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茅山鬼道

  “嚇！”小七躲閃不及，差點被一具白麵女屍給抓了下來，他小心問道，“師傅，我們有你的符紙，他們是不是看不見我們啊。”


  “廢話，屍體能看見誰？”老爺子首先跳到了岸邊，他示意兩人趕快下船道，“屍體不能看，卻能聞氣味，尤其是活人的陽氣，氣從口出，我才讓你們說話注意點。”


  “師傅，你有這麽好的招怎麽不傳授給我！”小七才一高聲呼叫，周圍的屍體突然林立出來，個個披頭散發地圍在了他的身邊，它們或吐著長舌、或掉下半隻耳朵，渾身充滿了綠色的粘稠水草，“噓……”


  “少說多做，這養鬼池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看來岸上還有玄機。”老爺子一把扯出了小七，周圍的屍體竟在同一時間轉向了岸邊的小路，他們一個排一個，一路走動著，一路掉落下殘肢，十分狼狽。


  河路十八彎，山路七十二轉，數十具屍體在泥土上行走，那幽暗的感覺，足以讓人覺得是來到了冤魂即將投胎的走屍山。


  “前輩，那養鬼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法力，能讓天色變化，屍體走動。”小玉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多屍體同路的情況。


  老爺子走在最前麵解釋道：“養鬼池本身的作用就是洗滌靈魂，漂屍船上的屍體經過這裏，就被怨氣洗滌，其行為也會隨怨氣而動。”


  “那這些怨氣是怎麽來的？”小玉十分好奇。


  “廢話，當然是河裏邊死的人多了，怨氣就重了唄。”小七抱著雙手，走在群屍之後讓他很不自在。


  老爺子一聽沒有好氣地敲了小七的頭道：“養鬼池哪裏是一般怨氣能夠形成的，定是有人做法煉就了十年以上才有這樣的成效。”


  “做法，你的意思是這東西的形成是人為的？”小玉狠狠地踢了小七一腳，差點讓他摔進了屍群。


  “怨氣是屍體的食物，從這裏怨氣的程度上來看，隻有一個可能！”老爺子指了指埡口下麵道，“有人在義莊裏動用道法修煉傀儡屍！”


  小七順手看去，前麵果然有一座老舊的庭院式房子，那斷壁殘垣的模樣足以說明它的年齡：“義莊，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義莊。”


  這個義莊並非曆史上義莊，就湘西而言，這個義莊的含義更為陰森、神秘。古來有死於非命的人，但凡不知道家庭、家人、出身等情況，一律統一將屍體放在一處宅子，這個宅子就名為義莊。


  “傀儡屍，就是視修煉者為主人的屍體，前輩你說的那個高人是在煉屍！”小玉拔出了銅錢劍，煉屍對於驅魔家族來說是為屍體的大不敬，更是為禍蒼生，打破六道輪回的禁忌。


  老爺子看著所有的屍體都進了義莊，這才讓兩人逐漸靠近，他指著義莊上空的一團黑色雲朵道：“那是怨雲，足以說明義莊裏邊的怨氣就快達到了鼎盛，我們得趕緊阻止他。”


  “娘的，這裏邊到底有什麽？”小七好奇心大，他仗著自己有隱身符紙，居然一腳踏門而已，隻是這一眼差點將他嚇死，“哇啊！”


  義莊之內、大堂之上，掛了一麵陳舊的白幡，那白幡兩側點上了昏黃的香燭，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白幡下有一個碩大的水缸，水缸之中放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堆一堆的屍骨！


  “嗬嗬，老前輩來了，幹什麽要躲躲閃閃的。”一個奸細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一名身著白色長衫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水缸前麵。


  老爺子先是一驚，後又穩穩地走了進去，他沒有出聲，而是徑直靠近了水缸。


  中年人頭戴白色氈帽，麵色比死人還慘白，他眼見沒人打理，卻是冷冷一笑隨手拋出了一隻白色的壁虎：“懂得符咒大道之法，前輩道行不錯啊。”


  “小心！”老爺子喝了一聲，隻是拉開了身旁的小玉，隻是這個時候小七正不知死活擋在了壁虎飛來的路徑上，“毒物，四腳鎖魂蛇！”


  “啊！”小七張大嘴巴還沒來得及呼救，隻見那壁虎墜落在他的手臂之上，一眨眼如同水花一般融入到了皮膚之下，“師傅，師傅，這玩意兒！這玩意兒！”


  老爺子示意小玉穩住小七，自己則是揭開了隱身符紙，他一手煙杆旋轉，一團煙火直接燒向了中年人：“大膽茅山道士，你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將引來遠古天災嗎？”


  “呯當！”


  中年人僥幸躲過一招，其身後的白幡卻被老爺子的火燒成了灰：“嘖嘖……毛老爺子就是火氣大，現在這小朋友的命都在我手上，你還有心思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