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魔帝再現
海玉受到了赤練女魔的魔力所傷，已處於奄奄一息中。
穀兒倒沒有什麽事。
意識若即若離中，海玉聽到赤練女魔的腳步聲逼近，他仿佛看到了死神的臉。隻聽穀兒道：“師叔，你別過來。”
又聽赤練女魔的聲音道：“穀兒，他隻是個外人，你為什麽要庇護他？”
穀兒道：“穀兒在這裏悶了幾千年，他是第一個陪伴穀兒的人，是他給了穀兒快樂，穀兒不能讓他死。”
赤練女魔淡淡地道：“你知道嗎，你是魔，而他是人，你若想救他，就要失去魔丹，但若想成就自己，隻要吃了他，你的魔力就會突飛猛進。”
穀兒道：“穀兒不想什麽魔力突飛猛進，隻想讓他好好地醒過來。”
赤練女魔緩緩地抬起手掌。
海玉本來已經昏迷，突然被一股襲體的冷氣刺激，又醒了過來。不過，他的意識還在迷離中，隻聽耳邊穀兒道：“師叔，隻要你放了他，你讓穀兒做什麽都可以。”
赤練女魔歎息一聲：“可憐的孩子，你為何如此癡心，你沒有經曆過，愛一個人的痛苦……”
聲音中，赤練女魔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中。
穀兒的聲音依然單純：“師叔，你經常跟我說，你曾經愛過一個人，也因為這個人而受傷，但我不知道，什麽是愛。”
“愛就是……”赤練女魔喃喃地說著，突然聲音變得無比尖利：“愛就是毒藥，是讓人終生悔恨的毒藥。”
海玉明顯地感到穀兒的身體在輕微顫抖，當然，他知道穀兒不懂得愛，隻是被赤練女魔嚇的。
突然，一股極度寒冷的氣體逼近了身邊。赤練女魔的聲音中帶著冷酷的寒意：“滾開，讓我殺了他。”
接著，海玉感到一個軟綿綿的身體撲在了他的身上，甚至緊緊地抱住了他。他幾乎感到了吐氣如蘭的呼吸聲。耳邊穀兒的聲音道：“師叔，你殺了穀兒吧。”
接下來，是短暫的停頓。似乎空氣凝結了般。
但隨後，又聽赤練女魔道：“你不知道這小子對於魔界的意義，他活著，魔界就沒有好果子吃。”
“不會的，他隻是個普桶的人。”
“你知道什麽，他……”
說到這，赤練女魔突然喝了一聲：“誰？”
海玉的耳朵動了動，隻聽一個聲音道：“是我。”
這個聲音對海玉來說，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此時的海玉，因為在穀中陪伴穀兒修煉靈力，被日月玄功刺激，血脈周轉，一些潛在的意識已經被喚醒。當然，那就像冰川剛接觸到陽光，隻是一點點的暖意。
他繼續聽著，隻聽赤練女魔道：“魔帝，你怎麽來了？”
那叫魔帝的人道：“我的徒弟在這裏，我能不來嗎？”
“沒想到，我藏的這麽隱蔽，還是被你找到了。”
“這都怪你自己，居然抵擋不住龍虎山莊的重禮聘請，甘心為人家做事。”
“笑話，我堂堂的赤練女魔，會給龍虎山莊做事？”
“但你的弟子們卻在為人家效勞。”
赤練女魔淡淡地道：“我的事無須你管。”
“我可以不管，就像多年前一樣，我大可置身事外，但是穀兒的事我不能坐視不管。”
“你應該高興才是，在我這裏，她終於長大成人了。”
“但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功勞，對嗎？”
“你……”
“好吧，即便是你的功勞，那又怎樣，總抵不過你將她囚禁了五千年的罪過。”
“你……你記恨我？”赤練女魔的聲音非常尖利。
“哈哈，我又怎麽敢，一萬年前，威震天下的赤練女魔，那是何等的威風，我這個做師兄的，比不上啊。”
“但你現在是魔界的首領，而我呢，我除了要挾了你的女兒，還有什麽？”
聽到“女兒”倆字，海玉的耳朵再度動了動。隻聽穀兒驚訝地問：“師叔，你說什麽？誰是師父的女兒？”
赤練女魔冷笑一聲：“事情經過了這麽多年，我看你也沒必要隱瞞了，再說，孩子已經成人了。”
魔帝的腳步聲走進，似乎在擁抱著穀兒。又似乎穀兒投入在魔帝的懷中。隻聽魔帝溫和的聲音道：“孩子，你師叔說的對，你是我的女兒，隻是當年，限於道宗的追殺，父親不敢承認，擔心道宗將你斬草除根，現在好多了，父親雖然不至於和道宗成為知心的朋友，卻也握手言和。”
赤練女魔冷笑道：“就因為一個海玉，你就帶著魔界投靠了道宗，你還是威風八麵的魔界之主嗎？”
“海玉？”
穀兒和海玉的心頭都是一愣。
穀兒曾隱約聽赤練女魔喊到這個名字。海玉則在想：難道她在說我嗎？
隻聽魔帝道：“我雖然是魔界之首，但是，我已經是有女兒的人，我清楚應該給孩子一個什麽印象，我不想讓魔界之主的身份影響到孩子的心靈，或許這也是我一直不肯和穀兒父女稱呼的原因吧。”
穀兒道：“爹，魔怎麽了，道又怎麽了，穀兒不在乎的。”
