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跟你們馮家沒有關係,識相的趕緊走。”楊明燦倒是認得馮茜茜,聞言臉色一沉:“你以為你搬出那個不知所蹤的老家夥就能壓得住我?嗬嗬,我告訴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靜雪不答應我,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治這病!”
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讓徐家的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沒了你這張屠夫,還一定得吃帶毛豬?”劉傑聽著他狂妄的話語,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睨了他一眼。
“你以為這是什麽小毛病?”楊明燦哼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劉傑說道:“這老頭子是生機渙散,陽脈生寒,如果沒有陽氣補益,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更何況一顆勞什子丹藥了。”
“哦。”劉傑一臉滿不在意的聽著他吹噓完,然後自顧自的點點頭道:“他好了。”
“嗬嗬,你.……什麽,好了?”楊明燦的半截話被卡在了喉嚨裏,聞言連忙轉過頭去看向床頭。
這一看,楊明燦差點把下巴掉下來。
前一刻還一副命不久矣的老頭子,就這轉眼功夫,竟然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臉紅光的身手摸了摸自己,嘴裏喃喃自語著:“我……我這是怎麽了?”
“爺爺,你感覺怎麽樣?”最激動的要屬徐靜雪,她一下子就跨步走到了床頭,伸手抓住床傷的老人,摸了摸他的臉關切的問道。
“靜雪啊……”老人欣慰的笑了笑,點點頭道:“老頭子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好過!”
“怎麽可能!”眼見著徐靜雪就要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卻被半路冒出來的人攪了局,楊明燦差點氣得跳了起來,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劉傑,朝他吼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麽可能治得了他的病!”
劉傑其實心裏還在肉疼自己又送出去一顆回春丸,畢竟這東西是自家師傅留給他保命的東西,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一臉堂而皇之的說道:“老子是她的男人,你有意見?”
說這話倒也不是劉傑決定跟徐靜雪好上了,而是他本著不能白白又給徐靜雪一顆丹藥,所以索性想占占便宜。
可這話聽在楊明燦耳朵裏,卻不是個滋味,他一下子就被氣得雙目怒睜,憤怒的吼道:“放屁!徐靜雪是我的女人!”
“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劉傑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看了楊明燦一臉,他老神在在的嘿嘿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嘖,你說她是你女人,那我還跟她睡過了呢,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啊,我們可是滾過兩次床單了。”
“你說什麽!”楊明燦聞言心裏狂怒,伸手就想抓住劉傑的衣領,卻被他輕飄飄的躲過。
這不禁讓他更加憤怒。
“說得好。”馮茜茜見楊明燦吃癟,心裏很是高興,她一臉得意的擺擺手,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前天囡囡姐還跟你夜不歸宿,你這事兒怎麽不說啊。”
劉傑差點被這句話噎住,他咳嗽了一聲,轉頭見徐靜雪的耳根霎時就紅了起來,於是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馮茜茜。
但楊明燦卻是心中一陣火大。
他突然想起來,前天晚上自己讓馬三刀去酒吧外麵截住徐靜雪的時候,那廢物辦事不力,回來告訴自己一夥人全被一個土鱉給收拾了,而且昨天找上門似乎也沒了音訊,心裏忍不住就是一跳。
難道就是這小子!
他看了看劉傑,回想了下馬三刀對自己形容的那個半路出頭的人的模樣,頓時就覺得越看越像,不禁一下子怒火中燒,暴跳如雷的伸手就朝劉傑一指。
“何老二!弄死他!”
話音一落,一指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一言不發的中年人頓時一動!
如鬼魅一般,那人高馬大的中年人竟然隻是瞬間,就欺身而至,到了劉傑麵前。
他右手在腰間一抹,食指和中指攜著一把匕首一下子披頭蓋麵的朝劉傑刺來。
“小心!”馮茜茜看得分明,那匕身上的冷芒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人的動作太過迅速,加上又是出其不意,幾乎僅僅是電光火石之間,那匕首眼看就要刺入劉傑臉頰!
徐靜雪聽到馮茜茜的驚呼,回頭一看,登時被嚇得兩眼一黑。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楊明燦竟然膽大包天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叫人行凶!
在她的印象裏,劉傑是很能打,但再能打也不可能躲得過那隻有毫厘隻差的匕首了!
她心裏一陣莫名情緒湧動,不由伸手擋住了眼睛。
“當!”“哢擦!”
一聲金玉交擊之聲伴隨著骨頭斷裂的刺耳聲調在徐靜雪耳畔響起。
她心裏一寒,很是躊躇的挪開手看了一眼。
預料之中劉傑受傷的情景沒有出現,反而是那壯碩的中年人竟然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雙手聳拉在身體兩側跪倒在地。
劉傑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
他的腳下是斷成兩截的匕首。
“怎麽可能!”楊明燦又驚又怒,他實在是不敢相信,竟然能有人用骨肉之軀接下成年人用高碳鋼匕首使出的刺擊!而且還是一個退伍特種兵的全力出招!
那可是平日裏能打得馬三刀手下數十個馬仔人仰馬翻的好手!
怎麽會就這麽敗了?
劉傑倒是不知道楊明燦心裏徒生的恐懼,他氣定神閑的收手吐出一口濁氣,然後轉身看向楊明燦,突然露出一笑,說道。
“橫著還是豎著?”
