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長白山終極
佛光舍利的妙用在於驅除瘴氣，小玉的傷勢很快得到了好轉，而所謂的佛道血路開啟無非就是毛小方的托辭，馬毛兩家的聯盟也就不歡而散了。
隻是老爺子心中藏著對於終極的預知，不禁帶著小七單獨找到了毛天寅：“大哥，你可能聽說過世界的終極？”
毛天寅本來悠閑地吸著煙，一聽到終極二字，直接從太師椅上立了起來：“你從哪裏聽到這東西的？”
“毛小方的口中。”小七顧不得長幼之分，他咧著嘴道，“還有阿修羅之中的況氏一族人。”
毛天寅眉毛一橫，卻又轉念輕聲道：“毛小方的話哪裏值得相信，對大部分人而言，世界的終極不就是長生不老嗎？”
毛天卯性格剛直，他嚴肅地盯著大哥道：“大哥，我聽說毛人巷深處一直供奉著一把天意鑰匙，你應該知道這天意之門在什麽地方吧？”
“混賬！”毛天寅臉色一變，將手中的煙袋丟在了地上，“老二，你難道不知道天意鑰匙是毛家的禁語嗎？你難道不知道你為什麽能成為二當家！”
“師傅，這是……”小七一聽這話，急忙拽住了老爺子的衣角，“師傅，你不是因為排名第二才成為二老爺子的嗎？”
毛天卯搖了搖頭，一些往事湧上心間：“子醜寅卯，其實在我和大哥之上還有兩位兄長，毛天子和毛天醜！”
毛天寅盯著牆壁上的靈牌，其上並沒有這兩位：“兩位兄長就是拋棄祖訓前往天意之門，至今沒有下落，現在你也要重蹈覆轍？”
“可是那天意之門裏究竟有什麽？會不會就是毛小方說的世界終極。”老爺子不太甘心，可是一想起兩位兄長的消失不禁心寒。
毛天寅安慰地拍了拍二弟的肩膀道：“你再仔細想想毛小方的行動蹤跡，你說他要利用小七的血液打開地藏王的銅像，這一切線索會不會和地藏王有關？”
“那銅像就是打開終極的鑰匙，所以我懷疑那地藏鑰匙和毛人巷中的天意鑰匙相同。”老爺子越想越覺得有理，“所以你無論如何要告訴我天意之門的具體位置。”
“咳……首先我不會讓你進入毛人巷深處。”毛天寅背著手望向了整個巷道深處，那裏青磚白瓦，沒有盡頭，越往裏邊越是冒著紫色的霧氣，“再則，天意之門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我無法任由毛小方胡來！”老爺子看著小七點頭道，“既然大哥你不肯答應，我隻有帶著毛家子弟全世界去找毛小方了，這一年毛家什麽都不做，就要找到世界終極。”
“胡來！”毛天寅嗬斥了一聲，眼見著二弟態度果決，他無奈地揮了揮手道，“地藏王的法壇雖然在九華山，可是其成佛之前的肉身卻來自於長白之巔，希望你在那裏有所收獲。”
“長白山！”小七從來沒到過東北，對於大雪還是一種未知狀態，“師傅，我們這是要去長白山了。”
“多謝大哥。”老爺子稍微一拜，轉身就要回屋，誰知道此刻一隻巨大的黑色地蟲從牆麵上衝了下來，“呼……”
那地蟲身體柔軟，沒有眼睛，唯一靠著兩根細長的觸須探路，隻是它體型巨大，直接就擋住了老爺子的去路。
“什麽怪物！”小七眼見這龐然大物就要出符紙，不料身後一把鐵扇子過來，直接就扣住了他的手臂。
“二老爺子，要去長白山還是帶上我吧。”毛青龍道法高深，可惜之前一直無用武之地，他拜了拜兩位老爺子道，“青龍也想見識見識毛小方究竟對得起最強僵屍道長這個名號不？”
“馬家在北方也有勢力，幫手什麽的我們也不需要了，你還是陪著大老爺子坐鎮毛人巷吧。”毛天卯長歎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煙袋悄然離開了。
小七回頭一看毛青龍那囂張的模樣十分不悅：“你以後要是再敢用那破扇子頂著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哎喲，小僵屍發狂了，信不信我收了你。”毛青龍眉毛一瞪，身後的地蟲當即化為一灘泥水流到了小七腳下。
“行了，我決定要小玉先行一步聯係馬家，我們準備好之後即可前往東北。”老爺子再看了看毛人巷深處，那幽深之地的秘密一直遊蕩在他心中。
東三省戰局混亂，一切似乎並沒有回到正軌上來，兩人才一下火車看到最多的就是遊走的難民，整個社會一派蕭條。
“奇怪了，馬家的人呢？”老爺子看著殘破的車站，不僅懷疑道，“小玉也傳來了消息，馬家的精銳早就到達了，按道理說他們應該會等我們。”
小七對小玉自然關心，他急道：“難不成馬家的人過來出了什麽事情？該不會是被軍隊給打發了吧。”
“廢話，憑馬家的勢力，這些個軍閥還是要給點麵子的。”老爺子對於馬家本身就不寄予太大的希望，今時的馬家不同往日了，馬小玲的失蹤對於整個馬家打擊很大，“既然他們沒來，我們也不需要等了，這種事情我毛家自己就能處理。”
