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顧大苗實在看不下去了,何美麗此時就給個小傻子似的,急忙拉了一下她,“是這麽回事,安然開了個服裝廠……”然後巴拉巴拉的介紹了一下,“你願意嗎?”
“安然,大苗的意思就是,如果我答應了,那你廠子出的新衣裳都給我穿?然後還給我拍照?”何美麗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然後還要給我錢?”
顧安然點頭:“沒錯,以後說不定還會上報紙上電視呢。”
“這麽好?安然啊,你不是傻了吧?這得花多少錢啊?”
“的確要花不少錢的。”顧安然點頭,“但是也是為了賺更多錢啊。”
“不明白。”何美麗搖頭。
“這個吧,以後你會明白的,但是現在就問你願意不願意跟我姐一起給我做這個代言人。”
“我還有個問題,安然啊,你自己就很漂亮,為什麽不自己做啊?”
“我是老總,是掌控全局的,哪裏有時間做那個啊?”顧安然笑了一下,而且,她根本就沒打算在人前露臉。
“也是。”何美麗琢磨了一下,又是飯館又是化妝品的,現在還有服裝,另外還要學習,的確夠忙的。
最後,顧安然成功的忽悠了自家大姐和何美麗跟她簽約了,而且還是長約,就是不是特殊情況不能解約的那種。
“安然啊,你給我衣裳就行了,不用給我錢的。”何美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真的,那你……”
“這個錢以後還會漲的。”顧安然卻笑了,現在她開的是一個月二十塊。
“這……”
“你就聽她的,她鬼點子多,反正給咱倆賣了,咱倆幫她數錢就好了。”顧大苗卻拍拍何美麗的手。
“行,我聽你的。”何美麗一點也就釋然了,還拍拍顧安然的肩膀,“我說妹妹,記得給我倆賣個好人家。”
“放心,我一定給你們賣個好價錢。”顧安然樂了,她就喜歡何美麗這豁達的性格。
接下來,顧安然就對兩個新出爐的模特進行了簡單的輔導,深奧的她也不是很懂,就是教給他們怎麽看相機,怎麽走路怎麽笑。
這倆人還真是挺有天賦的,幾次之後,顧安然給他們拍出來的照片就不那麽僵硬了,幾天之後就很自然了,甚至還都能有自己的想法了。
顧安然覺得自己需要有一個專職攝影師了,可是……
“然姐,你怎麽把我給忘了?”欒恒飛就在這個時候跟幽怨的小媳婦似的出現了。
“你……”
“這幾天我看你帶著她們在田野間照相了。”欒恒飛一臉氣憤,那感覺就像是被綠了似的,“可是你都沒想過我。”
“對啊。”顧安然忽然抬手一拍腦袋,“我怎麽把你給忘了?”以後她的廠子裏可不光是女裝,還會有男裝的,欒恒飛這條件不錯,學霸陽光帥氣,然後還需要一個……腦子裏立刻想到的是同學彭建生,那小子長得模樣也不錯,但是渾身卻透著一股痞氣,跟這個也正好是兩個麵呢。
欒恒飛的心裏終於舒坦了一點。
“那我現在問你啊,你願意給我做代言人嗎?”
“什麽?”欒恒飛覺得耳朵出問題了。
“就是我服裝廠男裝的代言人。”顧安然跟他沒解釋太多,以為她知道對方明白。
“你讓我去……”
顧安然點頭:“簽約的那種。”男人就別長約了,到時候就十年為限吧。
“好。”欒恒飛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大苗和何美麗,忽然笑了,“我答應。”
“爽快。”顧安然打了個響指,然後看了顧大苗一眼,“我先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然後轉身就跑。
“去哪裏騎車啊。”顧大苗喊了一聲。
顧安然就拐個彎跑去家裏騎著自行車跑了,她要去找彭建生。
彭建生是大王村的,騎車得大半個小時才行。
這大王村算是河東鎮比較窮的一個村子了,靠著一片蘆葦蕩,周圍的土地也不是很肥沃,而且遠離馬路,所以,經濟並不發達。
而彭建生家算是整個村子裏最窮的一戶,其實說起來,他爸彭西河是個挺厲害的學者,聽說是教大學物理的,但是後來被打成了“臭老九”,趕去了牛棚,但是有一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那牛棚被壓塌了,彭西河被當場壓死了。
那時候彭建生才四歲。
他媽寧媛媛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想要活下去何其艱難啊?最後被活生生的打瞎了一隻眼。
還好後來政策慢慢的變好了,娘倆算是活過來了。
但是,從小的遭遇卻讓彭建生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他懂事開始其實就已經開始黑化了。
這是個極其聰明的孩子,但是因為仇恨,所以才變得憤世嫉俗。
顧安然知道,雖然她在的是壓住了他,但是那小子心裏還是住著野獸的,一旦爆發……她雖然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聖母,但是畢竟同學一場,她還是不希望對方毀滅的。
顧亮和齊小勇都曾經說過,她提前中考離開了,大家不舍卻不會如何,但是彭建生卻偷偷的哭了,甚至還差點將學校後麵的一截圍牆給踹塌了,當時還念叨著“然姐要拋棄我”這樣的話呢。
所以,這孩子其實心裏也是有病的。
算了,能拉一個是一個吧,誰讓她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呢?
吭哧吭哧騎了四十多分鍾終於到了大王村。
“大爺,彭建生家怎麽走啊?”顧安然第一次來,所以,不知道具體位置,隻能問人了。
“誰?”結果遇到的老頭耳朵不太好。
“彭建生。”顧安然隻得加大了聲音。
“然姐?”結果還沒等老頭回答呢,旁邊的胡同裏就衝出來一個人,滿臉驚喜的看著顧安然,“你……怎麽來了?”
顧安然呼了一口氣,衝著大家點點頭,然後走向了彭建生:“自然是來找你,要不然,這個村裏還有其他同學?”這大熱天的,可累死了。
“找我?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嗎?”彭建生的臉色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