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三月西湖斷橋遊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三月光景,已是仲春,春日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日的天氣還很是不錯,天空澄澈得像一匹瓦藍色的上好綢緞,鑲嵌著一朵朵如珍珠一般純淨的白雲,美不勝收。
西湖長堤,堤外有山,山下有湖。
過了西湖長堤,經石鑲繞道,便到了柳堤之上,便見一灣流水上坐著半架石橋。
這便是著名的斷橋。
雲霓裳對杭州的記憶,大約就是前世拿著文人騷客對西湖山山水水牽腸掛肚的感慨吧。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墨夜行同雲霓裳一起走在柳堤邊上,柳樹正是抽枝發芽的時節,走在底下別我一番風趣,墨夜行不知道雲霓裳是否在前世來過這裏,朝問道:“可曾來過這裏?”
雲霓裳搖搖頭,又點點頭,什麽是來過?前世的她應該是從書上的來的關於杭州關於西湖的,還有就是那個白娘子與許仙的的西湖情緣了。
墨夜行牽起雲霓裳的手,“西湖自古以來就是文人騷客吟詩頌詞的好地方,我帶你去看看。”
雲霓裳歪頭看著他,問道:“你很了解這裏?”
墨夜行笑笑,要說了解他也不過是多年前的記憶了,許多年前,約摸是十來年前,他心有恨意,同明帝墨明垣多有不和,便被一走了之到了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喬裝成一個公子哥,認識了孫伯和孫嬸,那時候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孫伯孫嬸的兒子,孫拓。
他就在這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度過了三載時光,喪母的他把孫嬸當成母親,缺失父愛的他也把孫伯當做父親,孫拓更是他的好兄弟。
那時的他和孫拓年歲都不大,他心有鬱結,便成日遊山玩水,這西湖自然也不例外,畫舫之上吟詩作對,為賦新詞強說愁。
墨夜行揮散了心中那對於許久之前往事的回憶,朝著點了點頭,“算不上了解,也是知道一些的。”
雲霓裳亦點點頭,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指了指不遠處坐落在如鏡西湖上的斷橋,道:“我們去那裏看看吧,我還沒看過。”
墨夜行含笑帶著雲霓裳到了斷橋邊上。
在戲文白蛇傳中許多重要的故事情節都發生在這裏,在這裏,白娘子與許仙相識,同乘一舟歸杭州城,白娘子借傘給許仙定下終身情,在這裏,白素貞水漫金山,又在這裏同許仙邂逅,兩人重歸於好……
這裏發生過許多的故事,不僅僅隻是白娘子,墨夜行口才極佳,今日心情又極好,同雲霓裳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關於西湖的故事,關於斷橋的故事,還說了他曾經在這裏發生過的趣事。
“如此明媚時間,竟有幸遇得夫人,當真是人間一件美事。”墨夜行正同雲霓裳說著,兩人剛攜手走上斷橋,就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墨夜行的眉頭登時就皺起來了,雲霓裳一愣,隻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待看到來人,才恍然大悟。
說話人穿著一襲素白的長袍,長發如墨般散落在那白衣上,沒有用玉冠束發,隻是稍微用一條白帶把前麵的頭發束在了腦後,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看著雲霓裳,才是三月的天,微風不燥,那人卻已經執了一把折扇悠悠的扇著,動作間是說不出的倜儻瀟灑,又是說不盡的風流多情。
雲霓裳不承想在這裏還能遇到他,一時有些吃驚,隨即恢複了自然,嘴角彎了彎,微微朝那人屈膝行了禮,“見過溫員外。”
溫識初那雙桃花眼閃爍,合了折扇拱手朝著雲霓裳笑道:“見過夫人,在下同夫人果真是有緣分,竟然在此也能遇上夫人。”
爾後,溫識初才有朝著墨夜行點點頭作揖,“葉員外,好。”
墨夜行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隻是朝著溫識初冷哼了聲,算是打了招呼,雲霓裳覺得墨夜行這般有些太沒有禮貌,拉了拉他的衣袖,歉意的朝溫識初笑了笑,溫識初回以雲霓裳一個笑意,又對著墨夜行拱拱手,有些苦惱的說道:“葉員外似乎對在下有些誤會……”
雲霓裳搖搖頭,說道:“沒有,阿洐隻是今日心情不佳罷了,我帶阿洐散散心,就不打擾溫員外雅興了。”說罷,也不等溫識初說什麽,就對著他行了婦人禮帶著墨夜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雲霓裳怎會不知墨夜行為何皺眉,不過是因為男人的占有欲,她也看出來了溫識初對她非同一般的熱絡,便哄著墨夜行,“我們一會兒去布莊看看吧,給你再做兩套衣裳。”
墨夜行沒吭聲,任雲霓裳怎麽哄都沒用,走出了很遠,雲霓裳也哄了許久,墨夜行的臉色還是臭臭的,雲霓裳也有些不耐煩,“你要怎麽才好?”
墨夜行依舊沒有冷聲,臉還是臭臭的,眼看就要到家了,墨夜行的臉色依舊沒有一點好轉,他又對雲霓裳這般冷漠,讓雲霓裳隻覺得心中有股氣憋著發不出來。
雲霓裳強忍著心中那股鬱結,平複了氣息,說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麽了,有什麽問題你說出來不可以嗎?”
“你不知道我怎麽了?”墨夜行終於說了一句話,眉頭卻依舊皺著。
雲霓裳被墨夜行的話問的一頓,她怎麽不知道他怎麽了,隻是她覺得他這樣有著說不出的莫名其妙,耐著性子說道:“你告訴我你怎麽了,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和你一起解決,有什麽事我們說開,好不好?”
墨夜行看了雲霓裳一眼,淡淡的問道:“你怎麽解決?”
墨夜行那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的雲霓裳如同有千斤壓頂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隻覺得心中那股鬱結就要壓製不住了。
終於,那股鬱噴湧而出。
“墨夜行,你有沒有覺得你很莫名其妙?溫識初是對我熱絡,可是你好好想想,那如果說是正常的社交,也不為過,是不是?你本身對溫識初不懷善意,人家還對你很友好,人家問我你是不是對他有誤會的時候我真的腦袋都要垂地上了,你不是寶臣那樣的小孩子,你能不能懂一些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