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水雲月的乞求
其實還真是，在聽過在場人講過姬情製服陳娟之後，他就在想，姬情是不是會傳說中的金針刺穴呢？那麽二子的病就有希望了！
“哪裏哪裏，您過獎了。”說完姬情不再跟他糾纏，轉身問二子：“二子，想吃什麽，姐姐夾給你。”
“二子都要。”
“三妹也都要。”兩個小鬼頭上演搶奪大戰。姬情無奈的笑著，老管家說：“你們兩個像什麽樣子，別人還吃嗎？”
二子和三妹同時撇嘴，安靜的坐了下來。藍豫一見，笑著說：“都是自家的孩子，無所謂。”可老管家不這麽想，下人就是下人，這是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是啊，大家一起動筷子。”藍非羽幫二子和三妹各夾了一些，接下來總算可以開吃了。姬情保持同一個動作大約兩分鍾的時間，因為下一秒她就發現產場麵太混亂了，完全沒有一絲停頓的意思。
“我說，你們到底覺得味道怎麽樣？還有別吃太快，容易嗆到氣管裏。”姬情剛說完就看到有護衛過來了，在藍豫耳邊嘀咕了一句，然後就看到安傾靜和水雲月過來了。在姬情看來這有些煞風景，他們明明很開心的，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臣等見過長公主。”唯獨姬情不言語，也不跪下。她連父母都沒跪過，安傾靜算老幾！安傾靜隻是冷冷的看了姬情一眼，然後笑著讓眾人起身。
“這菜色不錯，家裏又請了廚子嗎？”其實安傾靜至少每半年來一次，所以對藍府還是很熟悉的。藍豫搖頭道：“這是姬情做的。”
“哦，原來是藍府未來的少夫人。聽非羽說他們快成婚了，有沒有定日子？”安傾靜典型的搗亂，藍豫看了藍非羽一眼，藍非羽怎麽沒說這件事？可是姬情看起來並不介意，難道她想利用藍非羽來氣水雲月嗎？
“額，還沒確定，我們都還年輕，不急。”藍非羽看了一眼姬情，姬情都因為這件事情在怪他了，他還是少說兩句。水雲月卻坐不住了，麵前的這些菜姬情從沒有做給他吃過，他藍非羽憑什麽！
“雖然她出身不好，可也不能玩玩就算了。”安傾靜的話像一個扔進人群的炸彈，出身不好？能被安傾靜如此鄙夷，看來真的很不好！姬情深吸一口氣，有句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償還！
“長公主你，至今都沒男人願意玩吧？您今年好像已經二十了，怎麽還沒嫁出去？”這話雖然有些下流，但是在場的人都想為姬情鼓掌，這臨危不亂的作風，真有大將風範。安傾靜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難道還回一句‘本宮不樂意讓男人玩兒嗎’？年齡是她心中一大忌諱，一般女子十四五歲就嫁人了，最遲也是十六七。
“對了長公主，有一句話叫‘人至賤則無敵’，說的就是你這樣的。想讓我出醜，你可以直接說，不用旁敲側擊玩兒陰的。”姬情直接警告她，她最近心情不好，沒那麽多心思理會她，有什麽問題直接說，不用浪費時間。
“本宮……”安傾靜還沒剛開口，就被姬情搶答了：“你想要水雲月，給你啊，我們之間早就沒關係了，拜托不要來找我麻煩，否則，哼，別說我沒警告過你，這裏的人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的那幾個暗衛……”姬情說著停頓了一下，水袖一揮，四個暗衛倒了兩個。安傾靜一臉驚恐，這暗衛都是皇家精選的，卻不敵姬情一絲一毫！
姬情最近發現自己的體內原本就有一股內力，還很強大。想來這具身子的武功不弱，不知什麽原因內裏被封在了體內，在被水雲月氣的半死之後，她驚喜的發現內力可以用了，不知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藍非羽也被姬情嚇到了，她比傳說中的仙女還要完美！雖然一直都知道他們幾個的武功比不過她，可似乎沒有什麽是他不會的。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我吃飽了，你們繼續。”姬情懶得看安傾靜那副不討喜的嘴臉，外麵枯黃的小草都比她可愛。
“情兒……”
姬情的腳步微停，隨後繼續往前走。水雲月起身跟了過去，出了院子，水雲月拉住姬情的手臂道:“你真的要和藍非羽成婚？”
“請問你是誰？我要怎樣做與你有關係嗎？”姬情用力一揮，甩開水雲月的束縛。水雲月心下一急，脫口而出:“情兒，我是你的豬啊，我是你的！”
“你認錯人了，我不養豬！”
“情兒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水雲月神情激動，水雲月哀求的聲音對姬情來說最多算是噪音。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就算我是姬情，也已經死在你心裏了。還有我們不熟，請不要叫的那麽親密。”姬情依舊麵無表情，水雲月害怕了，他以為隻要自己認錯，姬情就會原諒他。不行，姬情不可以對他那麽無情，不可以不要他。水雲月向前一撲，緊緊的摟住姬情，她不要她走，不要她離開！
“情兒你是我的，我不要離開你，絕不會離開你！”水雲月態度強硬，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放手，他就會永遠的失去姬情。姬情推不開他，隻得說道：“我以前告訴過你，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不會拋棄你。但是你浪費了那個機會。”