海玉心道：“我和魔帝之間發生過什麽事嗎？”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在結界外喊道：“師父，師父……”
海玉聽出來了，這是赤練魔的聲音。
赤練女魔聽到後，飛身而去。場地上隻剩下了海玉、穀兒和魔帝。
穀兒道：“爹，你既然打開了結界，我們走吧。”
魔帝似乎在望著海玉，道：“穀兒，你知道這個人之前的故事嗎？”
穀兒道：“不知道。”
魔帝歎息一聲：“以後不要再和他來往了。”
穀兒問：“怎麽了？難道他是壞人嗎？”
魔帝道：“不是。”
穀兒道：“那爹爹為何不讓穀兒和他來往？”
魔帝歎道：“因為喜歡他的女孩子太多了。”
穀兒咦了一聲：“那又怎麽了，她們喜歡她們的，穀兒喜歡穀兒的。”
魔帝苦笑一聲：“穀兒，你太單純了，你不知道人世間的情感，情感是自私的，一旦一個女孩子喜歡上一個男孩子，就決不會讓其他的女孩子再喜歡他。”
“為什麽？”
“唉，這種事爹也無法跟你解釋，隻能等你閱世深了自己去理解吧。”
穀兒哦了一聲。
魔帝道：“把海玉留在這裏吧，你跟爹走。”
“不行，大哥哥在這裏，會被師叔殺掉的。”
魔帝搖搖頭：“你不了解他，他是殺不死的。”
“怎麽會，你看他現在的情況，剛才差點就被師叔殺了。”
“不，你不了解他，總之，穀兒，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否則，會傷害到你自己的。”
“不，爹，你不帶走他，穀兒也不跟你走。”
接下來，父女倆在一個勸，一個固執著。後來，魔帝隻好歎息一聲，自己去了。
過了一會兒，海玉睜開眼。她知道，是穀兒在為自己療傷。其實他也沒受太大的傷，隻是震蕩了意識，一直無法凝聚。
意識一集結在一起，海玉就醒轉了過來。而身體上所受的痛楚，對他來說，倒還能夠忍受。
從半空中摔下來，要是常人，早就粉身碎骨了。雖然有穀兒的保護，但情況能像海玉這樣毫發無傷，確實是一個奇跡。
穀兒驚奇地看著海玉，此時似乎想起了父親的話。
海玉道：“在想什麽？”
穀兒道：“我在想爹爹的話，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海玉笑道：“壞人。”
穀兒欣喜地道：“原來你聽到了我們剛才的話。”
海玉也不隱瞞，點點頭，望著空中道：“現在我們自由了，你為何不肯出去？”
穀兒搖搖頭：“爹告訴我，外麵有好多喜歡你的女孩子，穀兒……”
海玉輕歎一聲：“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些什麽，但我覺得，你是最好的女孩子。”
穀兒那張美麗的臉頓時更加嬌豔無比，光彩照人，連那雙美眸中，也閃現著亮晶晶的光芒。
驀地，一道淡光落在眼前，正是赤練女魔。
赤練女魔看看兩人：“你們居然沒有逃走？”
海玉道：“我們為什麽要逃走？”
赤練女魔道：“難道你們不怕我殺了你們？”
海玉哈哈大笑：“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若想出手，是不是等不到今天了？”
赤練女魔怒道：“小子，你別以為自己天賦異稟，我就殺不了你，我……”說著，她揚起手掌，猛然朝海玉拍來。
巨大的光波將海玉托了起來，重重地摔出十幾丈外。
穀兒嚇壞了，叫道：“師叔，你怎麽說動手就動手。”
穀兒飛身而去，將海玉扶起，卻發現他身上毫發無傷，驚奇地道：“大哥哥，你……你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海玉也覺得有些奇怪，隻是身上的痛楚是避免不了的。
赤練女魔淡淡地道：“別看你小子死不了，我卻可以讓你永遠嚐受痛苦的滋味。”說著，她緩緩地抬起了手掌。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從結界的空隙處飛落下來。
海玉抬頭看去，見前麵一人是赤練魔，後麵一人正是憨娃。
赤練女魔看到憨娃，將手掌一轉，拍向了憨娃。
海玉見過憨娃，雖然記憶未複，但是對他很有好感，提醒道：“小心。”
再見憨娃，身子朝後一翻，空中喚出了射日弓，朝外一射。金色的光束，攜帶著烈焰，朝赤練女魔奔來。
赤練女魔倒翻了一個跟頭，避開射日弓，喝道：“別以為射日弓是十大神器之一，但你修為不足，老娘一樣殺了你。”
說吧，赤練女魔揚手就要打，就在這時候，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是誰這麽大的口氣。”
那聲音就像從北極傳來的一樣，說不出的冰冷，聽得海玉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