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前文,在我的苦苦追問下,倔強的劉老頭子終於開口講出許曉斌作案詳情,而從他口中我也得知,原來看到王銘磊帶夏婷婷到醫院檢查的目擊證人,恰恰是劉大爺。更重要的是,劉滿倉是發現許曉斌自白書的第一人,憑著老者的記憶,他開始講述書中大概的內容。
————————劉滿倉講述許曉斌自白書的內容,繼續中————————
劉滿倉的講述繼續中——王銘磊醒來後被五花大綁在手術台上,看到許曉斌表情已經沒了人樣,當即嚇的魂不附體,而那許曉斌接著說到:“狗日的,你把我的婷婷弄大了肚子,這筆賬一會兒跟你算,我的婷婷是完美的,沒人能把她從我的身邊帶走,沒有人”說著說著,他用婦科工具強行在她體內取走了胎盤,並將血淋淋的胎盤拿到王銘磊眼前比比劃劃,看到這個情景,王簡直快要發瘋,他恨不得一口口咬死許曉斌,但無奈身體動彈不得,甚至連聲音都無法發出。這時候,許給他注射了一針,很快他就又失去了知覺
等到他再次蘇醒過來,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又一次氣的昏厥過去,因為他看見許曉斌正把夏婷婷壓在手術台下來來回回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過了好一陣子,隨著許的一聲痛快的呻吟才停止了運動,這時他緩緩爬下了手術床,兩手一邊係著褲帶,臉上泛起了滿足的神情,一邊看著王銘磊說:“這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了,你個老小子根本就不明白這種快感”而王這個時候,已經被憤怒衝昏,他當然沒有發現,自己的情人其實已經變成了一幅人肉皮囊許曉斌把夏婷婷“拎”了起來,他才發現,夏護士表情呆板,身體四肢像柳樹枝一樣向下漂浮擺動,頭也耷拉著當時就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用餘光環顧了周圍,頓時魂不附體,要不是嘴裏有東西篩著,可能當即就會嘔吐出來。因為他看到四周的手術台上到處都是人體的內髒。他掙紮著嘴裏“嗚嗚”做聲,用盡全身氣力希望自己能掙脫出來,然後把許曉斌大卸八塊,但除了手術床劇烈的晃動其餘一切都是徒勞。
看著王銘磊憤怒的目光,許曉斌表情卻冷冰冰地說到:“你懂什麽,婷婷是完美的,我不允許你帶走她,也不能容忍她的老去,你看看這個樣子的她”說著他手指向依靠在輪椅上的夏婷婷,王銘磊強忍著心痛仔細看去那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紅顏知己,頭發雖然還是整齊的馬尾辮,但脖子已經失去了韌性就那麽搭了下來,隱約中感覺這個一絲不掛的女人麵部表情是如此的呆滯木楞,四肢也失去了張力搖擺下垂,身體如空洞一般絲毫感覺不到她的重量,這不是一個人了,不是一個活人甚至也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的死人。王銘磊第一個意識就是:這個女人被完完全全的掏空了,在她體內的是一些說不清的物質取代了內髒,而這些內髒甚至就在自己的身邊,因為他用餘光已經看到周圍手術台上血乎流爛的慘狀。這個狠毒霸道的男人、手上不止幾條人命的凶徒,要不是嘴裏被填滿布料,自己現在已經是嘔吐得一塌糊塗。而此時在他的耳邊許曉斌用變態的聲調低聲地說道:“完美的東西,我會讓她永遠保持下去,而像你這樣肮髒的混蛋,我會讓你無影無蹤”說著說著,他把手裏的工具包打開,裏麵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械王銘磊此時終於明白許對他的宣判結果,他用力的掙紮,但可能是許曉斌對他的局部麻醉起了效果,王銘磊覺得身上的力氣漸漸地消失殆盡,他隻能拿雙眼用力的環顧四周,這個不到二十平米的潮濕陰暗的地下室內嫣然成了許曉斌的個人展覽室。在她和他的身邊、在那些整整齊齊擺在牆壁邊緣的手術台上,羅列著好幾塊人肉膠囊,那些少女何嚐不是曾經的妖豔耀眼,但可惜現在隻不過是像保健品店內的人偶一樣的傀儡。王銘磊此時此刻終於明白,那些許許多多消失的墮胎少女也許並不都是死於醫療事故。這一切的一切甚至隻是在恐怖電影裏看到過的場景,就這樣血肉模糊地發生在眼前,可能不久也會一樣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此時此刻隻想盡快死去,但恐怕這個希望不能如願以償了因為許曉斌已經走到他的身前,他手上拿著一把非常細膩的手術刀,燈光照在刀刃上發散出令人心驚膽寒的光束,許曉斌依然麵無表情,但此刻在他外表下的變態甚至讓惡魔都趕到恐懼。一個內心極度自閉孤僻甚至演化出變態人格的許曉斌,誰會知道他在作案時的心態?沒人了解,沒有人。因為他已經不是靠正常邏輯思維的人,在他的心裏,那些傷害過他、忽視過他存在的人就要一刀一刀從腳到頭地徹徹底底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許曉斌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把王銘磊的屍體碎片切的整整齊齊、處理的仔仔細細。他仿佛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家一樣,把王銘磊的人頭所有有肉的地方都剔了下來,拿著“幹幹淨淨”的頭骨在殺菌室的高溫消毒容器裏煮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喪心病狂的許曉斌,把這些肉塊分別用牛皮紙袋裝了大大小小的二十幾包,並塞進一個大編織袋裏!直等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段,他獨自一人來到大請河,順著兩岸,把牛皮紙袋一個一個地扔在了不同的地方。可當他在回到醫院的途中,發現編織袋裏還有一袋屍塊沒有處理掉。當時天已經微微朦亮,如果回去怕讓人發現引起懷疑,就順手丟到了一個胡同的垃圾箱裏了。
————————劉滿倉講述許曉斌自白書的內容,完畢————————
我聽完整個犯案過程,就覺得身上一陣寒氣從內而外地散發出來,加之夜裏的冷風,惹得雞皮嘎達到處都是,而那胃裏也是翻江倒海般酸水欲出。強忍著難受,身體已經開始發抖,我哆裏哆嗦地拿出一根香煙,費了半天勁兒才打著了火機,趕快拚命的抽了幾口,好一會兒,才恢複一些平靜。老劉頭看到我這副驚恐萬分的動作也知道那是嚇得夠嗆,也就不說話了。
就這樣,我用著那顫抖的右手寫著勉強能看懂的字體記錄下了劉滿倉的口述內容。慢慢恢複平靜的我對著已是沉默許久的劉大爺說到:“哎~~!許曉斌,真是個可怕的人啊。”
老劉頭拍案大罵道:“呸,他就不是個人!”
