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哭砂
喻言坐在司空昊的車裏，看著車子往前飛駛著，雙手揉著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司空昊目光深邃而悠遠，始終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側臉，“去你想去的地方。”
“嗯？”喻言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司空昊直接忽略了她的疑問，嘴唇輕抿，接通了電話，“給我查查三少爺的今天下午是什麽慈善義演，捐一千萬。”
喻言張了張嘴，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司空昊。
司空昊則帥氣地將方向盤一轉，車子拐了個彎繼續向前駛去……
彩排的後台，司空昊帶著喻言一走進來，立即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總導演聽說司空昊過來，立即放下了手裏的工作，十分熱絡地過來和他打招呼。
司空羽則湊到喻言身邊，將手隨意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用緊張，今天不唱我自己的歌，主要是老歌翻唱，一會我跟你配合著練幾次就沒問題了。”
喻言咬著下嘴唇，點了點頭。
司空羽攬著她，衝她爽朗一笑，“走，我們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排練，這裏太吵了。”
司空昊的目光落在司空羽搭在喻言肩膀的手上，隨即又淡淡收了回來，與導演隨意說了幾句話，就被請到了貴賓休息室。
一直坐在後台化妝鏡前的梅朵“砰”得一聲扣上了收拾盒子，從司空昊剛一進門開始，她的所有思緒就全都在他身上。
可是這個男人直到剛才離開，都沒有看她一眼，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排練，慈善義演終於要開始了。
經過特殊處理，光線十分昏暗的舞台上，突然亮起色彩斑斕的光芒。
喻言坐在後台，腿卻開始不停地打哆嗦了。
導演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司空家的大少奶奶，也不好多說什麽。
他隻好和司空羽小聲嘀咕著，“你找這個人靠不靠譜啊？你看她緊張的，待會怎麽上台表演？我是真不明白，放著好好的梅朵，陸薇你不用，偏偏用個圈外人！”
司空羽衝導演擺擺手，“導演，這你就不懂了吧，梅朵和陸薇雖然好，但是人家有自己的單獨節目啊，你別看喻言現在緊張，她的歌聲可是得到過周海那個瘋子的肯定的！”
總導演一聽說周海的名字，稍微放心了幾分，“好吧，不管行不行，反正都這樣了。”
司空羽笑著拍了拍導演的肩膀，經過他身旁，走到喻言的旁邊坐下，將手輕輕放在了她微微顫抖的腿上。
喻言一愣，抬起頭看著司空羽對著她笑，“那天拿著棒子打我的那個喻言可不是這樣的，今天又不用你對付偷車賊！”
喻言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心裏的緊張減少了幾分，還是有些擔心，“我沒參加過這樣場麵的演出，萬一弄砸了，怎麽辦？”
司空羽笑著將她摟了過來，“怕什麽，你可是司空家的大少奶奶，我司空羽的好朋友，就算你演砸了，下麵的人還是要鼓掌，誰敢不鼓掌，你就拿著棒子打他們！”
喻言覺得心裏麵一暖，抿了抿嘴，“好，我一定會好好表演的。”
舞台上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司空昊坐在第一排，貴賓席的位子上，看著舞台上的燈光又漸漸從暗變亮。
司空羽牽著喻言的手緩緩地走到舞台中央來。
司空羽的高貴帥氣，加上喻言的純真清麗，兩個人就像是一對璧人一樣，立即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喻言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薄紗長裙，本來就玲瓏的身材，再加上化妝師精心為她打造的妝容，使她看起來就像是從世外走來一樣，纖塵不染。
眾人開始紛紛議論，這位由司空羽牽著走出來的女人究竟是誰，更有些人已經在猜測她會不會就是司空羽的新歡。
司空昊聽著周圍的議論，不禁眸光一閃。
音樂響起，喻言的手心開始冒汗。
司空羽明顯感覺到了喻言的緊張，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衝著她燦爛一笑。
喻言立即會意，心裏平靜了許多。
這樣的眼神交流，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兩個人之間在傳遞愛的訊號，更有些八卦記者已經在開始準備著搶明天的頭版頭條。
司空昊捏起手邊的茶杯，麵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這首名為《哭砂》的歌，先由司空羽唱起，司空羽一開嗓子，立即引起了下麵一群女粉絲的尖叫。
司空羽十分帥氣地衝下麵的女粉絲招了招手，便立即又有一大群人激動地快要暈倒。
