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兒點點頭:“我知道了,睡吧。”說著又轉過了身去閉上了眼睛。
顧國平看著媳婦的背影,卻更難受了:“秀兒,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孫秀兒歎口氣,索性也坐了起來:“那你想讓我如何?”
“你凶我兩句也比這樣好。”
“嗬嗬。”孫秀兒皺眉,“你犯賤啊?”
“秀兒,你別這樣好不好?”
“當年,你爹去法院告咱們的時候,你就說過狠話,後來有一年你去送養老費就晚了一天,你爹拿著門栓將你的頭都打破的時候,你也說寒心了,可是轉眼你娘一哭,你爹一瞪眼,你就又慫了,就又繼續給你家當牛做馬,又偷偷的給你爹娘送吃的喝的……”
“那是以前,那時候他們所有的過分都是折騰我,我是他們的兒子,我覺得我受點苦可以忍,但是現在他們針對的是我閨女,我不能自己做了牛馬之後,將孩子們也害了,那樣,我根本就不配當爸爸。”顧國平的眼眶紅了,“秀兒,你再信我這次吧。”
“那我呢?”孫秀兒冷笑了一聲,“我算什麽?”當時看他打顧國環的時候,她的確是解氣,也的確是不想再鬧脾氣了,但是有時候想起以前的種種,她就有些氣不順,就覺得委屈難受的要命,就不太想搭理這個男人了。
顧國平沉默。
“這些年,你有替我想過嗎?你爹打你你不反抗,如果一不小心被打死了,我就活該守寡?我不舍得吃喝,心痛你,給你留的吃食,你轉眼就送過去了,那我成什麽了?”孫秀兒苦笑了一下,“你知道你娘在街上怎麽說我嗎?說我就是饞死鬼托生的,天天趁著你不在家偷吃偷喝,說不定還能偷漢子呢,嗬嗬……”
“所以,秀兒我知道錯了啊。”顧國平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真的錯了。”
孫秀兒愣了一下,但是卻什麽都沒說,隻是移開了目光。
“秀兒?”顧國平一看孫秀兒不搭理自己,就又抽了自己一下,這下之前受傷剛好的臉就又紅腫了起來。
“你這個人!”孫秀兒急忙拉住了顧國平的手,“怎麽自己對自己都下這麽狠的手?明兒恐怕又要腫了,我……”
“沒事。”顧國平卻笑了,一把抱住了就要下炕的孫秀兒,“這是我活該得的,痛了我才能長記性。”
孫秀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撲哧笑了。
“媳婦……”顧國平的心終於落下了,忍不住湊了過去。
“你身上太熱了。”
“需要你給我降火……”
第二天一早,顧安然依然帶著姐姐弟弟訓練,回來的時候,孫秀兒正在做早飯,而顧國平在燒火。
顧國平時不時的瞅媳婦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就勾了起來,媳婦看他的眼神終於跟以前一樣了。
“大姐,你有沒有覺得爸媽好像不太一樣了?”顧安然站在院子裏戳了一下顧大苗。
顧大苗看了一眼廚房裏的倆人:“哪裏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