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亮得慘白的燈光由一根根長長的日光燈投射下來，把每個人的膚色都提亮了些，產生陰影的地方更加的黑了些，陸清漪看到衛末末傻站著沒動便過來碰了碰衛末末，“末末快去換衣服。”


  “啊，哦。”衛末末有些愣愣的去了更衣室換下了藍色的禮服穿上袋子裏的衣服走出去，陸清漪見衛末末換好了衣服便將衛末末帶到化妝的地方開始折騰，陸清漪本來是想把衛末末的平劉海弄起來的但是衛末末拒絕了，跟著衛末末的夏子期有些疑惑的看著衛末末急急的伸手按住自己的平劉海不讓陸清漪將平劉海撩起來。


  臉上原本的淡妝被卸了，陸清漪拿著化妝用品在衛末末的臉上一陣塗抹，或輕或重的力道讓手中的顏色在衛末末的臉上留下或淺或深的痕跡。衛末末一張臉被弄得很有立體感甚至有些歐洲人的錯覺，眼影的藍色被換成了棕色，眼線讓衛末末的眼睛看上去更大了，長長的睫毛被睫毛棒弄過之後顯得卷翹，唇彩也是暗色係的，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陸清漪卻又從一邊的盒子裏拿出一支筆，在衛末末的眼角處畫了起來，衛末末閉著眼睛感覺得到涼涼的筆頭從眼角處延伸開向臉頰的方向畫去。


  半響，衛末末感覺到臉上的輕壓感消失後才睜開眼睛，鏡子裏，左眼角處到臉頰的地方被畫了一朵花，陸清漪又拿起一些東西往衛末末的臉上塗去。很快一朵本來隻有黑色勾勒出輪廓的薔薇花被妝點得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衛末末驚奇的伸手想去摸一摸臉上的花但是被陸清漪阻止了，並認真嚴肅的說不準碰。衛末末隻好在陸清漪的目光下悻悻的放下了手。長發的一部分被挽成一個小髻，將小皇冠的發飾固定好便將一旁的吉他塞進了衛末末的手裏。然後拉著衛末末跑到了另外一個教室裏，而夏子期則回到了自己的班級裏。


  “劉菲，小倩呢？”


  小倩，錢雲倩，家裏是一家銀行的CEO。是吉他手。劉菲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後陸清漪便拿著吉他跑過去了。劉菲看了看衛末末的裝扮“嘖嘖”了兩聲，“真沒想到你還有冷傲的氣質啊。”


  冷傲。是的，衛末末這一身的裝扮是偏向黑暗係的，讓衛末末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唯一的亮色便是頭上的小皇冠，這頂小皇冠讓衛末末顯得有種傲氣的錯覺，臉上的薔薇顯得有些妖魅。和平時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衛末末有了明顯的對比。就算是出席宴會什麽的衛末末的裝扮都是偏向明亮、小清新的感覺，像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讓劉菲覺得眼前一亮。


  這時，陸清漪拿著一串流蘇狀的耳飾過來了，看那樣子像是要衛末末戴上，衛末末連忙伸手護著唯一打了耳洞的左耳，“不要，耳朵會掉的！”


  即使打扮得讓人覺得衛末末冷酷、傲氣、妖魅但是衛末末還是那個衛末末，本質上沒有改變。陸清漪還是想讓衛末末戴上這個耳飾，雖然她承認這耳飾是有點沉但是不可能會到戴了之後讓耳朵掉下來的地步。最後在衛末末的反抗之下和劉菲的不讚同之下免去了，陸清漪有些幽怨的看著衛末末。


  幾人又打打鬧鬧了一會兒便去後台了，班級會用到的電子琴和架子鼓已經由自己班級的男生搬了過去。劉菲一手拿著卷成棍狀的書一邊大聲的指揮著同學，衛末末看著總覺得劉菲像是工頭。


  手裏拿著劉菲的手機玩了起來，東按西按的一陣亂按，然後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衛末末自覺的認為自己短暫失明了然後乖乖的玩起了遊戲，直到陸清漪來叫她。


  幾人站在後台等前麵一個班級表演完和主持人的串聯詞說完，衛末末在那邊掰手指，清脆的聲音讓陸清漪和錢雲倩幾人心裏有些發麻，但是又想到衛末末是彈雙排電子琴的也不能怎麽說，更何況衛末末這裝扮在暗的地方看上去配著這清脆的聲音總覺得有些恐怖。


  “嗯哼，上吧。”


