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矮胖子的心結

  矮胖子的心結和胖無關，也和矮無關，而是和女人有關。


  而這個女人，就是怪婆子。


  其實，在海玉看來，怪婆子已經老了，但在矮胖子看來，怪婆子還年輕。


  海玉猜測得出來，矮胖子應該和怪婆子早就相識了，所以，他對於怪婆子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當初的那個年代。


  通過矮胖子的像小孩子一樣的哭，海玉覺得，矮胖子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他決定幫矮胖子打開心結。


  因此，海玉主動拉著矮胖子去喝酒。


  依然是上次去過的酒樓。隻是上次，他們隻是灌了酒，沒有吃飯，飯是在山莊吃的。


  這一次，海玉陪著矮胖子在酒樓裏喝了起來。


  海玉喝得很少，他本來就不喜歡喝酒。矮胖子喝得多。


  矮胖子心情很糟，所以，他大口大口地喝著，直到酩酊大醉。


  月上半空的時候，海玉托著矮胖子走了出來。


  一直走到鎮外，海玉抬頭看看天空，道：“胖子，你住在哪裏？”


  矮胖子搖搖頭：“別說了，那個家，我……我不想回去。”


  通過喝酒，海玉套出了矮胖子很多話。他知道，矮胖子其實是有女人的。她的女人很怪，是個性格怪異的人。或許因此，矮胖子才不敢回家吧。


  海玉知道，隻有讓他和他的女人重新和好，才能斬斷他心中對怪婆子的那份執著。


  到底那是個什麽樣的怪女人呢？難道比怪婆子還怪？

  其實怪不婆子並不怪，接觸起來，還是很講情義的。


  海玉決定把矮胖子送回去，所以不斷地套著，果然就套出了一件物什。


  那是酒袋上的掛飾，其實很自然地掛在上麵，如果不聽說了矮胖子夫婦的故事，對這件掛飾是不會注意的。


  那是一把鑰匙。


  是什麽上麵的鑰匙呢？海玉不知道，但他想，既然是一把鑰匙，就一定和矮胖子夫婦的情感有關。他暗中感覺著，果然就感覺到了一個女子的信息。


  通過這個信息，海玉施展超人的能力，在雲空中搜索著，終於被他感應到了。


  於是，他托著矮胖子晃身而起，劃空投落在一片山穀中。


  這一切，矮胖子是不知道的，因為，他早就醉得一塌糊塗。


  山穀中，隱隱透著一種詭異的氣息。海玉落了下來，攙扶著矮胖子，邊走邊尋找著。


  突然，他覺得斜對麵的一塊石頭有異。


  那塊石頭，看上去和普通的無異，但是，它的正麵隱隱幻著一層綠光。


  如果不是海玉這樣的修為高手，是感覺不到的。


  他將手指朝石頭一點，石頭幻出一道門戶。


  海玉托著矮胖子鑽了進去。


  裏麵果然另有乾坤。


  海玉吐了口氣，剛想辨認方向，突然，一道飛索從空而落。


  海玉正要反擊，飛索停在了空中。


  飛索的前麵，露著兩個眼睛，朝矮胖子看看，倏地一下盤了回去。


  接著，一片烏雲飄來，怪笑聲道：“胖子，你也知道回來。”


  海玉抬頭看去，看到一個老婆子，腰裏纏著飛索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這個老婆子，左手拄著拐杖，右手朝矮胖子指指點點，半尺長的指甲幾乎碰在矮胖子的身上。


  矮胖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吞吐著道：“我……我在做夢嗎？老婆子，怎麽是你。”


  老婆子怒道：“酒鬼，怎麽又喝成這樣，老娘是怎麽說的，喝醉了就別回來。”


  海玉趕緊道：“前輩息怒，我想，胖子前輩也是心情不好，才喝成這樣，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


  老婆子怪叫一聲：“你是什麽人？小小年紀，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海玉笑道：“前輩說笑了，要不是小子，胖子前輩也回不來啊，要不，小子再帶他離開？”


  “等等……”老婆子一招手：“扶他進來。”


  海玉扶著矮胖子，跟在老婆子的身後，走進一個寬敞的山洞。


  十幾丈後，就到了洞府中，但是，在洞府旁邊，還有個分叉。


  隱隱可以聽到裏麵傳來靈氣激蕩的聲音。


  海玉心道：怎麽有靈氣？似乎裏麵困了什麽人，正欲出來。


  而且，從靈力修為的程度聽來，裏麵的人非同小可。


  洞府中擺放著幾個蒲團。海玉扶矮胖子坐下。


  老婆子淡淡地道：“這次回來，你還想走嗎？”


  她在和矮胖子說話。


  矮胖子卻迷迷糊糊的，應聲含混。


  海玉道：“前輩沒喝醉前，口口聲聲讓小子把他送回來，想是不會走了。”


  老婆子一聽，道：“真的嗎？”


  她說到這裏時，神色一喜。


  海玉點點頭。


  老婆子突然變得非常溫柔，伸出枯瘦的手指，慢慢地撫摸著矮胖子的臉，道：“胖子，你這樣想就對了，你我生生死死，萬劫同在該多好啊。”


  隻聽矮胖子道：“怪婆子……怪婆子，睡魔有什麽好的。”


