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怕你賴賬
陳媽媽再次拿了一張紙想要重新寫賣身契的時候,姬情奪過筆墨,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隻是陳媽媽和身後的眾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弄懂‘合約’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姬情在看了一眼所謂的賣身契之後,立刻了然這個時代的文字就是自己最擅長的繁體字。完了,在甲方的地方不自覺的簽下了自己的英文名:Winter,想改卻覺得沒有必要,又謄了一份後對陳媽媽說:“這是一年的合約,如果還合你的心意,請簽字。”
陳媽媽有些鬱悶,接手了這麽多年生意,第一次覺得自己又被賣了一回。合約上寫著:坐台可以,但是絕對不做肉體生意。管吃管住,每個月十兩銀子。見陳媽媽的氣色越來越差,姬情解釋說:“我的價值絕對不止姿色,如果想贏對麵的春雨樓,答應我的條件你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至於兩個月後的商丘城花魁女子的角逐,你等著笑好了。”一旁的龜奴偷笑,就她還不止姿色?她好像連姿色也沒有!
興許是前世養成的心細如塵的習慣,每個人說的話做的事情,姬情都會不著痕跡的收入眼底,就像是春雨樓和天香樓不和,以及商丘城花魁角逐的事情,就是從前麵三個土匪口裏得來的信息。隻是姬情還不知道這裏是哪個國家,不過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在哪裏呆著都一樣,不過是個落腳地,反正她也回不去了。
“你這丫頭盛氣淩人的性子真是討喜,好好,我答應,隻是姑娘可否解釋一下‘坐台’是何意?還有這看不懂的文字,好像沒見過。另外為何要寫雙份?”陳媽媽越來越覺得姬情不簡單,她小小的年紀竟然如此有自信,而且還把最近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的確,她就是想要把對麵的春雨樓打壓下去,就要在兩個月後的花魁角逐中含笑離開,這丫頭,真討喜。
“坐台是陪客人說笑,雙份是怕你賴賬,我們一人一份保險。至於那個字你不必看懂。”陳媽媽哈哈大笑,還有人怕她賴賬,這丫頭真是幽默。另外陳媽媽以為那文字是姬情不自覺之間泄露了真名,隻是這真名她看不懂罷了。如今,還是早些簽字的好,她到想看看這丫頭有何能耐,或許真的把這有主見又不聽話的丫頭留在身邊一輩子,回頭後悔的不知道是誰呢!幾個龜奴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媽媽,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好說話了,他們更不知道,聰明人自有聰明人的過招方法。
簽過字,兩人一人收起一份。陳媽媽喚了一個名叫‘鶯兒’的小丫頭,陪著姬情四下熟悉環境。首先鶯兒帶著姬情來了一間不高檔也不抵擋的房間,姬情沒有聞到不該有的氣味,所以就沒有說話,鶯兒還以為姬情和其他人一樣高傲的不理人不說話。姬情隻是走近,用手挑起被角聞了聞,幸好是幹淨的被子,要不然她可睡不下去。
“姑娘,奴婢鶯兒,陳媽媽交待鶯兒今後好好伺候你。”
姬情聞言才把冷淡的視線瞟向鶯兒,好個瘦瘦弱弱的形象!年紀比她這身子骨還小還瘦弱,可見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生活都不好混啊!起了些憐憫之心,姬情便說道:“今後麻煩你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四處看看就可以。”鶯兒樂得自在,反正她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根本就不想再照顧人,何況還是一個剛進天香樓沒有姿色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底層的貧民,為了討生活根本就沒有真心。姬情自然看得出來鶯兒眼底的不待見,不過沒什麽,她自己也是性子冷淡之人,不想跟別人有過多牽扯。
在鶯兒退出屋子後,姬情四處翻了翻,果然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不對,這是什麽東西?姬情蹲下身,這塊地板雖然和其他的顏色一樣,卻是用九塊小地板拚成,做工極其精細,而且是在櫃子下麵,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姬情先是把門關上,然後才回到原地。按照她的中庸思想,直接按了最中間的一塊小地板,沒想到還真選對了,櫃子向右移動,出現一個密室,姬情卻沒有興趣進去看,她再次按了一下小地板,櫃子回歸原位。
根據剛才地麵上的灰塵來看,這個密室已經很久沒有被打開過了。姬情坐到梳妝台前,因為無憂庵沒有鏡子,所以姬情四個月以來根本就沒照過鏡子,自己的麵容還是在四個月前洗臉時得到的。現在看來,這張臉在這四個月裏被折騰的已經沒有多少姿色了,原本白皙的皮膚因為吃得不好也變得暗淡無光。也就這雙眼睛值得一看。四個月的饅頭鹹菜白開水,能養得好才怪。所以自己剛才說不止姿色的時候,在場的人會是那種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其實這隻是姬情前世長得太美太妖豔,所以才把現在的自己批評的一文不值。但是對陳媽媽這種看慣了人的女人來說,姬情就是一個瑰寶!
姬情扯了幾下自己的臉蛋,隨後起身去參觀,想看看這古代的場所和現代的酒吧、夜店有何不同,是不是更糜爛呢?
夜色漸漸凝重,天香樓也變得熱鬧起來,這燈紅酒綠的地方,並不代表不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姬情從一樓一直走到三樓,在每一層都轉了一圈,不過每間房裏好像還都沒進入正題。也許是姬情身穿素衣的緣故,多個男人都把姬情當丫鬟,路過的時候揩揩油。但是顯然沒那麽容易,姬情在每次那些人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都會撞上她早已準備好的銀針。
一個精致的針包裏包裹的全是銀針,銀針的質量非常好,所以姬情一度懷疑無憂師太以前是個大夫。想起無憂師太,姬情的心微微一暖,也許她在前世得不到友情或者愛情的大部分關係都出於這個冷淡的性子,要不要改變一下?姬情試著勾起嘴角,卻還是不習慣溫柔的自己……
“死丫頭,你用什麽戳的老子,啊?”一個彪形大漢拽住姬情的衣領,直接把她的小身板拎起來,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姬情還是麵無表情任他去,她知道這是個麻煩的主,一般對付這種人,姬情更不搭理。
“呦,死丫頭,挺有性子的。”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眼睛眯成一條縫,就這長相,姬情還是沒有抵得過心裏的潔癖,五根針從袖子裏滑入指尖,似是無意的摸上那個豬蹄似的手,可想而知,姬情的身子脫落於地上,她身子太弱,被這麽一鬆,身子後退了幾步抵在牆上。被紮的鹹豬手主人嚎的跟殺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