我接著說:“不過,這可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想到就是他把那最後一袋屍快忘記在大清河裏處理掉,就隨隨便便扔到垃圾箱裏,結果敗露的案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老劉頭聽到這裏,立刻鬆開的眉頭又褶皺起來,他低頭道:“小夥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那袋屍體塊就不是許曉斌忘扔大清河裏了!”
聞聽此言我驚訝道:“什嘛!?劉大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老劉頭聽到我的提問並不奇怪,他語氣冷冰冰地繼續說到:“要我說,許曉斌這個不是人的東西,雖然壞的令人發毛,但就他這麽個細心人兒,能忘記扔這麽重要的東西?那袋子屍首分明就是自己跟著他回到編織袋裏的!”
我聽老劉頭這麽一說,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身上的雞皮嘎達一下子又都猖了起來!表情也變得比剛才更害怕!
老劉頭看到我這個表情,知道是被嚇的夠嗆,趕緊略帶安慰性的口吻說到:“小夥子,我這倒不是有意嚇唬你的,隻是嘮一嘮我自己的想法,畢竟犯案經過沒有人親眼見證過,所有證據也都一把火燒了,是真是假,哪個也說不清楚!”
我深知劉大爺這是在安慰,並不是否定自己剛剛講述的內容。自己強烈地控製了一下情緒,我問道:“那後來呢?”
老劉頭把吸完的煙袋鍋在自己的鞋底兒上磕掉了煙灰,喝了口濃茶回答到:“後來?經過這些嚇人的事兒,來婦產科看病尋醫的人真是沒有多少了,時間過了挺久,大概是兩三年的工夫吧,縣醫院在市裏頭裝修完了,這個婦產科門診也就回遷到市中心了。那幾年,蓋州市政府進一步開放搞活,作為出入口門臉兒的蓋縣老旅社,公社也是花錢裝修了、優化組合了、拓展規模了。就這樣,原婦產科門診就都合並在了一起,經過幾個月的折騰,老旅社整的跟新瓦房似的,成了當時蓋縣最大的旅館。可是畢竟很多咱們本地人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凶案,隻要是自己有走親訪友的朋友都不願意讓他們來這裏投宿,而那些過路的買賣人兒、辦事兒的業務隻知道這個旅店‘幹淨’板正!就都上這裏來了。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哪有不透風的牆!?日子久了,一些住店的人就有所察覺,也可能是咱們自己人疑心生暗鬼?也可能是對這裏曾經的坊間傳說過於驚嚇,很多客人都反映說——‘這裏鬧鬼。’”
聽完劉滿倉的講述,我搖了搖頭說:“劉大爺,恐怕不是你說的那麽簡單吧,僅僅是反映這裏鬧鬼?我可是親身經曆過的…”說完我把手機圖片功能打開,調出剛剛在走廊裏拍攝的照片,在我身後,一個陰森恐怖的黑色殘影模模糊糊地出現在畫麵中我的身後。
老劉頭看完這張照片,歎了口氣又道:“哎~~~!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咱們當地有個非常出名的道人,就在蓋州祖廟青雲觀附近,道號清易,王世軍這老癟獨子曾經想請他來做法式,可人家說:這裏太邪,他管不了!”
我疑惑的問:“他會不是個徒有虛名的人呢?”
劉滿倉瞪了我一眼,說到:“不可妄語,清易道長是很有威望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也沒多想,但小卉失蹤的事兒可怎麽辦,於是說到:“劉大爺,我助手失蹤了,這可怎麽辦啊?總不能去報案說因為鬧鬼吧?”
老劉頭聽到這裏,眼睛突然一亮,說:“這個事兒,你可以找張衛,他…”
“可是他連案件的細節都不肯說,根本是不信任我,還能幫忙嗎?”我搶過話說到。
老劉頭遲疑了一下,急切的說:“都什麽時候了,還怕這怕那的,我告訴你一個說法,他一聽,指定管這事兒。”
“劉大爺,那我怎麽去說?”我急切的問到。
劉滿倉湊近我低聲說:“你就跟他說,你的助手跟之前‘金可’一樣遇到了麻煩!”
真是解開凶案細節,又遇新疑惑,欲知金可是何許人也,敬請聽的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