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何玉琴遭罪
“相公,吃飯了…”何玉琴係著圍腰蓬頭發亂蓬蓬的抬著兩碗飯從廚房走了出來,不知道錢癩子正在看什麽,便小聲的向錢癩子說道。
“吃吃吃,吃什麽吃,哪還有心思吃!”錢癩子嘭的一聲將門關上,眼不見心不煩,他哪裏會想得到這柳姝竟能有這般大的本事,現在竟都能蓋房子了!
“我想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怎麽樣也得把飯吃了呀…我今天做了你喜歡吃的菜…”何玉琴被錢癩子這麽一吼,手裏的飯碗差點手一滑摔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她臉色一白,還好沒落地,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害怕的看向錢癩子,怕一個不小心他又會發火。
“真是倒八輩子的黴會娶了你!”錢癩子一聲冷哼,一甩袖子徑直往屋裏走去,看也不看何玉琴一眼。
何玉琴禁不住渾身一抖,錢癩子的話猶如一把尖刀刺在了她的心上,手指因為抓得過度用力而有些微微發白,她不知道究竟她要如何做才能讓錢癩子感到滿意,同時將這一切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了柳姝的身上。
何玉琴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小心翼翼的進了屋,擺好了碗筷才有些畏手畏腳的坐了下來。
她不時的偷瞄著錢癩子,為了不引起他得注意,甚而都不敢夾菜,隻是埋著頭默默的吃著碗裏不多的白飯,食之無味,心中一陣苦澀。
“你做出這副樣子是想給誰看啊!老子是妖還是鬼啊你那麽怕老子!真是看著就來氣,不吃了!”錢癩子一看何玉琴的頭都要埋到碗裏去了,一下子火氣上湧,把筷子猛得朝桌上一摔怒氣衝衝的說道。
何玉琴被嚇得渾身一抖,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低著頭不敢做聲,手足無措,因為害怕她漸漸開始克製不住的抖了起來。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柳姝!我就奇了怪了,你們同樣都是柳家的女兒,怎麽差距就這麽大!人家都要蓋房子了你知道嗎!當初要不是因為你這個死娘們,現在享福的就是老子了!”
錢癩子越說越生氣,本一開始說好的就是娶柳姝,誰知道竟然半路殺出來個何玉琴,攪了他的好事不說,還讓他失去了多少的錢財!若是娶的是柳姝的話,現在他早就在家裏躺著享福了!
想到這錢癩子不禁又端起酒碗猛得喝了一大口酒,辛辣的米酒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燒得胃裏直翻騰,錢癩子的眼睛和臉瞬間也燒成了一個顏色。
“我們又不是一個爹娘生的…”何玉琴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一般,但還是被錢癩子全給聽了進去。
“你還有理了是吧!”錢癩子猛得抓起麵前的碗就朝何玉琴扔了過去,飯菜瞬間灑了何玉琴一身,看上去好不狼狽,但她始終悶不做聲不發一言,隻是淚花不時的在眼眶裏打起轉來,遲遲沒有落下。
“還給老子哭!除了哭你他娘的還有點其他的本事沒有!死娘們!”方才那一口酒的餘勁還未過去,錢癩子的怒意燃燒得正旺,借著酒勁他也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想法。
何玉琴此時已經抖成了一個篩子,眼淚也止不住的唰唰往下掉,滴在了她死死抓著圍裙的手背上。
上一次錢癩子將她的暴打的陰影還在她的腦海中沒有抹去,身上傷痕也還尚未痊愈,那種錐心般的疼痛感她真的不想再體驗一番,可是她除了害怕和落淚別無他法,隻能祈求錢癩子見她這副模樣會心生憐意,即便是下手也盡可能的輕一些。
“老子叫你別哭了你聽不懂話是不是!”錢癩子說著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跑到門邊拿了一根木棍就朝何玉琴的身上就招呼了上去。
“啊!”何玉琴不禁吃痛出聲,這一棍子下去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就要被打吐出來了,她一下從凳子上向後倒去,當臉頰與冰涼的地麵貼在一起時一瞬清醒,本有些渙散的意識也瞬間被拉回。
“你個敗家娘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都是你!都是你壞了老子的好事!毀了老子得好日子!”錢癩子一棍一句,愈發用力的打在了何玉琴的身上,眼睛裏滿是可怕的凶狠的目光,似恨不得將何玉琴給生生打死。
“啊!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你以後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何玉琴被打得滿地打滾,臉上已經失了血色,額頭該隱隱有冷汗冒出,趁著錢癩子休息的空隙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了錢癩子的大腿哀聲求饒。
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連同視線也便得不清晰起來,她甚而感覺自己即將要靈魂出竅,但又覺得就這般死去實在是太過不甘心,便死死咬著牙讓自己保持最後的一日清醒。
能讓她咬牙堅持的,除了不甘心外,最大的動力就是來自對柳姝的恨,深入骨髓的恨正在時刻提醒著她要努力活下去。
“放過你?那誰又來放過老子!”錢癩子此時猶如惡魔,張牙舞爪的模樣駭人至極,他猛得又朝何玉琴打了幾棍,隻停哢擦一聲,木棍已經被打得直接斷成了兩截。
“他娘的!”錢癩子看了一眼手裏還剩下的半截木棍,一邊唾罵一邊氣憤的往一旁扔去,看了一眼地上有些奄奄一息的何玉琴,又補了一腳夠便搖搖晃晃的往裏屋走去。
何玉琴此時已經沒了掙紮的力氣,身上滿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與地麵傳來的浸骨的寒意交織在一起,這感覺可謂是猶如人間煉獄,她一動不動的躺了好一陣,忽然聽到了裏屋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何玉琴忽然意識到機會來了,她咬牙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忍者劇痛一瘸一拐的向大門走去。
她悄聲開了門,回頭再次確認了錢癩子已經睡著後,趁著夜色往家走去,她一定要趕緊將柳姝蓋房子一事,悉數告訴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