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提前生產
墨夜行把玩著雲霓裳散落的秀發，點點頭，“好，明日我便拿去給精鍛坊的人做。”墨夜行又吻吻雲霓裳，“睡吧。”
二人相擁，一夜好夢。
傍晚，僅一天，墨夜行便把雲霓裳需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本來雲霓裳還以為會是精鐵打造的，可看到後雲霓裳卻被墨夜行驚喜到了。
純銀打造的刀鉗剪夾一應俱全，放在純銀製作的托盤上熠熠生輝，打磨光亮的工具讓雲霓裳連連驚奇工匠的手藝之精巧絕倫。
雲霓裳今日又去了柳祭酒府，柳少夫人雖然依舊孕肚大如球，狀態卻不錯，柳祭酒也已經把一應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了。
今日雲霓裳又抽空調教了幾位手腳伶俐又膽子大的丫頭，以備幾日後的接生工作。
特別是平兒，別看這丫頭平日單純怯弱的，卻是一點都不膽小，對著血淋淋的場景竟躍躍欲試，最後也是她學得最快最好，雲霓裳誇她時這丫頭高興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明日她再調配出適合劑量的藥，提前讓柳夫人喝下，喝上四次，就可以剖腹取子了。
目前手頭擁有的中草藥和工具都有限，沒有能夠提取的燒瓶也沒有蒸餾水，她不能很好的做出效果顯著的麻醉藥，隻有用最原始的辦法熬製出效果並不特別好的，並且多次服用，才能堪堪達到預期的目的。
她打算讓柳少夫人多喝幾次，這樣效果或許會顯著一些。
……
這日，雲霓裳一大早就到了柳祭酒府在手術室準備著手術的一應用具。
柳少夫人已經喝下了兩次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上午就可以進行剖腹手術了，明天上午天氣晴朗，又是白天，又足夠的光線照明，手術亮度完全不成問題。
平兒自外院跑進來，十一月的天額頭上竟然有了密密麻麻的汗，邊跑邊大喊，“王妃，不好了，柳少夫人被一隻野貓嚇住了，肚子撞上了桌腳，這會兒肚子疼得厲害。”
雲霓裳一驚，有些緊張，卻又平靜了下來，所有都已經準備好了，雖說柳少夫人提前生產，卻不會兵荒馬亂，遂平複了心情，道，“平兒，去吩咐把柳少夫人送到產房，我即刻便去。”
平兒雖然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可看雲霓裳不緊張，自己沒來由的也就放心下來了，說了聲是又匆匆去安排。
柳少夫人的寢室光線太暗，在雲霓裳的要求下，柳祭酒府專門辟出了一間亮堂的客廳，用來當做產房。
此刻柳少夫人已經被移到了客廳，客廳周圍青色的窗簾全部撤去，如今也換成了透明的輕紗用來遮擋外頭的微風，耀眼的陽光透過澄明瓦亮的琉璃射進來，分外的明亮，也能趕上前世的無影燈了。
雲霓裳看著柳少夫人，雖然肚子疼的厲害，整個人還算不錯，羊水也沒有破。
雲霓裳很滿意。
從藥箱取出昨日調配好的麻藥，柳少夫人服後不過一刻鍾便沒有了知覺，雲霓裳將剪好的白布遮在柳少夫人頸處防止她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心中緊張，隻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
雲霓裳又用自製的消毒水認真清洗了雙手，又讓禮盒助產的丫頭去清洗雙手，剖腹手術中需要有人充當助產醫生，雲霓裳事先就對幾個丫頭進行了培訓，把精鍛坊打造好工具一樣一樣地告訴她們辨認並且熟記，以方便在手術中能夠無障礙遞送。
雲霓裳利落的拿起消毒好的手術刀，思索著是橫切還是豎切。
雲霓裳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柳少夫人豎切，柳少夫人身體苗條，豎切不會出現不宜恢複的情況，更重要的是三個胎兒的胎位是豎著的，豎切有利於取出胎兒，能夠減少許多手術風險。
決定好後雲霓裳深呼了口氣，在選定的位置上動作穩健地切了下去。
第一次在古代做手術，雲霓裳還是有一點緊張，可術中可能會出現的各種狀況該想的都想到了，並設計了詳細的方案，手術隻要按照流程走，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可誰知，事先盡管準備得很充分，可一上場，眼看著柳少夫人的肚子被割出了一個大口子，滲出殷紅的鮮血，柳府的丫頭“……媽呀！”一聲竟然直愣愣昏了過去。
柳府的這兩個丫頭竟然暈血！
這一聲尖叫嚇得守在門外的柳公子等人立馬衝了進來，還好柳祭酒愁的又去一旁拔胡子了沒有聽到這聲尖叫，不然可要鬧出笑話來了。
“凝兒！”
瞧見自家兒媳婦被一塊白布蓋住了腦袋，活像入殮的死人，而雲霓裳手裏一把那銀光閃閃的手術刀此刻還滴滴答答地淌著鮮血，柳夫人淒厲地叫一聲，軟軟地灘向一旁，身後的婆子一把扶住柳夫人，扯著嗓子尖叫，“夫人！夫人！”
擠在後麵的人並看不知道產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隻見自家主母暈倒了，以為是少夫人難產不行了，立時跟著鬼哭狼嚎地叫起來，產房霎時兵荒馬亂成了一鍋粥。
“……出去，出去，都出去！”雲霓裳驀然轉過身，聲音少有地嚴厲。
這裏可是消過毒的！
這麽一群人進來不知道能攜帶多少細菌。
看著雲霓裳嚴厲的樣子，屋裏的人嚇了一跳，鬧聲頓時一消，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都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臉不知所措，最後齊刷刷地看向衝在最前頭的柳公子，隻等著他拿主意看怎麽辦。
這裏不能輸血，也沒有氧氣瓶來進行急救措施，腹部已經切開了，耽誤一刻，柳少夫人和腹中的三個孩子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雲霓裳深吸了口氣，看看眾人又看著柳公子，緩和了語氣，“你們不要擔心，隻是這兩個丫頭暈血而已，柳少夫人並沒有危險。如果想讓祭酒府有小公子小千金就都出去，少夫人不會有事的。”
柳浚回過神來，看了眼產房裏沒了魂兒似的兩個丫頭，高聲吩咐，“都出去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