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前言,話說我被“詭異凶煞”困在205房間,千鈞一發之際,幸得林妹妹表姐同學相助,僥幸逃脫!而後大家分開各行其道。獨我兀自去找那民景陳剛,誓要把鬼樓疑團慢慢解開!見到陳剛後,竟把假冒杜鵬海外甥等全部情況一一細言,而陳剛也把更詳細的鬼樓事故講述給我聽!陳剛言未淤盡,以成下文
(陳剛的第二次走訪,82哥整理)
陳剛:看那馬蕭整日瘋瘋癲癲,而各種柴米油鹽無故失蹤的案件接連不斷,且又無從下手!無奈之下,我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但是至少,這個決定實施後,我可以重新拾回自己作為一名警察的信心,還有尊嚴。這尊嚴,在自己心裏,也在轄區居民的眼睛裏。
我的決定是,要住進沈遼中路33號樓裏,直到解開所有的謎題。我入住的房間在馬蕭家樓下,一直空著。作為管片兒的景察,而且以辦案為理由,很容易我就拿到了房間的鑰匙。
可是我並沒有等到揭開所有的謎題,因為入住的第一夜就出事了。
推開房門,一陣嗆人的粉塵撲麵而來,我急忙用手掩住鼻子,摸到電燈開關。屋子閑置一年多了,室內到處都是灰塵,除了一張用廢棄的板條臨時搭建的木床,別無他物。正打量著室內陳設,忽然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動靜,我猛地回頭,一個身影悠地從門前消失了。我幾大步就衝了出去,一個女人正背向我奔著走廊的另一端跑過去。我為了給自己壯壯膽子,於是大吼一嗓子:“站住。”那個女人一哆嗦,險些坐在地上,然後就乖乖地站住了。
我追過去,打量著她,是一個40多歲的女人,有些麵熟,但是想不起來姓名了,於是問到:“幹什麽的?跑什麽?”
那女人訕笑著:“這不是陳景官嗎?我是你周姐,你忘了?”
我努力回憶著這個看似熟悉的周姐,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可能是打過一兩次照麵的管片居民。
我問她:“你跑什麽?”
周姐有點尷尬地說:“我這不是來看看誰搬過來了嗎?可巧被你發現了,下意識地就跑,也沒什麽。”周姐頓了頓,腦袋向四麵環顧了一下,湊到我跟前神神秘秘地說:“陳景官,你到這兒幹什麽來了?不是想住這裏吧?”
我:“住這裏怎麽了?”
周姐:“陳景官,不瞞你說,這間空屋子可邪了,一到夜裏,裏麵老有聲音,象是一個女人唱歌,什麽多情遺恨、百年身什麽的。好多人都聽到過。”
聽到這裏我就不大高興:“我說周姐,有事說事,咱可千萬別造謠,照你這麽說,這間屋子裏鬧鬼是不是?”
周姐聽我說她造謠,也急了:“唉!我說小陳,這紅口白牙的可別亂說話,誰造謠了?這話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這樓裏的鄰居們都這麽說,現在這樓層都搬走兩家了。算上出人命的那家剛剛搬走,有三家了不是?我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要不信,就當我沒說過。”話音未落,周姐閃身進了自家屋裏,咣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心裏想:這不鬧了個沒趣嗎?別別扭扭地走回了空屋子,也懶得打掃,把一套破舊的行李鋪在板條床上,衣服也沒脫就躺下了。琢磨著周姐說的話,身上突然一激淩,那個馬蕭不是也念叨什麽“百年身”的嗎?我不是學文科的,文化程度也不高,記不清馬蕭說的是什麽了,但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這麽一想,心裏有些發毛。隨即又自己給自己打氣,“這世界上哪有鬼啊?”這句話我自己幹脆大喊出聲來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給居民和所裏一個交代,非要把真相揭開不可,否則自己這個片景不如別幹了。