“不，情兒，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不會再違背你的想法，無論你是不是處女，我都要你，隻要你！你怎麽才肯原諒我，我跪下好不好？”水雲月說著真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姬情一愣，她沒想到水雲月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心情複雜的說：“你別這樣，我隻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值得你丟下自尊。”
“不，你是我的全部，為你怎樣都值得。”水雲月抿著唇，隻要姬情還拒絕他，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聽到你這麽說真是受寵若驚，現在天晚了，不要浪費我睡美容覺的時間，滾吧。”要說無情，其實姬情是最無情的一個，因為她從不給傷害她的人第二次傷害她的機會。所以無論水雲月如何哀求，姬情也不會原諒水雲月，這是她的一貫原則。可她不知道，如果感情沒有那些磕磕碰碰，如何能夠長久？
暗處的蘇奚漠有些不讚同姬情，雖然水雲月的確之前做的不對，但是他已經真心的悔過了，姬情為何還要那麽執著，還要折磨水雲月！愛上姬情這個固執的女人，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憂傷。
“滾，嗬嗬，好，我滾，我滾。”水雲月哭著大喊，起身的他步履蹣跚，傷心欲絕。眼裏的絕望讓姬情為之一痛，不行，決不能為了一個渣男放棄她的原則。姬情轉過臉去，這對水雲月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姬情連看都不願意看他，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啊……”水雲月悲憤的仰天長嘯，原本就沒怎麽吃飯的眾人擔心的看著姬情和水雲月的方向。藍非羽起身跑過去，到是，僅有姬情一人望著天空發呆。藍非羽不知該說些什麽，就這樣陪在她身後。
水雲月回到皇帝禦賜的宅子裏，捧著被自己親手撕碎又拚接起來的畫像，淚水一直流。是不是他和姬情之間就像這幅畫一樣，永遠都有那麽多條無法彌補的裂縫。姬情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他就要失去姬情了，不，自從他說出那麽狠心的話時，他就已經失去姬情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心痛，怎樣的無助感……
“有什麽事，說吧。”盡管藍非羽是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自己沒有發覺，但是卻發現了他的存在。藍非羽知道水雲月現在是姬情的禁忌，於是隻能扯別的話題：“你用的是金針刺穴吧，那個，二子腦部淤血，而且中了毒，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知你可否幫他治一治？”
“你這麽緊張，難道他是為你受的傷？”像二子的身份，一般不會與人積怨，但是藍非羽的身份，正常人也會狠狠敲詐一筆的。藍非羽認真的點點頭，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好，二子就交給我，雖然不一定完全治愈，但我會盡全力。”姬情對二子那小子感覺還不錯，單純的鄰家弟弟，就幫他一回。其實姬情說的是謙虛的話，她可是中西醫兼顧的奇葩，她要是治不好，那這天下還有誰有那個能耐？
“嗯，盡力就好。”
“別擔心我，回去吃飯吧，我要睡了。”姬情拍了拍藍非羽的肩膀，起身離開。藍非羽被姬情碰觸的那一瞬間，一股暖流直竄心底，他抿唇傻傻的笑著，在姬情消失之後，右手摸著姬情碰過的左肩，滿足的笑意從唇邊溢出。
藍豫前來尋藍非羽，看他呆傻的樣子，隻怕陷得太深。可依姬情對水雲月的冷硬態度，他兒子的情路不好走啊！藍豫搖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隻能偶爾的幫助一下。不過此時他們應該發展的十分順利，要不然藍非羽就不會露出如此癡傻的表情了。
藍豫決定不打擾藍非羽享受愛情的喜悅，轉身讓下人給藍非羽留些飯菜。想當年他可是一呆呆了好幾個時辰，估計藍非羽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天，姬情和藍非羽兩人來到了陳家。可聽說二子和三妹去學堂了，於是兩人又改向去了二子就讀的書院。
遠遠就聽到稚嫩的誦讀聲，想當年，她可是天天在早讀的時候，找個僻靜的角落，她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突然不禁感慨：“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藍非羽更加崇拜姬情，出口成章，胸懷天下，這樣的女人世間少有！
“別愣了，這句話不是我說的。”姬情無奈的歎息，藍非羽太不禁嚇了，一個女人胸懷大誌，就很奇怪嗎？頭發長見識短。
“啊？哦。”
姬情發覺藍非羽其實智商蠻低的，以前真的高看他了。不再理會弱智的藍非羽，姬情奔著聲音往前走。藍非羽屁顛屁顛的跟在姬情身後，就像個小跟班。如同以前的水雲月，為了姬情什麽都願意。
