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告訴我唄
“好,路上小心。小心女賊……”姬情笑聲響起的時候,隻留給水雲月一個白色的背影。水雲月撫了撫額頭,真是拿姬情沒轍。但是水雲月又開始思考起姬情的身份,半個月前一個姿色平平的丫頭,到現在幾乎可以風華天下的丫頭,卻有那麽多特殊的愛好,說話尖銳、多管閑事、喜歡血液和屍體、也喜歡男人……
姬情也在轉身的一瞬間恢複了冷漠,一切都如她猜測的一樣,除了受害人懷孕這一點有些意外,不過這也是很重要的線索。死者是不是搞婚外情?如果是這樣,姘夫是哪位?如果孩子當真是黃覺的,那在階梯上起爭執的原因又是什麽?一個個的問題冒出來,弄得姬情思緒亂亂的。算了,大半夜的還是回去睡覺比較正常。
第二天一早姬情早早的到縣衙外報到,和水雲月不期而遇。水雲月依舊穿著一成不變的天使裝,姬情換了黑色長衫,兩人並排站著很有黑白無常的架勢。站在人群中的他們雖然很顯眼,但大家都是來聽審案的,也沒多在乎他們。
“哎,有什麽你覺得疑惑的地方,像是死者有沒有跟人結怨,或者和誰暗通渠款之類的,別藏著,告訴我唄。”姬情的笑容又是那麽猥瑣,水雲月不著痕跡的把臉移動了一下角度,姬情撅了撅嘴巴,他一定要這樣嗎?自己早上明明就有刷過牙,不,是漱口,早飯也沒有吃味道重的東西,所以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姬情一咬牙,抬腳踩在水雲月潔白的鞋麵上,隨後出聲製止想要罵人的水雲月說:“肅靜肅靜,縣太爺來了。”水雲月瞪了姬情一眼,看向朝堂。
姬情回頭發現,這裏跟電視播放的古代審案縣衙一樣,兩旁站著身著統一服裝的衙役,一個身穿官服的胖子坐在正位上,他頭頂懸掛‘明鏡高懸’的牌子,縣令身旁還有一個手持羽毛扇惺惺作態的師爺。姬情看著那個小胡子師爺,真想把他手中的羽毛扇奪過來,太損害諸葛孔明的形象了!
水雲月不明白剛才還洋洋得意的姬情,現在為什麽如此生氣了?
縣太爺叫陳英,不是個清官也不是個貪官,也就是說,他沒做過什麽利於百姓的事情,也沒做過傷害百姓的事,簡言之就是一無是處。
“升堂……”一陣麻煩的禮儀過後,終於見到了犯人、目擊證人和擔架上的死者,以及站在旁邊的黃岐和他的妻子黃劉氏,相關人員慢慢到齊,案子也到了重要轉折。
“黃覺,你涉嫌將妻子推下階梯,導致其頭部重創失血過多而亡,你可認罪?”陳英的聲音擲地有聲,字字打進眾人的心裏。黃覺愣了愣低聲說:“罪人黃覺認罪。”
“既然如此,師爺,讓他簽字畫押。”陳英說完便想走,姬情把水雲月往前一推道:“大人請等一下。”
“你有事?”陳英看了看突兀站著的水雲月道,水雲月目光空洞的望著前方,根本就不甩陳英。見陳英有些發怒,師爺路財趴在他耳邊說:“大人,雖然水雲月已經不是水月寨的寨主了,但是他和右丞相的公子藍非羽是朋友,不能輕易動他。”
“哦,是這樣的。我家水公子今天喉嚨不舒服,就由在下來代替他說出心裏的疑惑吧。”姬情上前一步和水雲月並排著,水雲月嘴角抽了抽,誰是她家的?明明她自己有話要說,有事情要做,偏偏不把他拉下水心裏不舒坦。
“你是誰?”
“哦,在下無名小卒一個,縣令大人不必在意,隻是在下有個疑問,那便是仵作大人驗屍之後可有覺得不妥之處?”姬情轉向立在屍體旁的仵作,原以為那個仵作是個頭發發白,胡須冗長的老頭子,沒想到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長得白白淨淨。聽到姬情的話,他的表情一愣,看來這小子應該知道姬情話裏的意思。
“蒲玲,這死者有什麽事?有什麽事情是你沒有說的?”陳英並不知道他的師爺為了給他省事,為了給他製造業績,能省的麻煩全省了。所以在蒲玲把驗屍結果告訴路財的時候,路財警告他不要說,不然他將會沒有錢給老父親治病。
“回稟大人,屬下……”蒲玲知道自己不能泯滅良知,可是他父親的病又……姬情給了蒲玲一個台階下,她慢慢的走到蒲玲對麵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想明理的知縣大人會理解的,是不是知縣大人?”
“蒲玲,有什麽事情直說,本官不會怪罪你的。”
“是大人。其實驗屍報告是死者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而且造成死者死亡的傷口並不像是從階梯上摔下來造成的,而是那傷口是被大概巴掌大的硬物重擊造成的,那上麵的成分像是花圃裏的泥土,而根據案發現場死者躺著的地方看,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也就是說……”蒲玲的話越說越沉重,最後被姬情接了過去:“也就是說,殺人凶手並不是一直站在石階上麵的黃覺,當然目擊證人黃管家說的並不一定是謊言,可能他當時受到了驚嚇,隻看到了事情發生的前半部分,所以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
在聽到黃李氏懷有身孕的時候,黃覺、黃岐還有黃劉氏的臉色全變了,姬情說完之後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旁邊的水雲月的神色微沉,原來姬情那晚並不是瞎折騰的,她為什麽如此有才?有才的讓性子冷淡的他忍不住靠近……
蒲玲也是對姬情深有懷疑,死者懷孕的事情除了他和師爺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得到的消息?雖然陳英說不追究他的責任,但是並不代表師爺也放過他。能怎麽辦?他隻會驗屍,不做仵作還能做什麽?
見四下無聲,姬情等不下去了,走到依然跪著的黃覺麵前說:“想來你很快就可以無罪釋放,請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給你三天時間,請把衣服準備好,這是剩下的銀子。”雖然大堂之上真的不適合說這些話,但是姬情不在意,她要盡快了結這些麻煩的事情,而且下午,她必須開始訓練,不然達不到自己預測的結果。
對姬情來說事情隻需要捅破一點就好,剩餘的自有人去接著做。在黃覺戰戰兢兢的接過銀票後,姬情直接甩袖走人。被姬情這麽一鬧,陳英隻能先放人,至於案子的真正犯人必須重新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