入夜,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潛意識裏拚命想保持清醒,神智卻已經進入迷糊狀態。恍惚間一陣香風拂麵,一個女人的身影飄飄渺渺地走到床邊,坐下來,對我微笑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似夢似真的,想起身,身上綿軟無力;想說話,嘴也張不開,嗓子幹澀著發不出聲音。那女人伸出纖纖玉手,輕輕解開我胸前的兩粒紐扣,手指在胸上來回撫弄。隻覺得癢癢的十分給力,鼻腔中呼吸著女人的香水和體香,下體漸漸有了反應。我努力想看清那女人的麵目,可終究徒勞,那女人似乎躲在一張麵具後麵,五官十分模糊。女人的手不安分地移下去,動作緩慢而幽雅地拉開我褲子拉鏈,將粗大的東西從褲子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無比愛憐地握在手裏。我當時雖然年輕,卻不是未經人事的少男,但這女人的挑逗卻讓我極度興奮,激昂著的下身,血流充盈,跳動著尋找攻擊的目標。那女人將這東西握著,揉搓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輕輕地把它含在口中。女人的舌尖舔繞著,火熱的唇緊裹著,沒有兩分鍾,我覺得褲襠裏一陣暖流衝刺出來,在女人的嘴裏爆發了。那女人似乎嗯了一聲,把液體吞了進去。她站起身,滿意地打量了許久,又俯下頭在我唇上印了一吻,足不沾地,轉身走出了房門。
我一直到天足亮了才醒過來,頭暈乎乎的,昨夜的快樂記憶還依稀留在腦海裏。暗罵自己沒出息,怎麽竟然睡著了?還做了那樣不堪的夢?不過夢裏的那個女人真是厲害,那份快樂從未體驗過。坐起身來,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襯衫的扣子敞開著,再往下看,襠裏的那個東西在外麵耷拉著,萎靡不振的樣子,上麵還有可疑的液體閃著光亮。我當時腦袋瓜子嗡的一下,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莫非那不是夢?那個女人是誰?齊威死亡時的恐怖場景閃回到眼前,巨大的恐懼象潮水一樣淹沒了思緒,我幾乎癱軟在地上。環顧四周,一無變化,我卻覺得掛滿蛛網的牆上到處是魔鬼的猙獰臉孔,布滿灰塵的地上處處是血腥的陷阱。我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尊嚴,跌跌撞撞地拖著發軟的雙腿跑到室外。
走廊裏昏黃陰暗,寂靜無人,我頭皮發乍,脊背冰涼,摸索著樓梯的扶手,竭盡全力地想走到室外的陽光裏去。
突然,一個尖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陳景官,你出來了?”
“啊~~!”我當時渾身一顫,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樓梯上。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半天才轉動僵硬的脖子。身後是一個看不清麵目的女人。我很想說話,可是喉嚨的肌肉僵硬著,說什麽也發不出聲音。
那邊的聲音也顫抖了,說:“陳景官,你怎麽了?我是你周姐。”
我好象從閻王那邊兒重返人間,忽然覺得這個繞舌的周姐是目前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我扳著樓梯扶手慢慢站起來,掩飾著:“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周姐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我回到了閻王殿:“我還以為你看到了什麽呢,昨晚你睡覺的那屋子裏有個女的唱歌,唱了好長時間。後來就又哭又笑的!聲音好大呀,都嚇死我了你真的沒事兒?沒聽著?”
這一席話聽得我全身濕透,冷汗直流!但為了景隊的形象,我咬著牙顫抖的說:“別胡說,我什麽都沒聽見,沒聽見!!!”說完這話,轉身就跑出樓外
耀眼的陽光下走著。我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遇到的那個三十來歲的黑衣女人,記得她的身份證還在我抽屜裏,好像住在太清宮附近的住宅小區。我當時想,這種神秘的事件也許終究要這種神秘的女人才能解開。哎!有神論或無神論隻是兩種哲學派別,現在想想簡直跟我個人無關,我真正關心的,是自己不要象齊威一樣離奇而恐怖地死去。
於是我回到所裏,打算找到她的身份證,主動還給她,並順便負荊請罪可是奇怪的是,那個證件怎麽也找不到了,於是我也隻好硬著頭皮去太清宮打聽打聽了,沒想到的是:在太清宮附近的住宅小區裏,妙悟仙人是個知名度很高的人物,有的信徒對她頂力膜拜,有的衣冠楚楚的教授說她是瘋子,大言欺世的巫婆。不管怎麽說,沒有人不知道她,所以我其實很容易就找到了妙悟仙人。
妙悟仙人住在一棟老式的紅磚結構的蘇聯樓裏。她應聲開門看見我,隻淡淡地說了句:“來啦。”似乎早知道我會來找她。
憋了半天,想出了一句在電影裏聽到的台詞:“大師,我前日出言頂撞,年少無知,還請見諒,今日我負荊請罪,還請仙人責罰!”
