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本以為老旅館並無恐怖之處,可入住的第二夜竟發生驚悚一幕,雖然並不確定,但小卉的病倒難道真和夢中的“白大褂”有關?帶著疑問和對小卉的擔心,我毅然決定親自住進小卉的房間,看看昨晚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駭人聽聞的經曆!而這些事故致使原計劃對張衛的采訪不能進行,本處於禮貌打通了他的電話以表歉意。可確沒想到,那張衛卻也是個急性子,於是按照他的意思“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約定在紅旗餐館見了麵,寒暄幾句,我話鋒一轉提到前文所說,蓋州老旅店王銘磊被害的案子。
我和那張衛聊的真是不亦樂乎,兩人把盞,杯籌交錯。不多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鋒一轉,我問道:“張大哥,其實呢這次拖陳叔兒找到您,我是有一個報道需要您的幫助,這事兒涉及到蓋縣老旅店的一個命案,被害人是個叫王銘磊的。”
張衛聽到我把話題談到老旅店和王銘磊,立刻緊鎖眉頭說道:“小好啊,這個事兒,我還是有顧慮的,上麵的老規矩是把這個案子的案情不對外公開。但事情過去了這麽長時間,況且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地的老百姓也都傳的神乎其神,何況有陳剛陳大哥的囑咐,我就跟你詳細說說吧。但有個條件!”
聽到張衛肯說出案情但提了條件,我也急切的問道:“張大哥,什麽條件您隻管說就是了!”
張衛點了點頭說到:“就一個條件,可別提到是我說的!這要是上麵知道了,恐怕不脫警服也的扒層皮!”
“原來是這樣,那太好辦了!”我愉快的答應了,心裏卻想(思):“化名是必須的,況且這份報道是在沈陽發行,我估計不會引起太大關注。但既然是傳的沸沸揚揚的案子,怎麽會‘脫警服’呢?這個張衛是不是有些過於謹慎了呢?”
張衛這才說道:“話說這王銘磊家住轉山子,文革時期就是‘遠近聞名’的武鬥分子,打著紅衛兵組織的旗號打家劫舍奸淫攏掠無惡不作,但這個王銘磊當地話說卻是個長相很俊的小小(小小當地話:指小夥兒),由於跟鎮長有親戚,平反的時候就逃過了政府的調查。反倒是給自己安排了幾次英雄救美的套路,得了個縣傑出青年的名號。九十年代初改革開放,大清河附近一個個小黑礦點林立,王銘磊依仗自己的背景和手段,夥同多人在這一帶充當黑礦點的保護勢力,這些黑礦點凡是出了人命的,或者有人勒索的,都由他來出麵擺平;更有甚者,有幾家黑礦點跟他交惡,王銘磊幹脆就把人滅掉,那些個礦點也據為己有。由於他手段毒辣、麵善而心惡,很多黑礦主為了自己相安無事,每年都給王銘磊數目不小的保護費,就這樣他的勢力猶如滾雪球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我插話道:“如張警官所說,這王銘磊看來是個了不得的地頭蛇,既然被害,難道說是被黑吃黑?”
張衛搖了搖頭,說到:“事情還真不是你說的那樣,哎~~~!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凶徒為了女人竟被個文弱秀才碎屍暴斃。可歎紅顏禍水啊!”
我驚訝的大聲道:“為了一個女人?文弱秀才?碎屍!!!???這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張衛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示意我小些音量,我也抱歉的點了點頭,而後他接著說到:“這個女人就當時來說,是第一縣花:女護士夏婷婷。長相就跟個大明星似的,但最終也斃命於此…哎!!讓人感歎啊…”
看著那張衛浮想聯翩的表情,我有些淡然到:“張警官,是不是過於言重了?一個縣城農村家的孩子能有那麽漂亮嗎?”
