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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誰要聽這些

  “我說過了,我隻是路人。”姬情知道藍非羽已經猜出了他是昨晚的蒙麵人,不過那又怎樣,她確確實實是路過的。姬情腳下沒有停留,下樓吃飯去了。藍旗看了看藍非羽,又看了看姬情,總覺得姬情跟他們一樣,在欲擒故縱。


  藍非羽卻覺得姬情有些麵熟,好似在昨晚之前就見過……


  “花縣令,你說的‘又發生命案’是何意?”藍非羽睥睨著花費,他奉旨調查五年前堤壩修建一案,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要不然路上也不會遇到那麽多次刺殺,隻能說他命好,最危險的一次也有貴人相助。想到這裏,藍非羽的視線又往姬情那裏飄……


  “這個,欽差大人,實不相瞞,前天午夜已經告老還鄉的付參軍付力大人,被滅了滿門,全家上下一百二十餘口,連房子都被一把火燒了。”花費點頭哈腰的陪笑,當然不是重點的地方,就沒說罷了。


  付參軍付力?不就是五年前修建堤壩的監工嗎?若是滅門,那麽必定是幕後黑手滅口的,難道付力有什麽讓幕後黑手忌憚的有力證據?當年參與修建堤壩並不是幾個人的事,為何其他人都活的好好的?這裏麵絕對有問題,否則幕後黑手不會在這個風尖浪口上殺人滅口。既然他來查這件案子,就先從付家入手,案子雖說著急,卻也得慢慢來。


  姬情默默地在一樓吃飯,有些膽子大的客人並沒有走,還談起了付力一家的滅門案。姬情一絲不漏的聽著,她還發現角落裏一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在聽到越來越多的談話時,拳頭緊握,已經冒青筋了,看起來十分隱忍。


  “你說是不是付力當官的時候缺德事做得太多,仇家來尋仇了?”長相粗野,一條腿曲在長凳上的漢子大大咧咧的說道,這一樓本就沒幾個人,這漢子的聲音又大,估計酒樓外的都聽到了!

  牆角的男人突然站起來,椅子‘刺啦’一聲非常刺耳,男人的大手拍在桌子上,同樣是引人注目的聲音,男人提起刀大步的往外走。姬情看著桌子上的幾個銅板,覺得剛才的男人很有趣,明明他還沒有點菜。就在這時,四條腿的木桌子‘砰’的一聲碎的體無完膚,孤零零的躺在那裏。


  眾人皆是吃驚的表情,這功力,一定是個高手!

  這一切自然也是入了藍非羽的眼睛,他立刻給旁邊的藍旗一個眼色,藍旗微微點頭,追著前麵的男人離去。姬情笑了笑,藍非羽的武功不行,不過智商還不錯。就是剛剛聽他們提到的什麽滅門案讓姬情很激動,那裏可是有堆積成山的屍體,啊哈哈哈哈,現在天高水雲月遠,沒人管……


  姬情把桌上的飯菜席卷一通,甩下銀子就去找命案現場。


  “花縣令,剛才那位公子已經把案情分析的很透徹了,給你三天的時間找出凶手。現在找個熟路的人帶我們去付家。”藍非羽自始至終都是那副高深莫測的高貴麵孔,花費戰戰兢兢地恭維道:“下官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藍非羽一行人已經往樓下走去,被花費點名的那個衙役屁顛屁顛的跑去給他們帶路。花費則頭疼的看著地上的屍體,看來這次必須得認真了!這藍非羽不僅是右丞相藍豫的兒子,更是三王爺安傾言的發小,不管將來是太子得了皇位還是三王爺得了皇位,此刻都是不能得罪的!


