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練功日
張應京雖然拿自己的腦袋當破鼓，但他不是開玩笑的，真的一絲不苟的把兩人的對話記錄了下來，甚至還給王泰過目。
王泰覺得師父有點小題大做，但他也不好說什麽，隻問他：
“師父，你對現在的靈氣運用有什麽心得？我說的是在戰鬥上！”
是的，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麽比戰鬥更重要的了，沒有這個實力，你就算把靈氣在其他方麵上搞出花兒來，也守不住，隻是為他人作嫁衣。
張應京停頓了一下，然後說起了自己的一些情況和猜想。
張應京是一個道士，但他也對武術有著頗深的造詣。
人老成精不是一句虛話，張應京活了這麽多年，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所以他對現在的武道各門各派都是門清的。
簡單來說，由於時逢亂世，哪怕行屍沒有崛起之前，練武之人很多，也更注重武功在實戰上的效果……
張應京練的是太極拳，浸淫了數十年，然而他有點垂頭喪氣地對王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為師發現號稱含蓄內斂、連綿不斷、以柔克剛、急緩相間、行雲流水的太極拳，隻是空架子，真正重要的是，靈氣！”
“通俗點講，沒有靈氣加持的太極拳，可能能做到以上幾點，比如以柔克剛，但這隻是欺負對手沒有臨陣經驗，而且還得對方同是普通人的情況下……”
王泰沉吟片刻，道：
“那我們來試一下？”
張應京點頭。
於是，王泰在張應京的指導下，開始實戰試驗。
王泰是八品下等，張應京卻是九品下等，差了一個大境界，王泰擔心不小心傷了張應京，而且張應京比他更熟悉所謂的招式套路，所以讓張應京一力進攻，王泰一味防守。
兩人在院子裏你來我往，沒過幾招就毀了院子，然後是房屋，最後跳出了大街上……
“師父！上武器，全力一擊！”王泰氣定神閑的喊了一句。
“好！那你小心了！”
張應京打著打著也是有點心態崩了，因為不管他怎麽努力，用什麽招式，都被王泰一一化解了。
張應京拿出了那把拂塵，將體內靈氣悉數加諸於拂塵的拂子之上，順手一甩，隻見萬千拂子帶著一絲流光，瞬間張牙舞爪的向王泰衝去！
王泰雙眼爆出一陣精芒，麵對張應京這一招氣勢頗為唬人的攻擊，不退反進，寶劍甚至沒有出鞘，瞬間跨越數丈的距離，隔著一指的距離頂在張應京的喉嚨處！
“師父，徒弟失禮了！”
王泰收好劍，拱手下拜。
張應京也收起了拂塵，對王泰笑道：
“哎！為師知道你手下留情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另找個地方再說！”
王泰點頭，與張應京一個飛躍跳上牆頭，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圍觀群眾……
……
師徒兩人經過長達十幾個時辰的猜想、辯證、實戰，甚至冒險到涇河西岸的屍群之中大開殺戒，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靈氣多寡才是一切之根本！
以王泰和張應京為例，一個八品下等一個九品下等，就好像一條小河和一條小溪，後者無論如何花裏胡哨，永遠不可能打敗前者！
什麽以柔克剛，什麽四兩撥千斤，都是假的……
當然，固定的招式套路並不是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的，比如王泰要殺死一個九品中等的行屍，一招直搗黃龍能搞定，就犯不著用上力劈華山了。
這兩招是以王泰作為範本的，直搗黃龍需要半成功力，力劈華山是全力以赴……
也就是說，每個人在經過指導以及大量的實戰之後，都會有自己固定的招式套路，也就是自己對靈氣的運用習慣——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畢竟人力有時窮，你明明花一成的力氣能搞定戰鬥，非得全力以赴那就是腦袋壞掉了。
王泰看著黎明再次升起，不由感歎道：
“看來，靈氣一道，最重要的是一個量化的體係！如此一來，對我們認識自己的真正實力，乃至與敵對抗，都有一個指導性的作用！”
“沒錯！”
張應京點頭，又沉聲道：
“不過這個還需要大量的經驗！甚至是教訓！”
王泰：
“萬事開頭難，一步步走吧！師父現在要不要休息？”
“不用，昨晚托你的福，為師連升兩階，現在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張應京笑道。
是的，昨晚王泰帶著師父去刷怪了！有這麽一尊八品強者坐鎮，張應京順利晉升九品上等了。