張衛皺著眉頭略有不悅的對著我說:“誒,你這可是偏見,這夏婷婷雖然是農村家的孩子,但長的非常水靈兒,我見過案件中的照片,確實非常漂亮,大眼睛,高鼻梁,嘴角不大但厚厚的嘴唇顯得非常性感,標準的鴨蛋瓜子兒臉兒,眉毛彎彎的總給人一種高興的感覺,兩個臉巴有一點點突起的福肉,把她略顯瘦弱修長的臉型大大地增添了質感和厚度,略微發黃的燙發梳成馬尾辮兒,前額被細膩的頭發簾遮擋,而她那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裏,包裹著傲人的身材,別說我們這些大男人,就連很多女生看到她的背影也都能泛起腮紅。”
聽到張衛這樣略帶文詞兒的介紹,我幾乎都要把嘴裏的酒都噴了出來,想不到這麽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能說些肉麻的話,要不是自己控製得當,恐怕都要笑出聲來。
可能是酒精的麻醉,也可能是張衛一時聊到興起,他沒有太在意我剛剛的反應,而是接著說道:“就是這樣一個美人坯子,當時上門提親的人多得簡直都快踢破了門檻,可這夏婷婷卻偏偏是看一個黃一個,因為在她心裏,非有錢有勢長相不濟的根本就不如法眼,可她哪裏知道早在營口醫學院的同學許曉斌對她簡直到了癡迷得不可自拔的地步。而怕就怕在了這個許曉斌身上,這個人性格內斂到自閉的地步,平時不要說追求女孩子,就連跟女生說話都是十年九不遇的大事兒,他這個性格平時就非常受欺負,凡事兒也不爭不搶,典型的書呆子加窩囊廢的形象。”
我搖了搖頭疑惑地問道:“許曉斌,這裏有他什麽事兒?看他也就是個文弱書生,難道說?啊!!!??我恍然大悟的大驚道:難道說就是他…”
張衛神情不悅地拍了我腦門一下說:“小點聲,不都說過了讓你小點聲嗎!?”
我再次抱歉地揮了揮手,而張衛也接著說道:“簡短節說吧,夏和許兩個人被分配到蓋州市縣醫院,夏被安排到婦產科當護士,而許曉斌更是因為如此,寧可放棄自己外科的醫生不做,主動要求領導給自己下放到婦產科當大夫,當時不比現在,而且就一個縣城的婦產科大夫來說動刀基本上都是百年一遇的特大事件,所以許這是調到了個沒有啥發展的荒地,整天混混日子罷了。婦產科的領導知道許是書呆子一個,平時又沉默寡言,就安排許曉斌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墮胎私活兒,處理些胎兒遺骸的勾當。時間慢慢地過去了,許對這個診所也算是了如指掌,但依然是寡言少語,而對於這些黑幕,許曉斌也身不由己的卷了進來。對了,這婦產科的來曆你可知道?”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的,當時縣醫院裝修,而婦產科就搬到了蓋縣老旅店旁邊的一體樓裏,後來擴大經營,幹脆就合並了。我來的時候,助手已經把蓋縣老旅店的很多細節都寫成了報告,正好張警官幫我看看,屬不屬實?”
說罷我把小卉提供的資料遞給張衛,他仔細看過後,點頭說道:“確實是個好助手,這裏的資料非常詳細,而且也都非常準確!”(注:這些資料就是:第三章蓋縣老旅館的資料中小卉提供的報告)
看完了我提供的資料張衛接著說道:“再說那夏護士,全縣都知道的大美人兒自然收到了很院內醫生的情書信件,其中許曉斌的居多,但她一直想攀個高枝兒一步登天,哪裏會理會這些當代的窮酸秀才?話分兩頭,你資料裏也說過紅旗道邊這家所謂婦產科的內幕,而王銘磊一個地頭蛇出身自然也是這裏的常客,他本就是個好色之徒,遇到夏婷婷這樣的尤物怎麽能輕易放過?可說這夏護士的選擇標準卻也恰恰得到了‘另類’的滿足,時間不多,兩人就在一起出雙入對了,夏婷婷家庭條件不是很好,而大他十多歲的王銘磊自然也擔負起了救濟的重任,過不了多久,王銘磊以夏護士工作便利為由就在隔壁的老蓋縣旅社為她安排了個常住的單間兒,實質上,兩個人就在這裏魚水交歡了。時間長了,這王銘磊卻也動了真感情,還真就想把夏護士取過門兒。”
張衛說到這裏把話停了下來,兩手摸了摸上衣口袋中的煙盒。而我立刻意識到,凡是吸煙的人緊張的時候,總喜歡抽一口來穩定情緒,難道說是之後的故事讓人感覺壓抑?想到這裏我麻利的從褲兜裏掏出七匹狼煙盒,迅速地遞給張衛一根並幫他打著了火,順便也點燃了自己那一根兒的煙頭,說道:“雖說不是什麽好姻緣,但對那夏婷婷來說也不過是個歸屬而已,但怎麽會鬧出了人命?”
張衛吸了口煙,長歎一聲道:“哎!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麽妖魔鬼怪,有的時候,人心的扭曲變態比那還要恐怖得多,你聽後可不要害怕,等我慢慢道來!
畢竟張衛如何語出驚人?敬請聽的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