  陸清漪幾人聽到頗有女王風格的聲音心下一驚看到衛末末一臉的自信無人擋的表情不自覺得被帶動了些，心裏稍稍安了點，畢竟是全校性質的而且又是在這麽正式的場合麵對那些曝光率或是地位極高的人物，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衛末末率先步出後台，接下來的幾人按照一定的順序跟著出去了。陸清漪看著台下的人一瞬間有些虛了，看到衛末末站在電子琴邊一個充滿自信的傲氣眼神掃了過來，鼓足了一口氣介紹了她們。等陸清漪的話結束3秒後衛末末起了第一個音。其餘幾人將心神穩住，盡力演奏。陸清漪清亮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會場的各處。


  衛末末她們的這支樂隊一共有5個人，一個架子鼓，一個雙排電子琴，一個貝斯，一個吉他，還有一個唱的。貝斯手和吉他手站在陸清漪的身後兩側，而架子鼓和雙排電子琴則被放在了陸清漪的左右兩邊，擺成了一個弧狀。看上去樂器和奏者圍著陸清漪一樣。不斷閃爍變換顏色的燈光打在她們身上，有一種屬於青春的張狂。臉上或是額上的薔薇花的特別顏色在變幻莫測的燈光下抓住了每一個人的目光。


  寬大的舞台，搖曳的燈光，變幻莫測的色彩，妖魅的薔薇花，冷酷的色調，清亮的音色，流暢的音符。幾位少女的自信、張揚又不知道得到了多少讚許，俘獲了多少芳心。


  幾分鍾後一首歌結束了，陸清漪帶著其餘四人對台下鞠躬然後退場。一切有條不紊，下了台衛末末就在劉菲身邊坐了下來，雙手拍著小腿。幾個女生興奮的說著什麽，無非就是剛剛好緊張啊，好害怕搞砸什麽的。至於衛末末？


  她的緊張感不是沒有而是早過了，一開始會覺得緊張但是對於不下百次的排練，參加年級的選拔還有這次正式之前的幾次彩排已經感到麻煩了，緊張什麽的早就被麻煩這兩個字所代替了，但是上台後看到下麵黑壓壓的一大片的時候衛末末不知道為什麽有種詭異的感覺，還被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剛剛爬起來的緊張感就被不遠處葉少溪對著柳逸獻殷勤，但是柳逸卻一個勁的往台上看自己然後像趕蒼蠅蚊子似的把湊過來的葉少溪趕到一邊。


  看著那一臉委屈兼妒夫的表情。


  衛末末覺得葉少溪喜感了。


  然後衛末末便看到葉少溪掃射過了敵視的目光，衛末末回以“我就是比你丫重要怎麽”的眼神，就是那個被陸清漪誤以為是充滿自信的傲氣眼神。不過是因為衛末末看到柳逸他們的方向剛好和有陸清漪罷了。


  所以等陸清漪緩下來之後朝衛末末表示感謝的時候衛末末雖然並不知道但是還收下了陸清漪的感謝。


  因為衛末末還是接待人員所以劉菲從陸清漪那裏拿到了工具之後就打算著手幫衛末末卸妝，但是忙活了一個上午的衛末末已經餓了，兩人看看時間差不過便去餐廳找東西吃，一路上兩人引來了不少的注目，因為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所以學生們都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去吃飯了。


  衛末末的裝扮讓她招來了許多視線，因為衛末末穿的鞋子不方便所以劉菲去打兩人份的飯了。衛末末坐在椅子休息。


  “小姐，可不可以一起吃頓飯？”


  一個男生晃過來，衛末末抬頭看著男生眨眨眼，就在男生以為衛末末說好的時候衛末末說“不可以。”


  這裏隻有兩個位子，男生要是來拚桌的話劉菲就沒地方坐了。衛末末是這麽想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男生因為衛末末的不給麵子有些不滿了。衛末末覺得這句話真的有問題，不知道他是誰不可以麽？又不是毛爺爺幹嘛誰都要認識他啊。衛末末看了眼男生的領帶，好像是二年級的。男生有些痞氣的伸手去碰衛末末的下巴，沒等衛末末伸手，一隻手便從衛末末身後伸了出來抓住了男生的手腕。


  修長的手指，關節處隱隱透出力量，蜜色的皮膚體現出主人並不是什麽缺乏鍛煉的富家公子。那麽是誰呢？衛末末側頭仰起，看到麵容後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他怎麽在這裏？但是稍稍一想又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