得那不是他要的愛情,那是父母給他安排的愛情。
就在八九年前,他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女人,這個事兒就變了。
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愛情,真正的愛情,非鬧著要離婚,要娶真愛。
當時這事兒聽說在帝都鬧得還挺厲害,因為那還是個特殊的時代,亂來是要被唾棄的,為此他竟然帶著那真愛去了港城。
為此,蘇曼珍大病了一場。
後來還是池劍鋒斷了兒子的經濟來源,然後發出通告,如果不回來,以後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聽說還是那個女人勸解的池浩然,最後回來道歉認錯,然後重新回歸了池家。
但是池浩然跟那個女人卻從沒分開過,甚至還買了別墅將她養在了外麵,至於發妻蘇曼珍,那是一見就生厭的。
至於為什麽沒離婚,那是因為當初池蘇兩家聯姻,在生意上也是有合作的,一旦離婚,池家的資產將損失大半,更嚴重的是,這些年都是蘇家供應原料,一旦斷開,影響頗大。
池浩然不喜歡蘇曼珍,連帶著連兒子也不喜歡。
可是他又不能不討好這個兒子,原因就是,池劍鋒要將家主之位讓給池墨琛,可是那要等他成年才行,還有兩年時間。
而池浩然卻想將公司留給自己和真愛的兒子,於是就明爭暗鬥了起來。
但是有池劍鋒在,池浩然倒是也不敢太過分。
反正吧,池家的事情挺複雜的。
算是一出豪門大戲。
當初也就是因為了解了這些,顧安然才不願意大姐跟池墨琛走的太近的。
今天池浩然之所以過來攔他很不想見的兒子,是因為最近池劍鋒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現在還在醫院裏呢,他覺得是個奪權的好機會了,隻要他當了家主,那以後池家就是他和真愛的天下了,他和真愛的兒子也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
結果池墨琛根本就不搭理他。
不過在顧安然看來,池浩然比傳說中的渣多了。
“我用池家下任家主的身份向你保證,我絕對能護得住大苗的。”池墨琛說的很認真,“至於你說的妥協,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池浩然這人講不得道理,他覺得當初沒掐死我我就該感恩戴德,他覺得我的存在玷汙了他那純潔的愛情……”
“你這爹還真渣出了新水平啊。”
“渣?可不是,這字很貼切。”
“那隨便你吧。”顧安然揮揮手,“我們進去了。”然後帶著倆小的進了酒店。
池墨琛看著顧安然去了房間,這才上了車:“去醫院。”
帝都某醫院的高幹病房裏,池墨琛將帶來的魚湯放下:“爺爺,你怎麽樣?”
“挺好的。”池劍鋒靠在病床上,很是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不過你著小子真狠心,我不生病都不回來。”
“所以你就故意感冒啊?”池墨琛將魚湯倒出來,“這可不好。”
“也不是故意的,老了,的確是身體不行了。”池劍鋒擺擺手,“要是以前……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了。”
“這次既然住進來了,那就多住些日子吧。”池墨琛用帕子給爺爺擦了一下嘴角。
“你小子打什麽主意呢?我這個都住了一個禮拜了,該出去了,占著病房浪費資源了。”
“可是爺爺,您在,池浩然就有顧忌,可是,我不希望自己整天被親人算計著。”池墨琛的眼睛微微的一暗。
“阿琛,你……”
“爺爺,我會在明年提前參加高考,然後回到帝都。”池墨琛握住了老人的手,“到時候,我會正式接管公司,那是爺爺的心血,也有外公的心血,我不會允許池浩然給敗掉的。”
“好吧。”池劍鋒歎口氣,“是爺爺不好,沒教好兒子。”
“可是你教好了孫子啊。”
“嗬嗬……”池劍鋒被逗得笑了起來。
軒家。
“爸,那個金卡在帝都的總店裏用了。”軒開勝走進了書房,帶著些激動,“是不是那個丫頭來了?”
“是嗎?”軒前進愣了一下,“真的用了?”
“是,一個小時前剛入住。”軒開勝點頭,“你說我們……”
“不要聲張。”軒前進沉默了一下,然後抬眼看著兒子,“暗地裏照顧一下就好,既然她沒來拜訪,那咱們也就當不知道好了。”
“可是……”
“別可是了,也別拿那些什麽禮節規矩的去衡量這個事兒。”軒前進從書桌後麵起身走了出來,“畢竟……包括斌斌在內,並不是他們在巴結我們,我們成為他的家人,沒有雪中送炭,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爸,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斌斌找的媳婦什麽樣,我……”
“有機會的。”
軒開勝也隻能作罷。
顧安然帶著倆小的在酒店裏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出門了,直接就去了天安門廣場,然後逛了故宮。
兩個小家夥真的是大開了眼界,尤其是顧安然的講解,不光是曆史,還夾雜了後世電視小說裏的一些野史故事,聽起來很是有趣,兩個小家夥對自己的二姐那是全程的星星眼。
“小姑娘,你講的太好了,我都聽入迷了。”一個老太太從後麵走了過來,“你知道的比這裏的講解員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