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賀新婚兮
紅綢裝點著奢華的宮殿,看起來少了些高不可攀,多了些喜慶。
雲霓裳作為新嫁娘家的親嫂子,必然是要在場的,她學著民間那般給自己的小姑子兼閨蜜壓了厚厚的箱底。
看著自己嬌豔欲滴的小姑子,雲霓裳打趣道:“待會兒就等著天逸娶你回家吧。”
在一旁給墨婉兒收拾嫁妝的瑞王妃聽了這話也抬起了頭,打趣道:“婉兒這般美麗,待會兒可別駙馬爺認不出來了。”
慶王妃走上前給墨婉兒整理了整理頭上的鳳冠,看著那鳳舞九天的鳳冠,那風光無限口中含著一顆碩大的東珠,散發著瑩瑩光澤,甚是好看。
慶王妃撫摸了撫摸那碩大的東珠,愛不釋手,良久,喟歎道:“想當年我們結婚時可沒這般。”
瑞王妃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將手中那八寶簪珠妝匣檢查了一遍,放進箱子裏,又利落的合上箱子,用紅頭玲瓏鎖鎖住了那口箱子,直起腰來不鹹不淡的說道:“我們品位不夠,婚禮都是按照規製來的,自然不能有這般。”說罷拿著一旁的小玉錘輕輕敲擊著腰部,又淡淡道:“該是什麽規製就是什麽規製,慶王妃您也莫要豔羨什麽了,再者說了,當年瑞王給我的婚禮我倒是心滿意足,也不知慶王給慶王妃的如何了。”
瑞王妃自從那日之後就消停了許多,雖說每每還會有那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可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按耐下去了,雲霓裳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總歸是少了一個不友好的人,又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話說這瑞王妃一家,過了十五瑞王妃便收拾東西準備回滁州,墨明垣想著墨婉兒過了不一個月就要結婚,就不大願意他們一家離開。這瑞王雖說老實木訥,卻也是孝順之人,這次不知怎麽了的,執意要離開,後來還是瑞王妃勸了他,二人才算是等墨婉兒結了婚再走,隻是在等待墨婉兒結婚的這一段時間,瑞王一家也沒有閑著,瑞王帶著自家王妃還有兩個雙胞胎兒子去了京城周邊的州府遊玩,雖說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到了趕路上,這瑞王一家卻樂在其中,瑞王妃麵色也紅潤了許多。
倒是這慶王妃,祈織那日雲霓裳同她有過接觸,還有就是墨明垣召見他們的那回,再後來在上元夜也匆匆見過一麵,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次一見,她比先前瘦了許多,麵色我不是特別好,雲霓裳懂醫,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隻說是換了個地方睡不好,再看她眼底下的確一片鴉青,也就不再多問。
這會不知道怎麽的,瑞王妃突然就和慶王妃對起來了,話中不含刺,也沒有尖銳,可聽著卻不甚友好。
瑞王妃和瑞王雖說是皇帝賜婚卻是頂了家中繼嫡妹上來的,繼嫡母不善,自然不會給她多好的嫁妝,瑞王母妃小宮女出身,又早早過世,婚禮也隻是禮部按照規製來的,算不得宏大,甚至有些簡陋。
至於慶王妃,慶王母妃雖說品階不高,可終歸是有母族的,當年慶王妃嫁給慶王,說是高嫁,可單從慶王這邊來說還是低嫁了,慶王母族為了給慶王尋一個好王妃也是下了功夫的,單是聘禮就有四十八抬,可比當年瑞王妃的三十六台多了足足一半,雖說算不上宏大,可也是不差的。
慶王妃本來隻是隨口一說,卻被瑞王妃給頂了過來,心中有些氣惱,更多的是難堪,屋裏站著這麽多人,瑞王妃的話就好像是在說她吃味兒當年自己的婚禮不夠宏大一般,這樣說出去,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不知會想什麽,她若是不解釋更是認定了她就是這般想法。
慶王妃張口想要解釋,可外邊傳開了皇後娘娘駕到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外麵,慶王妃終究隻是翕了翕唇,又恢複了安靜。
一旁站在她身後側的瑞王妃見狀勾唇一笑,圓潤的臉蛋上露出這得意的一笑,倒像是偷吃糖果得逞的小孩子。
外麵安靜了一下就又熱鬧起來了,爾後就是內殿安靜了一下,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妝容華貴姿態雍容的女人走進來。
明黃色煙羅紗用五色金絲線繡著朝陽拜月五彩鳳凰,下麵束著明黃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鳳髻尾上斜插著一字排開的龍鳳簪,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
這般又是明黃,又是穿龍戴鳳的,除了當今皇後,再也沒有誰有這種規製了。
眾人跪地俯首,齊聲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石皇後看著麵前的人,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就連那位即將嫁做人婦的公主,也垂首對她畢恭畢敬,她終究是皇後。
石皇後打量著這些人,墨婉兒一襲大紅嫁衣,嫁衣上是用金絲線繡的龍鳳呈祥的花紋,頭上戴著一頂鳳冠,鳳冠輕盈,那鳳凰口銜東珠,振翅欲飛,不似她的那辦古板,很是嬌俏,襯出了她小女兒的嬌態。
目光再移,是一個高挑的女子,女子一身虎蓮色長裙,袖口繡了山吹色的大簇芙蓉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群青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糖色錦緞裹胸,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又如傲雪寒梅般挺拔,石皇後眸子一暗,眼中有那麽一刹情緒。
再看,是一個紅藤色宮裝的女子,身材高挑,一副溫柔嫻靜的模樣,似乎是察覺到石皇後的目光,女子微微抬頭看了石皇後一眼,所有人都垂著頭,就連那個一向高傲的沐王妃都垂著頭,唯獨這個女人抬頭看了她,石皇後心中一陣厭煩,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腦海中突然就響起了一句話。
“她是沐王的親妹妹,是皇上唯一的一個女兒。”
“隻怕娘娘您會生不如死,平白還連累裕王裕王更早的喪命。”
她腦海裏突然浮現了那張明明很是俊美卻冷漠至極的臉,明明該是溫潤如玉的模樣,卻如同修羅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