“車夫！”小七點著頭招呼了兩輛車子，一路要前往長白山又需要好幾天的顛簸。
長白山山脈延綿不絕，而長白山素有東北第一神山之說，其奇峰、峽穀、大雪、深霧多變，更是為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師徒兩個人在一起，一路過來自然沉默，麵對皚皚白雪的美景也十分無心。
小七背了最多的東西走在後麵，不禁抱怨道：“師傅，我們是來找地藏王的曆史的，你知道他成佛之前在哪兒嗎？難不成我們要一直往山裏去。”
“恰巧，地藏王的肉身就從深山之中出來的。”老爺子看了身體硬朗，這種山路對他來說是小菜，“你沒聽到這一帶的村民說嗎？這長白深山之中就有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落。”
小七點了點頭，時不時地整理起自己的服裝：“師傅，你可不要忘記了，那村民還說這個村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恐怕有鬼。”
“有鬼就有道，天不早了，我們繼續趕路。”老爺子一抹臉上的汗水，抬起竹竿繼續向前，那前方的雪山已經淪為了布景，泥濘的小路不斷往溝下延伸，看不到盡頭。
二人沿著路走了許久，竟然發現有一座山體橫在了路邊，整個小路被它且亂，根本就無路可走了。
“嚇……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小七忙著放下了好幾個背包，“哎呀，師傅你都問的什麽路啊。”
老爺子掏出路線圖和青龍對了對道：“這幾個大洋買的東西應該不會有錯，山體灌石路，我想應該到了人口中的絕命河。”
“嘩啦啦啦……”這個時候山體之中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聽聲音這水流應該是從山頂流下，不斷往前邊去的。
小七動作迅速，一連跨越了好幾塊險要的石板終於找到了水源：“師傅，這下麵有一條暗河，從石板上的痕跡來看，應該有船鎬支撐過。”
“暗河？”
“這麽說來，前往那個神秘的村子要坐船了？”小七逐漸彎下了腰，隻見一片山體斜著傾軋下來，一個細小的洞口就在山體之中，那裏邊正好有水流出，“這東西這麽小，我們怎麽過去？”
“走過去自然不行，所以要找到這個船老大。”老爺子跳到了洞口，這裏邊漆黑一片，除了水流還有風聲，“如果是一艘竹筏子就沒問題，還有就是我們可能要躺在上麵。”
“長白山山高高，水又深，天上的神水下凡人……”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悠長的歌聲從洞子裏傳了過來，一艘綠色的竹板子船也露出了尖腳，那寬大的板子上正好躺了一個白發老人，正用一根杆子來回撮著石塊。
小七警覺性極高，他扯了扯老爺子道：“師傅，你見過這樣劃船的？”
“船老大，我們要過河！”小七在宣唐村和一般的船家打招呼習慣了，嗓門就是偏大，他眼見那白發老人出洞，竟然是揚起了拳頭威脅道，“可否帶我們去那個神秘的村子。”
白發船夫老態龍鍾，自顧自地停住了筏子道：“嗬嗬，這個星期你們已經是第三波人了，那個鬼村就這麽吸引人？我看你們都是些腳夫子吧。”
腳夫子是對一派盜墓賊的稱呼，不過很多的時候這些道法家和盜墓賊沒有兩樣，下墓的動機，隻是為的是法寶和財寶兩個不同概念而已。
“一個鬼村能吸引盜墓賊？”老爺子一把推開了青龍的手，他微笑道，“船老大，你就行行好，再送我們一波過去，價錢方麵好說。”
“你別說，你們還真找對了人。”船老大一屆凡人，可在老爺子麵前並不含糊，“這神仙洞九曲十八彎，也隻有我趙大山能自由進出，一般人進去就要迷路，一輩子都出不來。”
“嚇……吹牛的吧。”小七簡直都不相信這種事情，“一條山體暗河而已，一根筋走到黑，怎麽可能迷路。”
趙大山指了指山洞，拍著胸口道：“你們知道你們要去的村叫什麽名字嗎？方圓百裏的人都管它叫幽靈村，當年清軍和朝鮮那邊的家夥死磕，屠了一個村子的人！”
“呼……”老爺子聽聞過邊境之上的衝突，屠村這種事情當然是天下之大作孽，也是最容易產生怪異的地方，“這樣的村能夠有什麽寶物，吸引盜墓賊？”
“鬼知道呢？”趙大山得意道，“我隻是聽說一些顧客說村子古怪，一天全村人都活著，換一天又全都死了，說是那些家夥活了兩百年了，能夠長生不老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