  “都楞著幹什麽,去查這個男人是誰,看看他和誰有仇!一群廢物,廢物!”花費氣的直跺腳,要是被他抓住凶手,先打五十大板解解氣……


  姬情沿著七八米寬的河流往上走,人家說了,付家老宅的最大特點就是橫跨這條流水溪。所以隻要沿著這條小河走,一定能找到付家。不過這周圍叫不上來名字的樹不僅枝幹粗壯,而且樹葉鬱鬱蔥蔥,隻不過越走越荒涼。前方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空氣中還殘留著刺鼻的燒焦味。


  這付家的大院怎麽說也得占地上百畝,就這麽付之一炬,多浪費呀,留給那些災民多好。對呀,她真是聰明絕頂,把這裏隨便修一修,絕對住得下幾千號人。隻是她似乎沒這個權利,姬情頹廢了,好不容易燃起的熱情!

  不過她以為會見到酒樓裏的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可是這裏竟然連隻麻雀都沒有?是她多疑了嗎?姬情搖搖頭,繼續沿著河流往前走,不對,一路走來,這河裏就算沒有魚蝦也得有蟲子什麽的,可蟲屎都沒有!不知不覺姬情走到了付家的外圍,在河流之上橫跨著一堵牆,牆內牆外也沒多大差別。


  河流的盡頭不知道在哪裏,姬情也覺得沒必要再往前走。她掬起一捧河水,聞了聞又舔了舔,然後厭惡的吐到地上。水裏果然有貓膩,盡管已經過去了一天兩夜,這裏麵的迷、藥成分還是足夠對付那些小魚小蝦,這些人做事還真是該精明的時候精明,卻不知精明過了火。過量的迷、藥在殺人之前的確可以以防萬一,隻是效果達到了,也放大了後麵的效果。她就說一百二十多人說殺就殺,還沒被別人發現,除了這裏比較僻靜之外,那就是事先迷昏了這些人。


  可若是仇殺,直接在他們的飲用水——這條河裏下毒藥就成了,搞這麽多花樣做什麽?

  除非,他要尋找某樣東西,製服這些人後,一個個逼問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難民的流離失所或者說是堤壩坍塌案,與付家被滅案,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看來,她必須要仔細看看案發現場。


  於是姬情折了回來,付家的綠化環境做的不錯,這大火幾乎沒有燒到綠色植物,依舊生機盎然。‘物是人非’這四個字應該是現在這種情況的最佳寫照了。也不知這大火究竟燒了多久,上百年的木頭已經碳化,姬情的手微微用力,一塊黑漆漆,棱角分明的木頭就落在了指尖。這是什麽東西?

  姬情從碳化的木頭上拔下一根針,上麵還占有一絲血跡。這種針比一般的繡花針粗且長,沒有針眼,卻兩頭都是尖的。看得出來它已經入木三分,若是用作暗器殺人的話,絕對神不知鬼不覺。看來她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殺人凶器。如果她猜得沒錯,那些人的死狀,一般仵作是查不出死因的。這玩意跟蘇奚漠送她的暗器一樣毒辣。


  “大人,就是這裏了。一百二十幾口人全都死在這裏,隻是查不出死因。”衙役小馬戰戰兢兢地說道,昨天接到報案來收屍的時候,就感覺這裏陰森可怕,周圍不僅有烏鴉的怪叫聲還陰風陣陣,所以才沒人敢來看守這裏。


  姬情一聽有人來,立刻用白色手帕抱住針,握在手裏,用寬大的衣袖遮掩。


  “查不出死因?”藍非羽蹙眉,看剛才那個仵作驗屍就可以知道,他比不上姬情。如果他可以幫忙的話……


  姬情慢條斯理的走著,其實是在搜尋凶手‘遺落’的針,很可惜,就隻有她手裏這一根。凶手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姬情猜不到。下迷、藥像以一敵百的做法,可若是搜東西、審問等,一個人做不來的。


  “公子請留步,在下藍非羽,可否告知在下公子的姓名?”藍非羽抱拳行禮。姬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酸味十足的古代書生,水雲月跟他比酸差遠了。那小子不僅文武雙全,還會耍寶。越想,姬情心裏就越暖和。如果當初她下山沒有被土匪綁了,現在的自己又會在那哪裏?不過命運既然如此安排,終究有它的道理。