而妙悟仙人隻是表情極為平靜的說了一句:“還有別的事兒嗎?”我知道她還在生氣,於是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往下說,那仙人看我別無它事兒,遂要將房門關上,而我見此情景立刻阻止道:“仙人!最近我怪事纏身,請仙人指點迷津,測一測吉凶禍福。”
沒想到這句話惹得仙人不大高興:“對不起,我不是和尚道士,也不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神仙,不會幫你測什麽吉凶禍福。”
我心裏本來就懷有歉意,被她這麽一說,更不知說什麽好,竟啞口無言啦著接不了話。妙仙人見他的窘樣,眼睛裏漾出一層笑意,臉上卻仍是冷冰冰的:“進來坐吧。”
我見這個妙仙人眉目十分清秀,身材纖細,應是楚楚動人的一個女人,不知怎的,她的神情裏天然有一種威儀,凜然不可輕慢。我落坐後,打量了一下室內陳設,將近二十多平米的小屋裏隻有一櫃、一桌、兩把椅子,空蕩蕩的。
當即就想起了一件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妙仙人見我欲言又止,知道想問什麽,說:“家裏沒有床,我從不睡覺的。”
我聽聞這話,後背上起了一陣涼意,問:“你不用休息嗎?”
妙仙人答:“不睡覺不等於不休息,我每晚會打坐幾個時辰。”我聞言愈發覺得怪異。
仙人冷冷地說:“也難為你不知道,三教有儒、釋、道,宗法各不同,但是靜心修為卻是各家共有,修行之人打坐時通天聽,接地氣,神遊物外,原能養精蓄銳,常人卻隻能以睡眠一途恢複精力而已。”
我更覺得自身鄙陋不堪,忐忑地問:“那麽仙人修行的又是哪一教呢?”
仙人答:“我在三教之外,修的是易經命理,講的是陰陽五行,論的是天地君親,走的是煌煌大道。我知你今日為何而來,拯蒼生於水火原是我份內之事,但凡力所能及,必當鼎力協助。”
聽她這麽說,放下了一半心,但她說話半文半白,交流起來不大通暢,自己又不會象這樣說話,隻好勉強接下去說:“我對鬼神的說法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近來接連發生怪事,我管片兒的居民連續遭到詭異物移困擾,而更有甚者離奇死亡,我自己身上也遇上了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不知道仙人能否幫我解開這個謎?”
妙悟仙人冷笑道:“何謂鬼神?可笑世人愚昧。人是萬物之靈長,卻是天地間一股鍾靈秀氣,附著在這個血肉皮囊上。然人為何又分三、六、九等?為何又有聰慧愚笨之分?富貴者掌有天下,貧賤者何異林中走獸、海底遊魚?蓋鍾靈秀氣獨鍾於一眾人等。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卻正是天地仁德之處!芻狗未必卑微,為人者未必高貴,皆是天地間苟活一回的生靈而已。”
仙人也不管我似懂非懂,接著說道:“萬物始於混沌,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萬物莫不雙傍雙生,人忝居萬物靈長,豈不有違自然大道?但凡人之生,必另有一物,相生相長,相製相克,方是天地正理。鬼神之說,終究虛妄,然天地間與人等同的生靈,卻是存在的。”
我聽到這裏,才明白妙仙人的意思,覺得心裏空蕩蕩的,似信非信。
妙悟仙人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繼續說:“這番道理,常人信也罷,不信也罷,於已於人無礙。那物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陰陽相隔,無益無損。但世間既有陰陽,便有陰陽之門,你所謂之鬼樓,便是一處通陰陽的所在。”
我TM這句話還是聽懂了,渾身一顫,不禁接道:“那請問仙人,為什麽它能觸到我,我卻看不見它?”
仙人道:“它又何嚐觸到了你?萬般皆是心頭想,你若靈台空明,它無形無質,如何觸你?”
我聽到這裏很不服氣,仍然辯駁說:“然而齊威之死、馬蕭之瘋,又如何解釋?”
仙人道:“人有取死之道,人生在世,又有誰不死?馬蕭靈台不淨,涉窺成癮,搬誤是非,久則必生事端,瘋顛之後,不諳世事,於她未必是壞事。”
我聽到這裏才明白,妙悟仙人的話,類似禪機,未必肯說透徹,也就不深問,隻說:“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妙悟仙人歎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若無心它便休,又何必問怎麽辦呢?”
我當即啞然。低頭沉吟,“哎!仙人所說極是啊”輕輕歎了口氣。
我聽那妙悟仙人一番開導,心裏豁然開朗,又似乎懵然不知所雲,正迷惑中,腰裏的BB機響了起來。回來電話,是拍初所的趙指導員,一陣狂吼:“小陳,你上班時間擅自脫崗,你的管片兒出大事兒了!”
我心裏一驚,急忙問:“趙指,出什麽事兒了?”
預知是何大事兒?敬請聽的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