“停停停，二子，說過多少遍了，你還是念錯，你究竟有多蠢！”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把教棍扔在二子的課桌上，啪啦啪啦響，二子嚇得眼睛直眨巴。姬情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好一個為人師表的衣冠禽獸！披著人皮全不幹人事！沒錯，姬情看清了這個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記得那晚去藍府取包袱的路上，她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她心情當時還算好，就跟了過去，結果居然看見這個男人與別人的妻子通奸，見到那個還算漂亮的女人，猴急的脫褲子。姬情當時就感覺這男人的身子汙染了她的眼睛，然後立刻就閃人了。
“不知夫子以為蠢的定義為何？有人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請問你有將他們領進門嗎？嗯？”姬情輕叩著鏤空的屏風，語氣帶著急迫的挑釁。
“你是何人，憑什麽這麽說本夫子？”
“學習好壞不能隻單方麵責怪學生，夫子也要負一定的責任，你不要覺得他們還有小，隨便講講、隨意的敷衍一下，反正他們也不會向父母告狀，就算告了狀，他們也奈何不了你，不知城西頭倒數第三家怎麽樣？”姬情根本就是在警告他，就算學生父母奈何不了他，但是通奸罪，哼哼，足夠他腦袋落地！
“不知你在說些什麽，上課上課。”夫子黎齊不想再糾結這件事。
“姐姐。”二子和三妹異口同聲，姬情笑著點頭，然後衝黎齊說“但願夫子真的不知，還有，二子和三妹以後不在這裏上課了，有句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怕她們跟你學壞，就算學不壞也會被你嚇出毛病。”
“哼，本夫子可是遙都裏數一數二的夫子，走了是你們的損失！”
“損失？這麽說，你覺得自己很有才華嘍？那麽可以請問你是什麽等級，秀才、探花、榜眼還是狀元？”
“本夫子是榜眼！”黎齊洋洋得意，姬情一笑，說：“你可知他是誰？他是上年的狀元藍非羽，還有今年的狀元水雲月，如果不信，你可以問問藍非羽，他的才華比不比得過我？對了二子，那天姐姐不是給你說了一段話，你還記得嗎？”
黎齊已經被姬情的話嚇到了，別說是藍非羽，就是今年沒有靠山的水雲月，人家那才華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榜眼所能媲美的。
二子點頭道：“姐姐，二子都記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二子真棒，怎麽樣夫子，你覺得他還用你來教？二子三妹，跟姐回家。”姬情越過黎齊，開始給二子和三妹收拾課本。
三妹哼了黎齊一聲，他總是欺負她二哥，壞人！
“少爺。”二子和三妹朝藍非羽行禮，藍非羽點點頭，牽著三妹的手跟著姬情。黎齊心想完了，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事，那麽藍非羽是不是也知道了呢？那他在遙都還如何混的下去！黎齊心裏十分緊張，他勢單力薄是鬥不過藍非羽他們的，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就跑路。
“二子是不是非常喜歡姐姐，聽姐姐的話？”姬情和二子交談，二子認真的點頭，姬情燦爛一笑，接著問：“那姐姐幫你治病好不好？”
“好。”
“二子真乖，走，姐姐回家給你做好吃的。”姬情擁著二子瘦弱的肩膀，藍非羽看的一陣酸意，他好羨慕二子，奪走了姬情大部分的寵愛。三妹晃了晃藍非羽的手臂說：“少爺是不是喜歡情姐姐？”
“小丫頭，你懂什麽。”藍非羽敲了敲三妹的額頭道。三妹撇撇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好吧！
姬情和二子相談甚歡，藍府門外站著衣服有些褶皺的水雲月，他滿臉的頹廢，看到姬情後，渾濁的眼神閃過一絲欣喜，終於等到了。可是姬情攬著二子肩膀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來，雖然二子才十三歲，但是個子跟姬情差不錯，這樣攬著也舒服。
“滾開！”水雲月上前一步推開二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二子，那裏是水雲月的對手，姬情也因為沒在意，所以二子被水雲月推出幾米之外，狠狠地撞在了藍府的圍牆上。那如落葉般墜落的身子，讓姬情頓時眼紅，他居然對一個不懂武功的孩子動手，水雲月太讓他失望了！姬情上前一步給了水雲月一巴掌，這一巴掌姬情注進了幾分內力，血，順著水雲月的嘴角流下來……
“你為了他打我？嗬嗬嗬……”水雲月快被姬情折磨瘋了，心碎是不是就再也沒有複原的機會？
“你不該對他動手。”姬情眉頭不自覺的蹙著，水雲月痛苦的神色和嘴角的血，刺傷了她本就不平靜的內心。水雲月太無理取鬧了，就算是吃醋，二子隻是個孩子而已！
“是不是我死，你才肯原諒我？”如果融化不了姬情冷硬的心，他活著真的沒什麽意義了。姬情本想說‘你去死’，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無情，她還不夠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