“什麽?”楊明燦愣了下,沒明白劉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麽意思。
“算了,我幫你選吧。”劉傑笑了笑,突然身形一動。
——楊明燦頓時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小腹處傳來劇烈的絞痛和欲嘔的撕裂感讓他險些昏過去。
幾乎橫跨了整個院子,劉傑這毫不留情的一腳直接將楊明燦踹得橫飛出去,然後撞在假山上失去了意識。
“啪啪。”他收腿轉身,一臉無足輕重的朝屋裏目瞪口呆的眾人嘿嘿一笑:“那什麽,還有事不?”
“你有沒有事?”徐靜雪上下打量了劉傑一眼,心裏不知道想到什麽,站起來關切的問道。
他身後的父母對視一眼,玩味的笑了笑。
“沒事,沒事。”劉傑擺了擺手,滿不在意的說道。
馮茜茜顯然也沒有料到自己曾爺爺這個半大的徒弟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這豈就是說,自家曾爺爺還要更厲害?
那自己這門婚事不就怎麽都逃不了了麽.……
她倒是先入為主的想岔了,這劉傑的功夫可是比她的師傅高多了,畢竟練武這事兒年紀可做不了準,根骨和天賦才是最為重要的。雖然劉傑僅僅是在二郎峰上研習了十來年時間,但這神功力不說頂尖,起碼現在也算是一流了。
當然,有一點她沒有想錯,劉傑這樣放到哪個家族都會被搶著供起來的一流高手,馮家肯定不會放任她耍性子不跟劉傑結婚的。
想到這,馮茜茜的眼珠轉了轉,突然甜甜一笑,眯著眼睛對劉傑說道:“劉傑,我帶你回去家我爸媽吧?”
這話說得徐家二老不禁一楞,他們見自己女兒如此關心劉傑,加上劉傑又口口聲聲說跟徐靜雪同床共枕過,還以為兩人是男女朋友,所以馮茜茜的話頓時就讓他們眉頭一皺。
徐靜雪看到二老的麵色,那還不知道他們想岔了,她見床傷的老人看起來已無大礙,明白待下去隻會越說越亂,連忙搶在父母開口前一把抓住兩人往門外走,同時嘴裏搪塞道:“爸,媽,你們照顧下曾爺爺,我帶他們倆出去好好感謝下。”
說完,不等屋裏人反應,徐靜雪就拉著劉傑兩人跑出了後院。
“嘿嘿。”劉傑被她抓著,臉上卻是一臉的傻笑,他沒想到一直沒有露出什麽端倪的馮茜茜竟然會突如其來的答應帶自己回去,還以為她是被自己剛才削金斷玉的本事給折服,心裏很是竊喜。
三人出門後上了車,劉傑看了馮茜茜一眼,他沒有看到徐靜雪有些別扭的臉色,腆著臉靠過去說道:“茜茜老婆,咱們啵一個唄。”
“劉傑,你誤會了。”馮茜茜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擋住他:“我的意思是讓你騙騙我爸媽,免得他們整天催我.……你看,我喜歡女人,而且你都有了囡囡姐了,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我覺得我們生個大胖小子後就會幸福了。”劉傑嘿嘿一笑說道。
“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不帶你回去了。”馮茜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小丫頭怎麽這麽難纏啊。”劉傑看著馮茜茜一臉堅定的模樣,心裏嘀咕道:“算了,先順著她答應下來,培養培養感情,到時候假戲真做還不是水到渠成?”
想到這,他咧嘴一笑,點點頭道:“好。聽你的。”
“真的?太好了。”馮茜茜見劉傑答應,欣喜的笑道:“那我們趕緊去吧.……囡囡姐,去我家!”
“哼。”徐靜雪心裏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她哼哼了一聲,一踩油門,故意猛的提速,想讓一臉傻笑的劉傑出醜,但劉傑卻如同下盤生根了一樣,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是馮茜茜一聲驚呼險些仰倒,隨後立刻被劉傑扶住。
“臭男人!”徐靜雪見手段沒有奏效,反而成全了劉傑,咬牙切齒的拍了下方向盤,低聲罵道。
她心裏不舒服,索性不再看後視鏡,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路上。
可開了沒多久,剛上了主幹道的時候,一邊的岔路上突然駛出一輛敞篷的保時捷,直接一下子橫過車身攔在徐靜雪車前!
徐靜雪嚇了一跳,連忙一踩刹車將車停住。
她心裏本就火大,這時候又遇到這種事,不禁氣得就想下車罵人。
但沒等她動作,那保時捷的駕駛位上卻跳下來一個留著中長發的女人。
女人將臉上的墨鏡扔到車中,然後直接走了過來,接著一把拉開徐靜雪的奔馳後座車門,俏臉生寒,指著劉傑憤怒的質問道:“茜茜,這個男人是誰!”
劉傑一臉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正待說話,卻見得馮茜茜臉色一變,有些躊躇的開口道:“親愛的,你怎麽來了。”
“親愛的?”徐靜雪跟劉傑幾乎同時一臉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
“喂,茜茜,這人是誰啊?”劉傑還以為倆人是叫著玩,連忙看著馮茜茜問道。
馮茜茜低頭有些不好意思,頓了一陣才說道:“她……她是我男朋友。”
“什麽?”劉傑聞言一楞,驚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