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遭遇封功
一覺醒來後，海玉揉揉眼睛，發現天色大亮了。再一轉頭，綠兒居然坐在屋子裏，案幾上還放著一碗飯菜。原來，吃飯的時候，綠兒見海玉還沒起來，給他留了飯。
飯後，綠兒和海玉一起來到練功場上。那邊青夫人正在指導青成。青成朝海玉瞪了一眼。海玉哼了一聲，對綠兒說：“我去一下那邊。”
綠兒以為他要去茅廁，並沒有多問。其實海玉懶得看到青成，一個人出了神府，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海邊。
他佇立海邊，遙望遠處，在想著自己的身世，想著那個瑰麗的山穀，繈褓還有啼哭聲。
突然，他感到了什麽，一轉頭，發現周圍的海灘上出現了無數的怪石。
它們或如張著血盆大口的雄獅，或如盤臥的蟒蛇，或如暗夜覓食的惡狼，像一群從天而降的魔獸，將海天包圍了起來。
魔氣幻影！海天心中一寒。
他挑動著兩道濃眉，一雙虎目掃視著周圍，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了幾粒汗珠，剛毅的嘴唇緊緊地閉著，緩緩地托舉雙掌，向上的掌心裏幻出兩團球狀的銀光。
轟地一聲巨震，身前丈外的兩尊石頭化為粉末。
一個桀桀怪笑聲從石陣外傳來：“臭小子，別看你的坤元靈氣增進不小，想逃出老子的魔幻石陣絕不可能。”
“老東西，你到底是什麽人，小爺和你有什麽仇？”
由於對方聲音飄移不定，海魚無法判斷他的方位。他冷哼了一聲，雙掌再次推出，兩團坤元靈氣，撞了出去。哪知道這一次，麵前的石頭突然轉動了起來。他的坤元靈氣化為無形，不但如此，眼前一陣暈眩，腳下也開始搖晃起來。仿佛天旋地轉，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身形。就在此時，他看到黑影晃動，周圍的怪石都撲了過來，像獸群一般，淩厲的勁風從四麵八方壓來，天昏地暗，一時胸背發悶，連呼吸都要窒息了。
海魚大吼了一聲，不服輸的性格，讓他體內倔強的潛能發揮了出來，掌心那兩團銀光球體增加了一倍，朝前推出。
轟然一聲，身前的一片怪石被他的坤元靈氣化為粉末。然而，他也被身後的怪石撞中，身子仆倒在地，頓時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海玉的意識開始複蘇，耳邊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著他。
“海玉，你醒醒，醒醒……”
那聲音無比的溫和，就像一縷縷春風，蕩漾著心田。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師父坐在床邊。
青石一臉的和藹，滿眼的關切。海玉鬆了口氣，忙說：“師父，我沒死嗎？”
青石伸出寬厚的手掌，在他的頭發上撫摸了一下。那一刻，海玉感受到了來自他掌心的暖意，心頭熱流滾動，兩眼一濕。隻聽青石輕聲說：“剛巧我出海回來，看到你昏迷在海岸上，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早我在海邊修煉坤元玄功，遭遇了一個怪人的偷襲。”
正說著，外麵有人喊：“宗主，乾元神府的貴客到了。”
青石精神一振，匆匆出去了。
海玉盤膝在床上坐起，雙目垂簾，全身放鬆，眼觀鼻，鼻觀心，雙掌緩緩抬起。猛然，海玉悶哼一聲。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坤元靈氣已經無法提氣，稍一運用意念，五髒六腑便如針紮一般。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道：“海玉，宗主有請。”
海玉下了床，覺得兩條腿沉重無比，失去了往日的輕靈。
看來，自己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修為全廢。
扶著牆來到大廳，邁步進去，隻見正中的雕花大椅上坐著師父和是師娘，旁邊站著綠兒。下首垂手侍立著青山。在青山對麵的客座上坐著一個紅衣少女。
海玉雙目一亮，隻見她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眉鳳目，麵如銀月，美是絕美，隻是眉宇間透著一股傲氣。
海玉進來的時候，少女隻是淡淡地瞥他一眼，目光又收了回去。
海玉上前參拜師父和師娘。青石朝少女一指：“此乃乾元神府大小姐紅羽，海玉，你見過吧。”
海玉聽說她就是紅羽，不由得定睛看了她幾眼。紅羽卻冷哼了一聲，眼皮連抬也未抬。海玉曾見過紅羽，當時還以為她就是海底所見的幻象，但此時看看，覺得神韻遠遠不同。那幻象，雖然模糊，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祥和。而紅羽，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字：冷。