  藍非羽看著姬情逐漸柔和的目光,心下有些緊張。他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小小的自己,他在這麽專注的看著他,為何自己會如此不知所措。


  “公子?”藍非羽的聲音有些急促,他竟然會對一個男人心跳加速,難道自己真的有龍陽之好?可他對其他男人卻沒有這種感覺。其實姬情在想用什麽名字,若是夜妖嬈,暴露了自己的女性身份,若是姬情的話,這名字不僅女性化,而且相信在花魁大賽之後,整個東淩國都知道她的名字了。才,色,她都有,自然不會被這個腐敗的舊社會遺忘。


  “季清。”別名總行了吧,也不算騙人。


  “季公子,既然你對這件案子如此有興趣,可否跟在下一起調查。這樣,公子想做什麽都不會受到官方的阻攔。”藍非羽一來是欣賞姬情的體察入微,二來他想更了解姬情。


  “藍公子說笑了,你怎麽看出我對這件案子有興趣?如果我說我隻是信步走到這裏來的,你覺得這答案如何?”盡管姬情的確希望查案時不被任何一方阻攔,但是藍非羽自以為是的態度讓她很不爽!被姬情這麽一堵,藍非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不過他無語的表情卻是十分可愛,姬情笑了笑,藍非羽帥是帥,但身份複雜,心思肯定也過於複雜,所以隻能偶爾開開玩笑,不然是會出大事的。不過現在似乎已經惹上了。


  “開個玩笑,我很樂意。”


  藍非羽一聽,立刻就笑了。那笑容如充滿靈氣、青翠欲滴的綠寶石,似乎能把人心底的陰暗清除,他的笑容太純真太潔淨,姬情在心裏大笑,她真是太看得起藍非羽了,這好似一點心機都沒有的樣子,讓姬情十分無語。


  “我知道你是調查堤壩坍塌案的欽差,不過你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天了,是不是該有所行動?”她就不相信藍非羽會不知道成千上萬的難民,如今依舊居無定所,食不果腹,哼,這辦事效率,讓姬情不得不懷疑他們隻是來查案,那些難民的死活根本不是他們要關注的。


  “在下覺得付家的案子太蹊蹺,所以……”


  “停!誰要聽這些。先不說你是來幹嘛的,就算你隻是一個七品縣令,你的責任不外乎為民請命。別忘了,堤壩既然已經坍塌了,就算要追究責任也是以後的事。我們首要解決的問題是難民怎麽生存,別告訴我說朝廷發了賑災糧食和銀兩,就算發了又怎樣,真正落到災民手裏的有多少,你要是不清楚,可以派人去打聽。我從商丘城過來,見到的難民不計其數,也不知這些城主縣令什麽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就算把他們趕出去又怎樣,抹得去這個事實嗎?這麽明目張膽的做壞事,也不怕引起暴動。”姬情無比鄙視這些當官的,要麽沒能耐,渾渾噩噩的當一輩子糊塗官,要麽精明的全用在貪汙和拍馬屁上,人啊,總是那麽的貪婪自私。


  藍非羽看著玩弄綠葉的姬情,他說的波瀾不驚,可是藍非羽感受得到姬情心底的憤恨。他也是一個有抱負的人,就像拒絕了自己提議的水雲月一樣,都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卻被黑暗的官場攪得信心全無,哎。


  “季公子說的是,在下立刻吩咐人去派衣施粥,至於住的地方,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哪裏有那麽多的空房安置難民。


  “喚我的名字便可,住的地方根本不用費心思,這不就是現成的寶地?”姬情淡然一笑,雙手在身前一揮。藍非羽恍然大悟,雖然這裏是案發現場,但已經取證過了,就不應該閑著,簡單的搭建一下,完全可以遮風擋雨。他的才智,應該在自己之上。藍非羽第一次那麽佩服一個人,好似什麽困難到他那裏都不值一提。