  矮胖子酒醉中，居然想到了怪婆子。


  海玉嚇壞了。果然，老婆子厲喝一聲，掌心一凹，就要抓出。


  海玉忙道：“前輩且慢。”


  海玉伸手將酒袋上的鑰匙舉起來。


  老婆子看到鑰匙，頓時眼神再次柔軟起來。她接過酒袋，歎道：“原來，他還記得這把鑰匙。”


  海玉道：“小子知道，胖子前輩心裏是有您的，別看他嘟囔其他人，但也沒說出什麽話啊。”


  老婆子點點頭，道：“待我幫他醒來。”


  說著，她盤膝坐在蒲團上，掌心一幻，綠光一拂，矮胖子的酒氣散去不少。


  矮胖子緩緩睜開眼，看到了海玉：“小子，你還在？”


  海玉朝他示意。


  矮胖子這才看到老婆子：“你……你怎麽在這……”


  海玉趕緊道：“胖子前輩，瞧你這話說的，你回家了，婆婆前輩自己在這裏。”


  老婆子淡淡地道：“廢話，老娘不在這裏，還會在虎狼穀嗎？”


  矮胖子嘿嘿一笑：“媳婦，原來是你。”


  海玉忙道：“胖前輩，你就別嘴硬了，夫婦之間，要什麽麵子呢，想回來就回來，非要拐彎抹角。”


  矮胖子聽出了海玉話中的意思，突然想起一事，他剛要開口，被海玉製止了。


  海玉知道他想說什麽，因為他看到了矮胖子眼中的疑問。


  他一定想問，自己怎麽知道他的住處。


  他摸摸腦袋，在尋思著喝酒時和海玉說了些什麽。


  此時，岔洞裏靈力還在激烈地蕩著。


  海玉忍不住問：“前輩困住了什麽人嗎？”


  老婆子道：“是幾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老娘外出散心，看到了他們，他們居然跟隨而來，卻不知老娘的天罡地煞陣縱然是大羅神仙，也逃不出去。”


  海玉想了想：不會是妙語他們嗎？


  海玉這麽一想，越發覺得靈力的主人就是妙語他們。


  矮胖子似乎一直在想著海玉的事。


  海玉岔開話題：“胖前輩，你既然回來了，應該高興才是，讓這三個人在這裏鬧騰，是不是很煩心？不如放了他們，警告一下也就算了，是不是呢？”


  老婆子點點頭：“說的不錯，老娘也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


  海玉大喜，剛要進去，這時，老婆子突然想起什麽，道：“小子，你沒看到人，怎麽知道裏麵是三個人？”


  海玉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漏洞，所幸他反應靈敏，忙道：“前輩剛才說是幾個人，我隻是隨口一說，因為咱們這邊是三個人，張口就來，難道蒙對了嗎？”


  海玉這樣說，其實也知道，他的解釋毫無底氣。


  老婆子看看他，道：“小子，是不是矮胖子傳了你一些法術，你小子深藏不露，故意不敢說出來。”


  海玉隻好點頭：“是，是……”


  矮胖子卻張張嘴巴。海玉拿眼神示意。


  矮胖子又把話憋了回去。


  老婆子看看海玉，道：“矮胖子可是向老娘發過誓的，這輩子不會把老娘傳給他的法術傳出去，說說吧，你是怎麽讓他連誓言都違背的。”


  “這個……”海玉沉吟著，見老婆子臉上疑雲已生，忙道：“小子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光明，可是誰讓胖子前輩愛喝酒呢。”


  老婆子哈哈大笑：“老娘就知道，這世上隻要還有酒，他就不可能信守戒律一輩子。”


  海玉道：“請前輩放心，不管到什麽時候，小子決不會把您的修為傳出去。”


  說完這些，海玉心道：看來，矮胖子和老婆子曾經是師徒關係。


  隻聽老婆子道：“老娘來了，沒有了姿色，哪裏還吸引得住他，不是當年了？說不定他還會收十個八個的女徒弟，來報複老娘，罷罷罷，這戒律破就破了吧。”


  海玉忙道：“前輩大量，隻是該約束的還得約束。”


  老婆子哈哈大笑：“你小子說話倒對老娘的心思，好了，雖然老娘知道，那幾個人或許是你的朋友，但既然老娘今天高興，就為了你也把他們放了。”


  海玉心中大駭，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老婆子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海玉抱抱拳，低著頭，不敢多說話。老婆子走進了岔洞。


  矮胖子苦笑道：“小子，你今天夠幸運的，如果換了之前，有人欺騙她，她早就把人壓在山下麵了。”


  “您是說她早就看出來了？”


  “我家這個女人，當年可是號稱天下第一靈透的，你一轉眼珠，她就能猜知你的心思。”


  海玉哦了一聲。


  矮胖子道：“還有，我喝成這樣，居然還能回來，一定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你以為她不知道嗎？而我要回來，必然要穿入外麵的門戶，那塊石頭，需要至少三萬年的修為，小子，你瞞得了嗎？還有，你幾番暗示我，這其中定然有詐，而我的反應自然和你不太默契，她怎能想不出其中定有問題？”


  海玉苦笑一下，他這才回到，剛才自己露出了好多破綻。


  很快，老婆子將天罡地煞機關打開，妙語、壺兒和碗兒飛奔了出來，三人正要和老婆子大打出手，一抬頭看到海玉，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