張應京曾經說過自己不用王泰幫忙，但真的經曆一次之後，他隻想說再來一次！
不過，這種機會很難得，因為昨晚隻是出其不意，屍群中的佼佼者，如朱存樞兄弟幾個也警覺起來了，再去恐怕會被暗算。除非王泰的實力能無視屍群……
王泰見師父食髓知味的樣子，不由心中好笑，卻也不想拿師父開涮，便正色道：
“那麽，開始武堂的第一個練功日吧！”
“好！”
張應京摩拳擦掌的，都有點迫不及待好為人師了。
……
武堂的第一個練功日，是王泰在昨天夜裏就定下來的。
凡是武堂之學生，必須在黎明到來之際集中於一個臨時校場，等待上課。
這件事，義軍中沒有敢怠慢，連斥候隊的邱義都被王泰召了回來，所以二十九人悉數準時到場，他們都是義軍中的佼佼者，最差都是九品下等的實力。
王泰和張應京來到地方，眾人立即大喊：
“恭候堂主、總教！”
在學校就要有學校的樣子，所以眾人不再稱呼王泰為大王，改叫堂主了。
王泰沉聲道：
“大家早上好！本堂也不廢話，接下來由總教主持，開始練功吧！”
張應京點點頭，開口就是先聲奪人：
“其實，本教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不服氣，老夫這個老不死的，隻是區區九品下等，要不是賴著堂主的關係，何德何能當上這個總教？”
“看好了！”
話音剛落，張應京揮出拂塵，向眾人身前一橫，隻見萬千拂子龍飛鳳舞，其光比昨日更盛幾分，眨眼間竟掃出一條深約一丈的壕溝！
眾人嚇得齊齊後退三大步，心中驚駭莫名！
繼抱團營營正張道生之後，這是第二位九品上等了吧！而且看樣子離最強的八品下等的王泰隻有一步之遙了？！
王泰適時站了出來，解答眾人的疑惑：
“張總教昨晚深入虎穴，已經晉升九品上等了！”
王泰有一點沒說透，張應京隻是剛剛晉升九品上等，離八品還有很大的差距，因為這個沒必要說明白。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之後齊聲道：
“恭喜堂主！恭喜總教！”
是啊，這對於整個義軍來說都是一件大喜事。
張應京沉聲道：
“本教也不怕告訴你們，老夫之所以連升兩級，正是堂主出手幫忙了！”
王泰也道：
“帶練一事，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帶帶大家，每一個人都有可能！但現在不行，屍群的強者們已經警覺，甚至有可能加速向我們進軍，所以目前還是以練功為先！”
“這樣吧，每年學習最出色者，本堂親自帶練一次！大家共勉吧！”
王泰為了提高大家的學習熱情，也是下了血本了。
“諾！”
眾人十分興奮，大王向來說話算數，這次帶練機會我勢在必得！
於是，各人的眼中充滿了火熱！
張應京趁機道：
“開始練功！今天第一課，何謂靈氣，以及靈氣多寡！所謂靈氣，隻是我們義軍中約定俗成的說法……至於靈氣多寡……”
張應京越說越起勁，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說就算了，還引導著學生們加入討論……
王泰看著他們漸漸進入佳境，心裏覺得十分滿意，群眾的智慧總是無窮的，尤其這些人都是在實戰中脫穎而出的第一批強者，他們各自對靈氣的理解和運用，都是最寶貴的東西！
而張應京呢，他對學問的態度是十分端正的，之前先聲奪人隻是為了贏得學生們的尊重，更是與王泰合謀搞出來的刺激學習熱情的陰謀。
達者為師！
王泰曾經說過這句話，而張應京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與所有人一起探討靈氣之道……
不過，王泰本人的情況是最特殊的，因為他是唯一的八品，軍中最強者，而且他昨晚已經和張應京深入探討過了，所以這一次他沒有打算加入進去。
王泰尋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研究他最大的一個秘密。
隨身空間！
剛剛穿越的時候，王泰還以為隨身空間是不能擴大的，但隨著一步步走來，自己晉升到八品下等，隨身空間現在也有十個立方米大小了！
這說明，隨身空間是隨著自己的實力而擴大的！
比較遺憾的是，這個隨身空間對王泰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當成倉庫裝些東西，也不知道以後……
王泰也沒有往隨身空間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是裝了一點食物清水備用，以及胡誌文獻出的那門大將軍炮，至於炮彈隻有兩發了。
王泰琢磨著，自己更應該研究的，恐怕是炮兵才對！
猶記得乾州城下，王泰隻是拿大將軍炮轟了一發，就殺了多少九品行屍！一舉晉升八品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