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十二閣樓
“林長老！”馬小玲口中說得清淡，可是眼角已經有些濕潤，她抿了抿嘴道，“木釘傷魂局，這是要林長老永世不得超生。”
毛青龍自然也看得懂這樣一個布置，他疑問道：“如果真是當初叛逃那一支馬家人回來了，他們為什麽要殺光總壇的人！”
“隻能證明一點，他們發現了長生不老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馬家總壇的滅亡。”馬小玲有些惋惜，似乎還隱藏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趕緊去下麵的閣樓，我想所有長老級別的人都已經遇害了。”
小七神色慌張，因為他早就知道馬君林的死，按照馬小玲的說法，馬家所有人的都難以幸免：“隻希望小玉沒事。”
十二閣樓高不可攀，三人來回穿行在石板階梯之上，查看了十一個閣樓的內貌，果不其然所有的長老都被殺害，並且被種上的最為慘烈的布局。
小七氣喘籲籲，終於跟在馬小玲後麵走到了最後一個閣樓，這個閣樓距離懸崖頂部最近，光線也最好：“但願不要是小玉的爹爹，我隻希望我在輪回山看到的是假象！”
“哼，輪回山可沒有人能夠複製。”馬小玲推開石門，就在門對麵的黑牆之上，一具屍體被五花大綁困在其中，那繩子係得很緊，幾乎都勒進了皮膚裏，“你看看這是誰。”
“馬道長！”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小七還是忍不住跪倒了下來，他盯著牆壁上已經體無完膚的馬君林，心中無比的悲痛，“怎麽會這樣？鄂倩為什麽要殺你們。”
毛青龍一向冷峻，可是這個節骨眼看到小七哭聲動天，不禁上前安慰道：“小七，至少我們可以確定小玉沒事。”
小七點了點頭，也知道這個時候傷心沒用，他隻是突然回憶起了馬君林在輪回山上的一陣奸笑：“我記得那個時候他對我笑了，這說明什麽？”
牆壁之上，馬君林側著腦袋，一條繩子正好磨穿了他的頸子，鮮血已經流幹了，染在冰冷的牆灰上麵。
馬小玲低著頭自顧自地琢磨著：“如果鄂倩真是當初叛逃的馬家後人，她又怎麽會關心起西王母玉片的事情了？”
“難道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小七一直覺得別扭，“當初毛小方、滄海神君還有鄂倩，你們四人在九華山下的同盟算怎麽回事？”
“你還知道這些？”毛青龍拖著疲憊的身子，雖然腳上不痛了，可是屍毒的作用已經讓他有些眩暈了。
小七沒有和毛青龍解釋，他追著馬小玲問道：“馬家總壇之外的毛天子屍體又是怎麽回事？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你說的是九天浮棺？”馬小玲眼色一變，顯然知道這麽一回事情，“哼，我想你們還不知道，那九天浮棺之中躺的可是這座陵墓的主人，怎麽會是你毛家人了。”
“陵墓的主人，你說的是明允陵的主人朱允炆！”毛青龍突然插嘴道，“這不可能，我的寫魂眼一定不會出錯，他分明就是我毛家的大老爺子，毛天子！”
這件事情突然這麽一對持，顯得特別混亂，就連心思縝密的馬小玲都有些迷惑了：“不可能，我打小就知道這朱允炆的陵墓，馬家先輩正是遵守了一個承諾，從來都沒有把朱允炆葬身明孝陵的事情宣揚出去。”
“可是，他手中的麒麟臂又怎麽解釋，那明明就是毛家人才有的東西！”小七親眼看到那火紅的手臂。
馬小玲揮了揮手，絕不相信小七等人的話：“馬家先輩世代供奉的九天浮棺，裏邊裝著的一定是朱允炆，不可能還有比人，更不用說什麽毛家了。”
“你可曾親眼看過？”毛青龍質問道。
馬小玲搖了搖頭，朱允炆的事情到如今都是一個千古不解之謎，馬家先輩信守了一個承諾，作為後人決不能褻瀆：“沒想到你們兩人還未進入馬家就先破了先輩的規矩，那九天浮棺可是碰不得的。”
小七聳了聳肩道：“可是我們不但碰了，那九天浮棺還化為了一股綠煙進入了總壇之內。”
“你們……”馬小玲自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才做了很多錯事，不料這個兩個小兄弟更是胡來，“也罷，我們現在的目標是找到活下來的馬家人，要不然永遠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三人順著山體台階一路上來，終於回到了地麵上，小七回頭一看，那破損的大門口已經在懸崖對麵了。
