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劍贈英雄

  墨夜行將手中那個小巧的長劍遞給韓爵,道:“劍贈英雄,願韓將軍能夠不負奉國公府威名,奉熱血於百姓,為海晏河清劍指梟害。”


  韓爵起身,將手爐放在小凳子上,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伸出雙手接住了那個不大的長劍,聲音中似乎帶這些哽咽,“臣韓爵,以江山百姓,以奉國公府起誓,定不負所托。”


  墨夜行被韓爵一本正經的樣子弄得有些不自在,韓爵雖說做了錯事,確是一個孝子,他自小就失去了母親,隻是不想讓又一個母親傷悲罷了,更何況韓爵已經有悔改之心,他隻是力所能及的幫他一下罷了。


  墨夜行俯身撿起韓爵放在小凳子上的手爐,心中暗慶幸手爐還尚有餘溫,又不以為然的朝韓爵擺擺手,拾步走出了棚子,“早些回去吧,老國公夫人應該還在等你一起吃小年宴呢,既然無事就趕緊回去,莫讓她平白擔憂了。”


  韓爵點點頭,雙手仍然捧著那個長劍,目送著墨夜行,墨夜行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首,皺著眉說道:“你身為奉國公,又是鎮南將軍,一定要文明領兵,莫要一口一個老子的,不然就是有心人想要幫你一把看到你這個樣子也被嚇回去了。”


  說罷墨夜行又回過頭向前走去,徒留韓爵一人茫然的站在棚子裏摸不著頭腦,還在想著墨夜行的話,那個有心人莫非就是墨夜行?還是說,他那會兒太過粗魯嚇著墨夜行了?


  韓爵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撒腿就往外跑去,剛跑出小棚子一丈遠卻被雪絆住了,一下子崴到了雪地裏。


  韓爵想要站起來,卻見方才的小棚子有些搖搖欲墜,轉瞬那棚頂好似不堪重負了,被積雪壓塌,整個小棚子轉瞬都被大雪壓在了下麵。


  韓爵看著被白雪壓塌的小棚子,深呼了一口氣,若不是他突然想起來要趕緊回去陪母親,隻怕早就是雪下冤魂了。韓爵平複了心情又看了看手中那個草編的長劍,依舊栩栩如生,隻是沾染了一些雪花罷了,韓爵小心翼翼的將長劍放進懷裏,這才起身踏著夜色往回走去。


  奉國公府

  今日是小年今晚本該一家人團團圓圓做在一起吃個暖暖和和的團圓飯,奉國公府卻寂靜的不得了,一個個人都噤若寒蟬,正廳裏的老國公夫人定定的坐在太師椅上,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手裏拿著一串檀木佛珠,檀木佛珠被老國公夫人不停的撥動著,坐在她下首的各個小輩也都一臉凝重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外,就連一向頑皮的韓榮楣也乖巧的坐在老國公夫人身邊不敢吭聲。


  佛珠被老國公夫人撥動著,發出輕微的聲音,這聲音在偌大的屋子裏竟然也可以清晰聽到,像淩遲的鍾聲一樣煎熬著眾人。


  有更夫敲著竹梆子從外麵路過,吆喝著亥時到,風寒雪重小心火燭。


  踏著更夫的吆喝聲,外麵傳來一個腳步聲,細聽還有鐵甲摩擦的聲音,又有候在門外的下人行禮說著國公好。


  屋裏的人猛的一驚,就連一直閉目的老國公夫人也睜開了眼,佛珠掉在地上也顧不上撿了,急忙吩咐這擺飯。


  外麵的人奔走相告,沒偌大的國公府充斥著國公歸的喜意。


  韓爵走進屋裏是桌子上已經擺了不少熱氣騰騰的飯食,老國公夫人也不問什麽,直接按著他坐下讓他吃飯,一家人算是又在一起度過了一個小年夜。


  ……


  入夜的沐王府靜悄悄的,這會兒應該是亥時了,府中的仆役早就已經歇下了,隻留沐王府門前的兩盞風燈和兩個值守下人靜靜看著沐王府。


  墨夜行才站到門口,裏麵就已經有人打開了門,值守的小廝朝墨夜行問了好就轉身想要吩咐傳喝的聲人去報告,墨夜行擺擺手說了聲不必便兀自朝裏麵走去。


  到落霞院時隻見落霞院的臥房的燈還亮著,一盞孤燈如豆,在寂靜無垠的雪夜裏顯得格外溫暖。


  墨夜行真想現在就衝進那個溫暖的屋子裏再抱著那個軟綿的人兒好好的親一通,理智卻又讓他在外麵站了會兒抖落了身上的雪花待身上不那麽寒意逼人了才進去。


  推開門時屋裏的人應聲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墨夜行起身朝他走過去,嬌嗔道:“方才在外麵待著怎麽不進來?”


  墨夜行往暖爐邊上靠了靠才抱著雲霓裳,下巴頂住雲霓裳的發頂,柔聲道:“身上有些雪,撣了雪才進來的。”


  雲霓裳點點頭,她在屋裏很暖和,臉蛋也紅撲撲的,靠在墨夜行胸口時還能感受到他衣襟的濕意,突然想起來那會兒他匆匆離開的樣子,問道:“那會兒你有那麽急去了哪裏?”


  墨夜行笑笑,“我去了城外的鎮南軍營,同韓爵說了些話。”


  雲霓裳抬頭,有些不理解,“你是打算保住他嗎?”


  墨夜行握住雲霓裳的手,點點頭,“他本性不壞,奉國公府也不是那種有異心的門戶,他隻是想振興奉國公府罷了,若是我幫了他,他就能把時間放到正事上來了。”


  雲霓裳了然,一臉自豪的看著墨夜行,踮起腳尖在墨夜行嘴角落下一個輕淺的吻,笑說:“我家王爺真是人帥心又善,真是讓我愛死了。”


  墨夜行一把攬住雲霓裳纖細的腰肢,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我還有別的讓你愛的地方……”話音未落,一把將雲霓裳抱在懷裏,朝籠罩著輕幔的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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