海玉抱抱拳，站在一邊。
青石捋著頜下的三綹胡須，微微一笑：“紅羽啊，令尊堂這次派你來，定然是要履行十五年前的約定吧？”
“正是，但不知叔父大人的子嗣可在？”
紅羽的話一說完，青石夫婦對視了一眼，都搖搖頭。
“老夫這些年隻生一女，年僅十四，另外收了兩個徒兒，大弟子青成年過十八，歲數不符，剛才這位就是二弟子海玉，正正十五歲，也是和你父當日盟約之人，賢侄女看他如何？”
紅羽站了起來，目視海玉，脫口說：“他……”
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青石點點頭，歎息一聲：“老夫知道紅羽姑娘乃乾元宗主的掌上明珠，十幾年來勤奮修煉，已經達到乾元靈氣二級五階境界，雖然海玉達到了坤元靈氣二級六階地步，但坤元靈氣和乾元靈氣相比，差了一籌，也就是說你們二人此時的修為不相上下，我想，這或許是老天要成全你們吧。”
紅羽嗤笑一聲：“叔父大人說笑了，就他也能達到坤元靈氣六階？我曾聽父親說過，能夠用十年苦練達到乾元靈氣三階之上的人，定然是萬裏挑一的人才，而要達到五階之上，更是絕無僅有。”
青石點點頭，一副感慨的樣子說：“令尊說的極是，像賢侄女這樣的慧根天賦，一千年也出不了一個，我這個徒兒，之前還很普通，最近奇遇頗多，據我的女兒說，他曾一掌打敗過獸魔手下的人，那一掌的修為應該在五六階吧。”
海玉曾見過紅羽，她的修為的確非常高，隻是看她目空一切的樣子，有些不心服口不服，忍不住哼了一聲。突然眼前紅光一現，紅羽出現在麵前。輕風微拂，鼻端傳來淡淡的幽香。
在坤元神府，海玉每天麵對的除了宗主青石的和悅神色外，就是老管家青山的木然麵孔、大師兄青成一臉的傲氣，哪裏見過這等衣著鮮亮的外來美女。
正想著，紅羽玉手請抬，朝海玉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說道：“咱們到外麵來，讓我看看你的坤元靈氣到底如何。”
聲音未落，紅光一幻，人如輕煙，飄然而出。
海玉跟在青石夫婦和青山的身後，走出大廳，來到神府的外麵。
紅羽正傲然地佇立在神府外，輕風吹拂，裙帶飛揚，飄然如仙，那卓然不群的氣質，讓海玉看得呆了，又有些疑惑她是否自己幻象中的仙女。
紅羽微微轉頭，朝海玉瞥了一眼，淡淡地說：“小子，難道你連下場的膽子都沒有嗎？”
海玉心中湧出一股怒氣，大踏步地走到紅羽的對麵，叫道：“誰說的，我今天剛打了一場……”
他原本想解釋自己的身體狀況，紅羽做了一個“停”的手勢，蔑視道：“不敢打就找原因，虧你還是坤元神府的人。”
海玉是個倔強的人，他最看不慣的是人家其瞧不起自己，為了尊嚴，他甚至連性命都不在乎。海玉濃眉一挑，虎目一瞪，躥了上去，雙掌拍出，叫道：“好，那就讓你嚐嚐坤元靈氣的厲害。”
海玉所施展的並非坤元靈氣，因為他剛剛試過，自己的靈氣莫名地被封住了，無法施展，隻好像莽夫鬥毆一般，試圖抓住紅羽，一陣廝打。紅羽見他腳步沉重，身子笨拙，冷笑一聲：“找死。”
纖手一翻，一團金光揮了出來，撞在海玉的胸口。嘭地一聲，海玉的身子倒飛三四丈，摔在地上。
青石感慨道：“姑娘的乾元光輪果然了得。”
紅羽得意地一笑，笑完朝海玉一指：“要不是姑娘我手下留情，剛才這一掌就把你打得永遠也別想爬起來了。”
海玉抹一把嘴唇，見自己的嘴角都浸出了血跡，怒吼一聲，像憤怒的獅子，撲了上去。
紅羽突然右掌朝外一招，隻見神府遠處飛來一股水波，如遊龍一般，撞向海玉。
“讓你見識一下乾元靈氣五階的厲害。”
說話間，紅羽掌心一翻，隻見那道水波突然散為無數滴，圍在海玉的周圍，形成巨大的水柱，將他束縛了起來。
青石臉色微變，趕緊上前幾步，叫道：“賢侄女，手下留情。”
紅羽咯咯再笑，一收手，水浪飛退，海玉身子搖了搖，倒了下去。
青石托起海玉，關切地問：“孩子，你怎麽樣？”
海玉咬咬牙，堅持著站起來，朝紅羽一指：“臭丫頭，咱們再比。”
紅羽蔑視地看他一眼，淡淡地說：“我看你連坤元靈氣一階都達不到，根本就不配和本小姐比試。”說著，紅羽朝青石一抱拳：“叔父大人，紅羽告辭了。”
青石一聽忙說：“紅羽侄女，令尊的意思是不是讓你把海玉帶回去訂婚？”
紅羽沉吟一聲點點頭，說道：“父親的話雖然如此，但這小子如此無能，就是給我跟班也不配。”
青石眉頭一皺，忙說：“賢侄女有所不知，海玉早上忽遇怪人，一身修為被毀，但是他悟性好，是難得的曠世奇才，再說老夫和令尊昔日曾有婚約，你就帶他回乾元神府吧，一切由令尊定奪……”
紅羽遲疑了半晌，說：“好，人我可以帶走，但婚約的事紅羽決不可能依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