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從書桌找出一張畫像,攤開放在書桌上麵,“你來看這個畫像。”
薛林走進畫像旁邊,畫中有一群人在向一個神像進行參拜,”這個不就是拜神嗎?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你仔細看這個神像,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江良用手指著畫中的神像。
薛林彎腰低頭,仔細查看著神像的上上下下,“好像沒有哪裏不對啊,如果非要說跟我們平時看見的神像有什麽不同,我倒是覺得這個神像表情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麽。這是什麽神啊?好像我以前並沒有見過,他長得這麽眉清目秀,一定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吧。”薛林猜測著,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
“既然你看不出這神像有何不同,那你在看看這些祭拜的人有什麽不同。”
薛林把目光移到下麵參拜的人身上,非常開心的說到,“我知道這個是什麽神了,一定就是類似於觀音菩薩的那種,你看這下麵有一個人舉著孩子,肯定是剛剛喜得貴子,回來還願的。”
“你這智商,我也是服了。”江良聽後有些小失望。
“難道我猜的不對嗎?”
“大錯特錯。”
薛林一臉茫然,又低下頭仔細端詳畫像。江良在一旁說,“這並不是人們拜神的畫像,畫中的男子叫癡,他代表了人們的欲望。人們把癡請回家,然後每日進行參拜,就會讓自己的癡夢變成現實。”
“好像也蠻厲害的,那下麵這個拿著孩子的人在幹嘛?”
“那是信奉癡的人對他的獻祭,把自己的孩子送給癡,這樣來滿足自己巨大的癡心,這種癡一般都是為了達到沒有巨大的成就,而損害別人的行為。”
“靠,那這個癡到底是什麽?”
這時江良又找來另一張畫像,薛林看到的第一眼就驚呆了,“哇!竟有如此貌美之人,如果能有這樣一個老婆,那真是死了都值啊。”薛林忍不住多看幾眼,一直圍著畫像仔細端詳,連江良對他的嫌棄都沒有發覺。
“如果你真的娶了她,那你真的就該死了。”
薛林猛地抬起頭,“這麽漂亮的美女,能為他死也值得啊,她一定是什麽神仙吧?你看下麵也有很多人參拜,這些人可沒有拿著孩子什麽的啊。”
說完話薛林又對著畫像拜了拜,嘴裏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你幹嘛?”江良問薛林。
薛林又嘀咕了幾句回答,“剛剛褻瀆神靈,這個不是犯忌諱嘛,為了避免神仙生氣,我給她賠禮道歉啊。”
“省省吧,這兩人都不是什麽神仙。”江良把畫丟在桌上,自己往門口的方向走。
薛林跟在江良的後麵,“如果不是神仙,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參拜?難道都是為了自己的虛妄嗎?”
江良從屋子裏麵走出來,東方已經泛白,清晨的恒海市像是一個安詳的老人。
江良指著碧藍仙苑那裏的天空,“你看那裏,有沒有覺得那裏的天空很特別?”
薛林順著江良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不是碧藍仙苑的方向嗎?不過天空好像沒什麽不同啊,不過被良叔這麽一說,我倒覺得確實有些奇怪,這個是我的心理暗示吧。”薛林為自己的行為覺得有些難為情。
江良對薛林說,“你去旁邊的湖中采兩滴露珠來。”
“露珠?”薛林看了看旁邊的湖,湖中有幾株開得正豔的荷花,便走了過去。
荷葉碧綠青翠,花朵如少女一般嫵媚多姿。
薛林在花瓣上麵找到兩滴露珠,放在手心裏拿給江良。
江良結了幾個手勢,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將露珠塗在薛林的眼睛上麵。
“良叔,這是做什麽啊?”
“你在看看碧藍仙苑的方向。”
薛林再次看去,碧藍仙苑的上空,竟有一團黑氣籠罩,“良叔我怎麽看見碧藍仙苑那裏有黑氣籠罩?”薛林以為自己看錯,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看的時候拿黑氣又不見了。
“怎麽又什麽都沒有了?”薛林更覺得奇怪。
“那並不是什麽黑氣,是癡魅所化出的戾氣,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那玉佩所吸收戾氣就是癡魅之氣。”
說到這些,薛林已經想起江良之前提及的兄妹二人,在想想剛才那兩幅畫,尤其是看見後麵那張美人的時候,薛林感覺自己的脊背冰涼。
“良叔,這癡魅難不成就是剛剛你讓我看的那兩幅畫?”