他看了一眼喻言，“今天是我身邊這位女孩第一次登台演出，我想說，她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也請大家給她和我一樣的鼓勵和支持，好不好？”
司空羽一說話，自然是一呼百應，下麵立即響起了陣陣歡呼和呐喊。
喻言鼓了鼓勇氣，剛要開口，就看到司空軒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現在正同司空昊坐在一起。
與司空軒相識的點滴忽然湧上心頭，她閉了閉眼睛，開始唱道：“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擇，為何你從不放棄漂泊，還對你是那麽難分難舍，你總是帶回滿口袋的砂給我，難得來看我，卻又離開我，讓那手中泄落的砂像淚水流……”
她清澈婉轉的聲音再加上動情的演唱很快、感染了場下許多觀眾，沒過多久，很多人都跟她一起唱了起來。
“風吹來的砂堆積在心裏，是誰也擦不去的痕跡，風吹來的砂明明在哭泣，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司空羽靜靜地看著這個用心在唱歌的女孩兒，不禁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昏暗的淡藍色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更加恬靜。
緩緩睜開眼睛，她才發現眼角早就已經濕潤。
她不由地看向司空軒所坐的地方。
司空軒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看不出悲喜，隻是拿著杯子的手動作比平時要緩慢許多。
司空昊緊著眉頭，重新將喻言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輕輕啜了一口杯裏的茶水。
一曲結束，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喻言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很小的時候，她就夢想著能有一天，站上這樣的舞台，唱歌給大家聽。
想到這裏，她突然滿懷感激地看了一眼司空羽。
司空羽衝她點點頭，表示明白她要說什麽，牽著她的手，等待燈光漸漸暗下，又走回了後台。
後台的周海早就已經用手敲著桌子，等候多時了。
總導演一直捏著的一把汗也總算可以擦一擦了，他衝喻言點了點頭，“唱得不錯！”
周海撇撇嘴，“何止是不錯。”
然後他站了起來，看向喻言，“怎麽樣，我們又見麵了。上次我要讓你唱《雨巷》，你不給我這個麵子，這次又有個機會，你可不許再不答應了！”
司空羽拍拍周海的肩膀，“喂喂喂，上次你向我借錄音室的時候有多客氣你是忘了吧？今天不用了，你就隻看到了喻言？”
周海笑著說道：“去去去，我在和喻言談正經事，別打岔！”
司空羽無奈，一個轉身，十分帥氣地坐在了沙發上，對於周海來說，和音樂無關的事，都是不正經的事。
喻言衝周海禮貌地點點頭，“您說吧。”
周海臉上神神秘秘的，“過幾天會有一個《尋找最美的聲音》的歌唱比賽節目，贏的人可以獲得金牌音樂人林敏雄親自為她量身打造的歌曲。本來都已經截止報名了，可是我和主辦方比較熟，還是幫你報上名了，怎麽樣，去不去？”
喻言一聽到林敏雄的名字，不禁精神一震，從小她就對林敏雄十分敬仰和欣賞，因為唱了他寫的歌而一炮而紅的歌手數不勝數。
況且，周海已經為她報了名。
她開心地點點頭，“謝謝您，我一定參加。”
周海揚了揚眉，仿佛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長舒一口氣，“行了，事情辦完，我要回去繼續弄我那首歌了，你們繼續玩！”
導演還想叫住他，司空羽卻擺擺手，“你讓他去吧，他這個人除了音樂，什麽都不愛玩，今天的晚宴他是不會參加的。”
導演隻好作罷。
陸薇剛剛表演過節目，從台上走進後台，看到司空羽坐在沙發上，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身邊，“羽前輩，你剛才唱得真好。”
司空羽十分客氣地衝陸薇笑了笑，她的心思，他很了解。
但對司空羽來說，他可以對許多女孩子好，也可以對許多女孩子動情，可惜對於沒有感覺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去招惹。
陸薇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喻言，目光又轉回到司空羽身上，“今天晚上的晚宴，我還沒有找到舞伴，不知道羽前輩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司空羽衝陸薇揚了揚眉，“實在不好意思，陸小姐，你應該早點說的，可是我現在已經和喻言約好了。”
“嗯？”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喻言一愣，明白司空羽是想拿她當擋箭牌，“司空羽，我什麽時候……”
司空羽立刻白了她一眼，好像在罵她忘恩負義一樣。
喻言抿著嘴唇，輕輕咳了兩聲，“陸小姐，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