“之前的馬家十二閣樓，不過是明允陵的甬道入口，接下來的路才是真正的陵墓！”馬小玲朝著前方的夯土堆走去，那土堆一旁胡亂地擺上著好多屍體。
小七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那些屍體死相特別難看，麵容和身體都已經完全扭曲掉了：“鄂倩的道法究竟有多高，馬家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難道都奈何不了她！”
“不好，夯土堆下有東西！”毛青龍冷眼一聲，臉色變得麻木起來，他指著馬小玲麵前的土堆道，“有東西正在起來，有東西！”
“轟隆隆……”突然一陣爆炸，四周飛土出來，一道幽光投射在了巨大的平台之上，那光芒之中有一個人影，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小七距離那光源最近，他想要躲避，誰知那光線直接蔓延到了他的腳底，再一次將他凍住了：“難道又是剛才那玩意兒！”
“不，這是西王母玉片的力量！”馬小玲大吼一聲，她指著夯土之後的一座台案道，“你看那是什麽？”
小七定睛一看，那台案獨自立於夯土之下，案桌呈現花白鑲邊，周圍雕刻有長蛇無數，而在案桌中間，一塊純紅玉片正在散發光芒：“真的是西王母玉片！”
“看清楚，難道又是毛小方在作怪。”毛青龍上過一次當，上一塊玉片他也見過，和這一塊從大小上根本沒法比。
馬小玲十分驚訝，沒想到眾人費心爭奪的西王母玉片竟然就藏在馬家總壇之中：“我聽毛小方說過，西王母散落在人間的力量除了遺落在某些人生上，就是貯存在玉片之中。”
“那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什麽！”小七極力將身子往後側，因為此刻他的麵前竟然站著一個高大威武的人形。
那人身著青色的龍袍，雖然看不清楚臉麵，可是從服裝的裝飾來看，應該就是明朝的帝王。
“請東海聖女上殿！”整個空間中頓時彌漫著細長的聲音，這聲音似女非女，顯然來自於古時的太監公公。
話音一落，隻見那藍色的光線往遠處投射，一位穿著華貴，相貌動人的女人緩緩地走上了平台，她高貴大方，且冷豔無比，不是鄂倩又是誰。
“鄂倩！”三人映射在藍光中不能動彈，可是大家都異口同聲說出了這樣一句，“她什麽時候又稱了東海聖女。”
馬小玲來回看了看有些理解道：“看來是西王母玉片吸收了過往的影像，它能夠讓我們看到過去。”
“就和眼陣子的輪回鼎一樣嗎？”小七眼睜睜地看著鄂倩從自己的體內穿過，他幾乎能夠感覺她身上的芳香，以及身體的溫度。
那帝王畢恭畢敬地彎下了腰，竟然是讓鄂倩座上了自己的寶座：“上次聽聞東海聖女提及長生不老之法，我想我就不必了，可否求聖女一件事情。”
“長生不老！”小七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了，按照鄂倩生存的狀態來看，她的出現幾乎貫穿了華夏上下五千年，最為成功的案例就是讓秦始皇擁有人首蛇身地活了下來。
鄂倩大為驚訝，她解釋道：“陛下有萬軍之勇，如果再配上長生不老之法，不就能夠讓朱家天下永遠持續下去了嗎？”
“嗬嗬，聖女不知，寡人早就厭倦了權利的爭鬥。”帝王說得懇切，“如果聖女還有這樣的好意，能否將長生不老之法傳給我的嫡孫允文！”
毛青龍聽了這一句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這皇帝是朱元璋，真的是朱元璋！”
馬小玲看在眼中，疑惑很多：“對了小七，你上次說起鄂倩蛻皮之後是不是就失去了記憶？”
“沒錯，至少連毛小方都覺得奇怪。”小七親眼看到馬君林用神龍劍刺死鄂倩，而鄂倩又原地重生了，“我猜她每一次的蛻皮就意味著獲得了新生，隻是記憶！”
“看她的記憶一直在變遷，唯有一點宗旨沒變。”馬小玲分析道，“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朝代，鄂倩似乎都在找尋著一些優質的人，讓它們獲得長生不老的能力。”
“之前是秦始皇，現在又是朱元璋，這個世界上的永生者到底還有多少？”毛青龍感歎一聲，那種鑽心的疼痛再一次浮現了出來，“該死的，這屍毒又要發作了。”
馬小玲回頭一聲提醒道：“你盡量少用道法，這樣或許能夠多活些時日。”
場麵之上的劇情還在繼續，鄂倩應許了朱元璋的話，她揮手輕笑道：“當然可以，隻要你覺得自己這個嫡孫能夠承載得起永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