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柯氏還想嚎,但是顧國環卻是聰明的急忙過去握住了自己娘的手,然後看向顧國平:“老二啊,爹現在醫院裏,大夫說挺嚴重,最好能去縣裏或者市裏的醫院,做個什麽腦部的什麽檢查,鎮醫院沒有。”
“那就趕緊去啊。”顧國平皺眉,既然很嚴重,怎麽還有空跑到他這個鋪子裏來鬧騰啊?
“你作為長子,難道不該出麵嗎?”顧國環瞪眼,送醫院就需要錢啊,總不能讓她這個出嫁的閨女出吧?
“是該出麵。”孫秀兒反而開口了,“走吧,我們去看看去。”說著看了一下,發現齊小壯不在,能囑咐顧方民看店了。
“你們開店也不得空。”顧柯氏卻一擺手,“家裏也有人手,你們出錢就行了,不需要你們出力了。”
“娘,這是什麽話?”
“什麽話?人話。”顧柯氏瞪眼,“難不成你爹出事兒,你還不管了咋地?”
“那祖母想要我爸出多少錢呢?”就在此時,大門一開,一股寒風刮了進來,同時也將顧安然的聲音送了進來。
“花兒,你怎麽回來了?”孫秀兒急忙過去將閨女拉進來,“手都是涼的。”
“我這不是聽說我爺受傷了住院了嗎?自然擔心的不行了。”顧安然拍拍孫秀兒的手,然後將自己脖子上的圍脖摘了下來,看向顧柯氏,“奶,你說吧,得多少錢啊?”
“去縣醫院起碼得兩百塊。”顧柯氏想了一下報了個數。
“兩百塊啊。”顧安然點頭,“夠嗎?”
“差不多夠了吧。”顧柯氏一本正經的點了一下頭。
“可是,我剛從鎮醫院回來啊,大夫說的怎麽跟你說的不一樣啊?”顧安然卻砸吧了一下嘴,“大夫說就是破了頭,血出的多但是並不深,為了好的快點,就給縫了兩針,一共花了不到兩塊錢。”
“你胡說。”顧國香跳了起來。
“我哪有胡說啊?”顧安然笑了,“剛才唐大哥也在那裏呢,不信就讓他來做個證啊,對了,唐大哥就是鎮長秘書,我爸媽也認識的。”
顧國平點頭,小唐的確是個不錯的青年,雖然是鎮長秘書,但是卻一點架子都沒有。
顧柯氏幾個的臉色就有些微變了。
“兩塊錢我出的。”顧安然看著顧柯氏,“奶,按理說,你們花錢得我爸姊妹幾個評分吧?姊妹八個,一家分攤兩毛五,不過我替我爸做主了,不用你們出了,但是……”看向了顧國華,“三姑啊,你得跟我爸分擔點,一會拿兩毛五交給我媽。”
“我跟大哥平攤。”顧國華卻豪氣的掏出了一塊錢塞到了孫秀兒的手裏,“大嫂,拿著。”
“成。”孫秀兒愣了一下,但是接下來就笑了,直接將錢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
“奶,你看,我爸和三姑多孝順啊。”顧安然笑了一下,“趕緊回去吧,我看見大爺爺是趕著牛車過來的呢,那牛可是公家的牲口,你們要是再不回去,估計一會就得走回家了。”
“娘,這下著雪,不做牛車走回去,鞋都要濕透了。”顧國香哀嚎了一聲。
“先走吧。”顧國環也點頭,知道有顧安然在,今天是根本就討不到好處的,隻能暫時先放棄。
“可是……”顧柯氏還不死心,畢竟還沒拿到錢呢。
“走吧娘。”顧國香已經率先出去了。
顧國環也隻能轉身就走。
剩下個顧柯氏一看也不能嚎了,急忙也追著閨女走了。
店裏頓時恢複了平靜,要不是地上的一塊鼻涕印記在,就像剛才是出現了幻覺一般。
“花兒,你爺他……”顧國平終究還是不放心的。
“我回來之前就去了鎮醫院,唐大哥的確在那裏,跟大夫也熟悉的,大夫說被什麽砸破了頭,看著挺嚇人,其實不深,口子長了點,縫了兩針好的快。”
“也是。”孫秀兒呼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危險了,那得多狼心狗肺的才能先想著來跟你要錢呢。”說著白了顧國平一眼,然後轉身進了包房,剛才的事兒真的氣死人了。
顧國平歎口氣。
“花嫚兒啊,還好你回來了。”顧國華歎口氣。
“三姑,你不怪我對她們無禮就好。”顧安然笑了一下。
“花嫚兒啊,你這話說的我要騷死了。”顧國華搖頭,“她們不值得別人禮待的。”
“爸,過去哄哄我媽,我回去上課了。”顧安然揮揮手就套上圍脖走了。
顧國華已經將地麵打掃幹淨了,然後看了一眼顧國平:“大哥,咱家的人,的確不是東西,大嫂已經是好樣的了。”
“我知道。”顧國平點頭,然後端了一杯水也進了包房。
至於是怎麽哄的孫秀兒,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過會出來之後,剛才的鬱悶之氣也就一掃而空了。
這個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不過,顧安然很快就將事情的始末給打聽清楚了。
顧方敬並不是王宗安傷的,其實他們根本就沒看見王宗安,隻找到了他家,可是,房子早就沒人了,說是王宗安的媳婦跟他離婚了,已經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他們就又找到了王宗安的父母那邊,王父王母是老實人,都不知道兒子在哪裏,隻能一個勁的賠罪。
顧方敬還耀武揚威的教訓了人家一頓。
回來的路上,有孩子在路邊扔石頭玩,就扔在了顧方敬借來騎的自行車上,顧方敬就破口大罵,還想去打人,結果卻被幾個小青年打破了腦袋。
然後那幾個小青年一哄而散,他連誰打的他都不知道。
“還真是……”孫秀兒鄙視的看了顧國平一眼,“讓人大開眼界呢。”
顧國平低頭不說話。
“你媽那麽厲害,怎麽不去找人家理論啊?”孫秀兒再次冷哼了一聲,“我看,也就窩裏鬥的時候厲害。”
“大嫂這話說的一點沒錯。”顧國華點頭,“我家的那些人啊,尤其是我娘,心眼不少,卻總會算計自己人,誰對他們好就算計誰,反而對外的時候,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