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狗被打死
晚些吃飯時,柳姝將送布的事情告訴了柯氏,本愁眉苦臉的她明顯一下就輕鬆了不少。
柳姝哪裏會不知道柯氏的想法,也怪她自己,有時太過衝動不過腦子,忽略了身邊人的感受。
她忽略了這些人的腦子裏裝著的都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傳統思想,豈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她給改變的。想想當年多少人為了喚醒國人,付出了多少代價。
以她一人之力,隻會被當成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罪人而已。
柯氏穿了新衣,喝了地瓜粥,心情明顯好了許多,柳姝也終於鬆了不少氣。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柯氏了。
不過想來這楊氏得了好處,短期之內也就不會怎麽盯著她們母女二人了。
倒也放心不少,隻要他們不來找麻煩,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柳姝倒是不怕,但柯氏不一樣,對她來說,這都是她的親人,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看見一家人吵吵鬧鬧。
一日無事,柳姝好不容易安下些心來,想著又能安靜上個不少時日了。不過不知怎得,她這心裏總還是隱隱有著一絲不安,總覺得似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第二日一早,柳姝帶著這股不安如常忙活起來,去了鎮上送貨。
“爹你又喝酒了?”柳學勤滿嘴酒氣,踉蹌著步伐醉醺醺的回了屋,差點跌倒,何玉琴見狀趕緊扶了上去。
“心情好,就喝了點。”柳學勤被何玉琴扶著,心裏更加興奮起來。
“爹沒看見我娘嗎?”楊氏不在家裏,也沒跟著柳學勤回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你娘…你娘在外麵跟鄰居話家常呢。”柳學勤走得是東倒西歪,不過也借此機會往何玉琴身上靠了靠。何玉琴沒說什麽,權當是柳學勤喝醉了。
“那我先扶著你回屋睡覺吧。”這會兒柳學勤酒勁正盛,何玉琴記起柳姝打她一事,她可是一直都沒忘記的,正好今天有機會,可以跟柳學勤告告狀,讓他收拾收拾柳姝。
“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兒。”柳學勤摸了摸何玉琴的頭,心裏忍不住蕩漾起來。
“爹,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何玉琴咬了咬牙,決定開口。
“玉琴你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麽你就說。”柳學勤此刻是燥熱得很,何玉琴既然開了口,哪會有不答應的,
“柳姝,柳姝她…欺負我。”何玉琴撅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微微泛紅的眼眶讓人好不心疼。
“什麽?那小兔崽子敢欺負你!真是給臉不要臉的賤人!老子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柳學勤一聽又是柳姝,且欺負的還是何玉琴,瞬間勃然大怒起來,丟下何玉琴轉身便朝柳姝的院子走去。
何玉琴見狀也沒上去攔住柳學勤,任由他去了,末了一臉奸笑。
“死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柳學勤暈乎乎的走到了柳姝的屋子,此時隻有柯氏在,柯氏也不知道這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丟下了手中的活跑了出來。
“汪!汪汪!”狗兒一見柳學勤來者不善,就開始衝著他大叫起來,警告他快點回去。
“孩他爹,這,這又是怎麽了?”柯氏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一見到凶神惡煞的柳學勤便立即白了臉。
“她幹了什麽好事你會不知道!”此刻柳學勤的手裏還提著酒瓶,嘭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一股濃烈的酒氣瞬間傳來,一地碎片。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姝兒昨天,昨天不是都給你…道歉了嗎?”柯氏緊張得說話都開始抖了。
“老子說的不是昨天那事!是她欺負玉琴!”柳學勤大手一揮,差點把自己給揮到地上去。
“玉琴?什麽時候?”柯氏是真的想不起來柳姝什麽時候還欺負了何玉琴了,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那次楊氏和她一起被打那次,可這都不是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嗎?怎麽會又提起來了?
“你問老子,老子他娘的還問你呢!”柳學勤突然提高了音量,嚇得柯氏跟著身子一抖。
“上次她是打了玉琴,可那不都,不都過去了嗎…”柯氏顫顫巍巍的與柳學勤爭辯道。
“誰他娘的說的是那次!你少給老子裝蒜!你是她娘,你會不知道!”看著柯氏這副無辜的模樣柳學勤就來氣,她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像誰故意欺負了她一樣,真是沒出息!
“真的沒有了啊…”沒有的事,柯氏還是堅持為柳姝辯護,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死娘們還嘴硬!非得老子動手你才肯說是吧!”柳學勤最討厭柯氏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樣子,急脾氣一上來又借著酒勁就伸手推了柯氏一把。
“啊!”突然,柳學勤的小腿一陣劇痛,不禁讓他破口失聲。
柳學勤一看,那隻黃狗不知什麽時候竟突然咬住了他!血氣上湧,他撿起碎片就往黃狗的腦袋刺去!
黃狗吃痛,咬得更用力了,也激得柳學勤下手更加用勁,他猛的連著刺了好幾下,一陣熱流從他的手上傳來,腿上也漸漸鬆了去。
柳學勤一腳將黃狗踢開,黃狗嗚咽了兩聲便再沒了動靜。柳學勤氣急,一瘸一瘸走到了一旁,還不知道這狗咬得深不深。
柳學勤前腳剛坐下,柳姝後腳就走了進來。
“娘!娘你怎麽了!”柳姝一回來就見到了院裏的一攤血跡和癱坐在地上發愣的柯氏,她以為是柯氏怎麽了,連忙跑上前去。
“狗兒…狗兒…”柯氏見柳姝終於回來了,眼淚就立馬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抖著手指向黃狗的屍體。
柳姝心裏一驚,心中的不安隨著柯氏手指的方向越來越強,末了終於看見,也在望著她們的狗兒的屍體。
“娘,這是怎麽…怎麽回事!”柳姝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黃狗一動不動。
她是說今天她的眼皮怎麽一直在跳,總感覺要出事,所以也才趕緊忙活想著早些回家,誰曾想一回來竟就是這副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