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書說到,按照夾克男留下的名片地址,我找到了神秘協會,卻發現這個機構正要搬家,正當撲空之時,一個自稱叫吳明友的神秘人物講述了地震局那些離奇驚悚的過往,臨別之際還對我進行了善意的警告,至此事情的大概我以心裏有數,獨自一人趕回報社,準備截稿,但還沒來的及上樓,在大廳就被人喊住了。
回身一看,原來是陳剛,經曆了這麽多,見到陳叔叔猶如親人般的感覺,我馬上迎了過去,說到:“陳叔兒,你怎麽來這啦?你不是去段案子了嗎?”
陳剛焦急的答道:“是啊,這不,馬上就要出差到外地了,臨走之前實在放心不下,特地來你單位看看,還有,老郝的店怎麽關啦?他人去哪裏啦?”
“哎!一言難盡啊…”我就把當晚的遭遇都悉數地跟陳剛做了交代,可夾克男和影子政府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聽罷,陳剛緊鎖眉頭長歎道:“想不到,還有這麽多曲折的事兒,郝波,哦不,應該是郝建軍竟是…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接著說道:“是啊,不管怎麽說,鐵西鬼樓的稿子我已經有了概括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截稿了!當然,很多真實人物的姓名和身份我會做適當的處理,陳叔兒請放心,至於讀者信不信,我是無所謂了!”
陳剛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對,心態放開些吧,以後鬼樓那個地方就不要去了,咱爺倆算是有緣,有事兒盡管來找我,看你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下午的火車,這馬上就走了啊!”
想不到陳剛確實是個熱心腸的漢子,我心頭一酸差點沒掉出眼淚,顫抖地說道:“真是太感謝陳叔叔,這麽忙還親自跑來看看我的安危,我真不知道說什麽感謝的話才好!”
陳剛哈哈大笑兩聲說:“誰讓咱爺倆投緣呢,啥話都不用說啦,等我回來,咱們接著喝!”
我連忙點頭說道:“好!到時候我做東,就怕陳叔兒不來呢!”
就這樣,陳剛離開了報社大樓,至於他如何段案不在本章表述範圍內,以後自有詳解。而我突然想到林妹妹的近況,不由得擔心起來,自言自語的說:“現在還真不是會報社截稿的時候!”說罷轉身來到汽車站…
坐著604路公交車疾駛在沈新路上,大約十一點半左右我再次來到於洪精神病康複中心,到了熟悉的主樓內,接待處還是那個藍衣女護士,看著她正在低頭讀報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於是也沒打招呼,直接闖到205號房間!
推開房門,林護士正背對著我整理馬簫的被褥,她疊的非常仔細非常認真,那可樂瓶般的倩影舞動出曼妙的身姿,看著林妹妹果真是身體無礙,心裏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而這個時候雅慈感覺到門口有人,於是轉過身來,用她那甜甜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我說到:“這位同誌,你找誰?”
這一句話應正了太多的東西,我頓時覺得猶如千言萬語要對她講,卻又都瞬間卡在了哽嗓咽喉。我兩人對視著足足有30秒鍾!而這30秒在那複雜的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
沉默過後,林護士更加疑惑的問:“你怎麽不說話啊?有什麽事兒啊?”
聽到這裏我把心一橫說到:“請問,這是馬阿姨的房間嗎?”
聽我提到馬阿姨,雅慈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哀傷的表情,說到:“是的,可馬阿姨昨晚她…”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這段期間,真的非常感謝你對她的照顧了。”我表情失落的說完這話後轉頭就往外走。
林雅慈追出門去,問道:“你是馬阿姨的什麽人?”
我回過頭去說:“林妹妹,你就當我是她的一個遠方親人吧…”
林雅慈疑惑到:“你怎麽知道我姓林?”