  “季清,在下現在就派人去做,你要不要一起?”藍非羽有些期待的詢問。


  “那些事讓你的手下去做,你陪我一起去驗屍。”姬情的話從來都不容別人質疑,何況她說的很正確。


  “好。”藍非羽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是姬情說的,他毫不懷疑的去做。現在他是微服出巡,後麵的大部隊今早已經到了,雖然還有兩個礙事的家夥跟來。他會把這件事做得非常漂亮,將那些貪官汙吏繩之以法。然後姬情就會跟著他回遙都做官了,嗬嗬


  藍非羽感覺前途一片美好。


  姬情睥睨著傻笑的藍非羽,心想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缺根弦?

  一百二十多具屍體,衙門的停屍房根本放不下。所以衙門的後院擺滿了屍體,因為案子還沒有破,這些屍體不能埋葬。而且大火燒了那麽久,這些屍體卻完好無損,說明那些人是故意而為之。姬情從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一副白布手套,穿上白色大褂,戴上口罩,非常的專業!

  早上見到的仵作也在旁邊候著,姬情逐個的驗屍,第一步就是把屍體脫光,從頭到尾,姬情幾乎把每個毛孔都檢查了,愣是一絲線索也沒有。一個接著一個,一下午的時間便過去了。姬情看了一眼剩下的屍體,就算全都檢查,恐怕也是如今的結果。第二步就是火化,他們體內的針是不會融化掉的。


  “把我檢查過的人集體火化,現在收工。”姬情活動著僵硬的身子,大步往外走。藍非羽急忙跟了上去說:“季清,你有沒有住的地方,我可以安排。”


  “不用。”姬情揮揮手,他們住的地方肯定是行館,守衛森嚴不說,也有被監視的感覺。她還是隨便找個客棧休息,那樣多隨意。藍非羽有些失落的看著姬情的背影,第一次見麵,他見義勇為,救了他們的性命,第二次卻言辭犀利,拒絕了他的請求,這一次雖然答應一起查案,卻拒人於千裏之外。


  在姬情走後,藍非羽吩咐衙役火化屍體,這火整整燒了一夜……


  這天晚上姬情覺得守株待兔不錯,就窩在付家院子裏的一棵大樹上。半夜的時候,果然來人了!不得不說藍非羽現在的辦事效率還過得去,這一下午的時間已經搭好一排的草屋,院子裏到處都是木頭等建築材料,但是對占據製高點的姬情來說,完全看得到某人‘鬼鬼祟祟’的進來。


  付亦看著麵前的家,似乎還能看到熱熱鬧鬧的場麵,所有的人都在跟自己說話,他們或開心或生氣,至少還有生機和活力。他隻不過就是晚回來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上天讓他活著,那就說明他一定會報仇!


  “爺爺、爹、娘、大哥大嫂,付亦在此發誓,定要與殺害你們的凶手不死不休!”付亦重重的跪在屍體堆積的地方,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姬情從樹上翩然而下,付亦的眼淚用衣袖一抹,然後抓著佩刀站起來,動作一氣合成,煞是有範兒!

  “你是誰,怎麽會鬼鬼祟祟的躲在樹上,來這裏有何目的?”付亦的配刀往身前一擺,大有和姬情拚命的架勢。姬情輕輕揮揮手說:“不用緊張,我絕對沒有惡意。相反,我是來幫你的,幫你調查付家滅門案的凶手以及幕後真凶。”


  “你已經聽到我的話了,不過你有何本事幫我找凶手?我看你一定與凶手脫不了幹係,納命來!”付亦才不相信世上有這麽好的人,一定是他想拖延時間信手拈來的借口。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我靠,來真的。姬情輕輕一閃,躲過明晃晃的大刀,看著它鋒利的刀刃,姬情都覺得瘮的慌,那麽一刀下去,絕對把人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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