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是誰最在乎
就在唐笑風在屋子裏麵跟阮千尋對峙的時候,他發現門外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晃動了一下,他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司馬助理在那裏躲著。
唐笑風看見司馬助理在門後躲著,當即就清楚了是怎麽一回事,他當即又好氣又好笑的冷冽的笑兩聲,然後他臉色突然又冰冷起來。
他雷霆大吼地衝著門後說道:“你別在那裏躲躲閃閃了,你給我出來吧,司馬助理!”
司馬助理聽到唐笑風的怒吼,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也就隻好從門後走了出去,當他一看到唐笑風那雙眼裏麵的冰冷和質疑的時候,便有些不敢和唐笑風的眼神對視。
畢竟,唐笑風很清楚,這件事情隻有自己知道,現在阮千尋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因為他的原因。
不過,司馬助理既然帶著阮千尋來了,也就做好了唐笑風會衝他發火的心理準備,所以他隻是尷尬地說道:“唐總,我覺得您還是……”
“還是什麽?司馬助理,你別在這裏跟我廢話了,你現在馬上給我把阮千尋送回家,好麽,我的好助理,我真沒想到,你這個跟我在一起這麽多年的朋友,關鍵時刻你怎麽就這麽能搗亂呢?啊?”
唐笑風是真的生氣了,因為唐笑風在這個手術上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他萬事俱備,就等著今天擺脫那個夢境的糾纏了,怎麽就又冒出來這麽檔子事兒來。
司馬助理聽到了唐笑風的這些話,不過司馬助理並沒有聽唐笑風的,因為畢竟他來就是想要阮千尋勸阻他。
所以,司馬助理隻是冷冽的笑著說道:“唐總,就是因為我是您多年的朋友,您又是我這麽多年以來的上司,我實在是不想看到您隻身犯險,做出讓親者痛苦的事情。”
唐笑風一向都知道這個司馬助理很能說,也一直沒覺得自己能夠說的過他,但是唐笑風此時可不管你有沒有什麽口才,而是一臉的怒不可歇道:“司馬助理,我不想聽到你說的這些廢話!”
唐笑風對於司馬助理,現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因為司馬助理是他多年以來的朋友,他真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
這個司馬助理,怎麽就在關鍵時刻把這個阮千尋給帶來了呢,真的是讓唐笑風頓覺極為的頭疼。
司馬助理知道自己在唐笑風麵前,完全就說不上話,不是司馬助理說的話沒有道理,而是司馬助理說的話不管有沒有道理,唐笑風根本就不聽,那你說的就是再有道理,又有什麽用呢?
所以,司馬助理覺得,此時阮千尋說的話,肯定會比他要管用多了,僅憑著阮千尋站在房間裏,唐笑風無論如何都轟不走,就說明問題了。
司馬助理覺得自己帶阮千尋過來,看來還是一個比較英明的決定,不至於會把事情變的很糟。
起初,司馬助理還曾經再三琢磨,再三猶豫,也就是一直猶豫到了今天,猶豫到了唐笑風馬上就要做手術了,他實在是沒有一點辦法了,才通知阮千尋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過,如今看來,司馬助理覺得他就應該讓阮千尋過來,因為阮千尋會有比自己更能說服唐笑風的辦法。
司馬助理一邊身子往後站了一站,一邊看了一眼阮千尋,眼神中的意思就是,凡事有隻能有勞你,我是沒有一點辦法了。
阮千尋看著唐笑風此時的怒火簡直就能把房頂噴個大窟窿出來,不過阮千尋絲毫不害怕,她臉色凝重地說道:“笑風,你知道不知道,當我聽說你要做手術時的那一刻起,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心情麽?你知道我剛才在路上時,內心的那些煎熬麽?我不清楚,你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
“好吧,你如果真的去做這個手術,假如失敗了,就這麽永遠的躺下去了,那麽你會永遠的失去唐鷗鷗唐曉曉,你知道麽?你會失去一切的,失去現在你所愛的人,和所愛你的人,你將會真的一無所有的!”