我剛想說是從你的胸牌上知道的,可她今天根本就沒有佩戴。於是再次轉身連頭也不回地說到:“如果告訴你一個根本就無法相信的事情,你會聽嗎?這樣對你來說,也許更好一些,再見…”
現在的林妹妹自然聽不懂這是在說些什麽,但她卻自言自語又好像對著我說:“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是嗎?”
我聽到這話,各種微妙的情緒夾雜著與林雅慈過往相遇的情節在心頭縈繞,這種感覺在腦海中讓我領略到的是種說不出的錯綜複雜,但為了她好,我也隻能說道:“不是,我們從來就沒見過。”就這樣我離開了那裏,隻留下林雅慈孤單而又疑惑的身影映射在悠長的回廊之中。
回到報社,我開始整理這些走訪的記錄,並把沈陽鐵西鬼樓的始末都寫了出來,而且寫的很詳細,但夾克男和影子政府隻字未提。下班後,我被報社老板韓社長叫到了辦公室,結果不出意料,我被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一旁的李主編也陰著個臉,心裏卻笑開了花。
不過正當我把這篇報道交到韓社長的手裏時,她看過後,卻眉笑顏開的高興道:“好好好!這樣的報道夠驚險、夠刺激、夠噱頭!”
一旁的李主編看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預期發展,馬上跳出來尖叫道:“我說那個韓社長啊!這種東西怎麽會有人信啊?這種垃圾報道,隻有…”
韓社長馬上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怎麽?你懷疑我的鑒別能力?要不然你來當老板?”
這一句話,李主編徹底啞火了。
就這樣,這篇《鐵西鬼樓故事》意外地在《都市浮雲報》的頭版刊登出來。一時之間,這個刊物銷量大好!可編輯人一欄,不出所料,“居然還是寫著李主編!”不過所有報社的人都知道那是怎麽一回事兒。而這次,我也算是在韓社長麵前走了紅。即便是這樣,我仍然非常忙碌。
一周後,我被李主編報複性地安排在禮拜日加班整理稿件,好不容易完成了繁瑣的工作,抬手一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匆匆忙忙趕下樓去準備回家,可五月末的沈陽居然下起了鵝毛大雪,雪勢之大彌漫天地,整個沈陽城猶如被遮罩一般。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惡劣天氣,我也隻好在一家電子市場的屋簷下避雪。
電子市場外的大屏幕電視突然播放了遼寧電視台新北方節目…
主持人:“歡迎收看新北方正在行動,今天我們要說一件沈城老百姓傳聞了近50年的老話兒,這個傳說就是——鐵西區鬼樓……
……有的人說在早先很多警務人員都進駐調查後被驚嚇離開,但這些事兒都是捕風捉影毫無根據….還有人說…….
…….時至今日仍有人傳說鬼樓故事,可根據我們的調查,鐵西區沈遼路三十三號樓根本就是個產權不明的無尾樓,也根本就沒有任何鬧鬼的事情發生,居多都是老百姓的謠傳而已,新北方新聞正前方,正在行動,我是東升,歡迎您觀看這期的節目,我們明天再見…”
看到這則報道,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茫然感,獨自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漫天的鵝毛入土極融,使得人們寸步難行。就在這艱難的路上,正當我思考著鬼樓故事是否還在繼續的時候,被一個身影重重地撞了下肩膀。
突然!那個擦肩而過的人對著我低聲說道:“小心!身旁別鬧鬼!”聲音不大卻聽的真真切切,我一個激靈全身像觸電一般,因為這個口音非常熟悉——老郝!!沒錯,就是他!
我馬上轉過身去,發瘋似的尋找著每個背影,但郝建軍卻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最終也隻好作罷。在這昏天暗地的大雪中,我點上一根兒七匹狼,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兒,看著那香煙與大雪在上空融合成迷霧就仿佛這鬼樓的疑團,感慨的長歎道:“世界上會有鬼嗎?大家還是自行取舍吧!”
身旁別鬧鬼第一部沈陽鐵西鬼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