江良臉上略帶倦意,聽見薛林這麽說在眼角擠出一絲微笑,“看來你小子還沒有傻到不可救藥,那畫上的兩人,的確就是癡魅兄妹二人,癡是哥哥,魅是妹妹。”
“那之前良叔提起的契約是什麽意思?”
“所謂契約,就是某些人跟癡魅定下的條件,由契約人供奉癡魅二人,癡魅則幫助他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隻有那些凡人無法做到的壞事,才會讓人們去冒險與癡魅簽訂契約。”
“那就是說,在這恒海市裏麵,就有人跟癡魅簽訂了契約?”薛林問江良。
“幾百年前,癡與某個貪官簽訂了契約。那貪官為了中飽私囊,在癡的幫助下不斷爬升,他的地位越高,帶給百姓的痛苦也越來越多。終於有一天幾個年輕的百姓忍無可忍,他們趁著夜色跑到貪官的家裏一頓打砸,無意中砸碎了癡的塑身。癡知道此事後竟將那幾戶人家全部殺掉。
癡的做法讓貪官也看清了自己犯下的罪孽,他有心悔改,想著彌補這麽多年自己造下的孽,他找到癡,癡卻並沒有答應他,而是把他也殺害了。
當我趕到的時候,那貪官上有一口氣,對我說出事情的經過便斷氣了。我知道就算把貪官送回去,百姓也不會讓他入土為安,所以隨便找了個地方把他埋了。
後來我追到癡,他的功力當時尚淺,我本想將他除掉,可是他妹妹卻一直跪在地上求情,還說出他們兄妹二人的悲慘經曆,我見他妹妹心存善念,一時心軟便放了他們二人,這恐怕是我最大的錯誤。”江良越說越悲,一段話說來,不知歎息了多少聲。
或許是薛林跟江良的想法不同的,再聽江良講述癡魅兄妹事情的事情,薛林想到更多的是憤怒,不管他們經曆了什麽不幸,那都不該是他們亂殺無辜的理由,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是真的幸運呢?
薛林很不屑癡魅兄妹的做法,但是對於他們兩人的死還是有些好奇,“良叔,那你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死的嗎?既然他妹妹是好人,為什麽現在他們又出來害人呢?”
江良靠近湖邊,看著荷花和金魚,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要說這兄妹二人也確實有些命苦。從小他們就沒了父母,兄妹二人四處流浪,一路上還幫助了不少落難的人,因為他們也經曆了那些不幸,心裏明白那些人多麽渴望得到幫助。
兄妹二人經過一座山上的時候,看見一個小男孩獨自在山上玩耍,一開始兄妹二人還因為小男孩的天真趕到開心,轉眼那小男子走向了懸崖,兄妹二人擔心小男孩跌落山崖,便上前抱住小男孩。
正巧這時候來尋找小男孩的村民發現,誤認為是二人將小男孩偷走,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兄妹二人打下山崖摔死了。
兄妹二人一路辛苦,卻慘死,心中怨念太深,這才化為鬼怪,目的就是為了找那些不明事理的百姓尋仇。
後來村裏不斷有人離奇死亡,人們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漸漸的人們不敢再繼續住下去,好好的一個村子就這麽沒了。
薛林也替兄妹趕到惋惜,“那些村民也真是,為什麽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亂打人呢?”
城市被染成了金色,朝陽慢慢爬上了天際,薛林對江良說,“這天已經亮了,良叔先好好休養吧,我得回去忙工作了,等我下班後再來看望良叔,給良叔帶一些補品,順便再聽良叔把癡魅兄妹的事情講給我聽。”
街上的車子已經很多,所以走得有些慢,剛上車的時候薛林還在想江良祝囑咐自己的話,這話困意襲來,折騰了一夜感覺很想睡覺。
薛林躺在車後麵,“到了公司叫醒我。”
“少爺,要不要送你回家休息一會兒?”寧炎問薛林。
薛林看了一眼手表,“算了,還是直接去公司吧。”
到了公司以後,薛林對寧炎和周天圖說,“你們兩個也累了吧,去我的臥室休息一會,如果有什麽事情我會叫你們。”
“少爺我們沒事,保護你的安全使我們的職責。”寧炎和周天圖異口同聲的說。
薛林看著二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麽?這是你們兩個商量好了一起說的嗎?現在在公司能發生什麽事情,再說這不還有良叔送我的護身符。臥室就在辦公室旁邊,如果有事我喊一聲你們就會聽見了,放心去休息吧,我這在車上睡了一會,已經精神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