說實話,阮千尋說有沒有想過她的時候,阮千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這句話,因為阮千尋不清楚在唐笑風的心裏,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位置,唐笑風即使最近一段時間對自己很好,但是唐笑風的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阮千尋根本就不能夠確定。
不過,無論如何,阮千尋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唐鷗鷗和唐曉曉,她知道唐笑風是多麽深深地愛著那兩個孩子,所以她必須拿那兩個孩子去說服唐笑風。
阮千尋說出這麽一番話,唐笑風臉上的怒氣漸漸消退了一些,阮千尋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阮千尋說的非常對,自己的確是非常的不想失去唐鷗鷗和唐曉曉。
說實話,在做手術之前,如果說有什麽是自己唯一放不下的,那就是唐鷗鷗和唐曉曉了,至於阮千尋,唐笑風覺得她還沒有到自己完全放不下的程度。
但是,正是因為這樣,唐笑風在做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想過來了,他覺得自己就算是永遠的躺下去了,唐鷗鷗和唐曉曉交給阮千尋,他也是絕對的放心。
唐笑風覺得,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自己,也隻有阮千尋才會真心的對待那兩個孩子,也隻有阮千尋才能夠真正的把兩個孩子照料好,其餘的人,他都不放心。
再說了,唐笑風同時也很清楚,榮家老祖宗對唐鷗鷗和唐曉曉也同樣非常中意,非常的關愛,所以唐笑風認為,即便是自己不能醒過來了,唐鷗鷗和唐曉曉也不會有什麽可憐的。
想到這裏,唐笑風開口說道:“我認為我的手術能成功,不過,這一段時間,兩個孩子就有勞你了。”
“唐鷗鷗和唐曉曉,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關鍵是你,我不清楚你怎麽就那麽自信,你的手術能成功,但是醫生都說了隻有一半的把握能夠成功過,你怎麽知道自己就一定沒事呢?”
阮千尋苦澀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笑風?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手術危險程度,非常高麽,高的讓人看不到希望的?”
阮千尋說完這些話之後,接著又說道:“笑風,我想還有一些事情,你應該很清楚,你應該會比我更加清楚,那就是如果手術失敗了,我怎麽辦?唐鷗鷗和唐曉曉怎麽辦?我知道爸很中意兩個孩子,但是你應該非常了解,一旦你永遠躺下去了,唐鷗鷗和唐曉曉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還有我,說不定我會被趕出去,然後你覺得我該怎麽去撫育他們?”
“夠了!阮千尋!”唐笑風大吼一句,喝止了阮千尋的說辭。
說實話,唐笑風現在非常的清楚,阮千尋說的都對,這些事情唐笑風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但是,唐笑風他知道自己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所以,唐笑風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千尋,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在下極為重要決定的樣子。
他語氣重重地說道:“阮千尋,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的有多久了麽?你知道我這些年來,有多麽痛苦麽?你根本不清楚,所以,阮千尋別的什麽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唯獨這一件,這一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不能答應!”
說實話,沒有比唐笑風更加了解現在榮家的狀況了,唐笑雲向來都不希望他好過,任馨兒也是一樣,唐太太對於他以及阮千尋都極為的仇視,對於那個可愛的唐鷗鷗則是極為的嫉妒恨。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榮家的主人肯定會是唐笑雲,至於唐鷗鷗和唐曉曉,唐笑風自然是非常的舍不得,但是唐笑風他畢竟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他真的不想就這樣放棄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這些年來,飽受著那個夢境的纏繞,幾乎讓他痛不欲生。
所以,唐笑風覺得,自己還是要繼續做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千尋,說道:“阮千尋,你不會清楚的,你真的不會清楚我的感受的,你不知道我這些年來的痛苦,這是一種非人的痛苦,如果真的沒有那麽嚴重的話,我是不會這麽做的,你知道麽?那個夢境裏的女孩,那個女孩他已經困擾了我很多很多年,你知道麽,所以我必須這麽做!不然的話,我以後即便是活著,也是非常痛苦的活著!”
唐笑風通過這個夢境,他很清楚,他很早以前,一定是認識這個女孩的,而且和這個女孩還曾經深深地互相中意過。
但是,如今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他根本就不清楚這個女孩現在她在做些什麽,在什麽地方?唐笑風都不知道。
唐笑風本來不想再去記起這些事情,但是那個夢境根本不會讓他如願以償,他越是想要忘記,反而會讓他越是記憶的深刻,讓他更加痛苦。
阮千尋看著唐笑風這麽痛楚的表情,便知道了唐笑風是怎麽煎熬過來的,說實話,阮千尋自己沒有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她清楚一點,唐笑風不是一個無病呻吟的人,如果不是真的那麽難受的話,唐笑風怎麽可能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個手術呢?
肯定是,唐笑風覺得,自己寧可去冒生命危險,也不想再繼續忍受那種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