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舊事
這場波及到貴族安身立命根本的變故,實在是毫無征兆。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鐵騎受到的影響很是有限,隻是不知道這個情況,是因為影響源頭隻能做到這個地步,還是距離過遠影響逐漸衰減。
但幸運的是,這種影響,隻有鐵騎能夠察覺,沒有使用秘藥,或者藥效過期的人對此不會有任何反應。
關於這一點,林得已經在自己的身上檢查過了。
以前的涅梅羅肯定使用過秘藥,而現在這副身體卻沒有任何不適。
換言之,這次變故,針對的隻是擁有氣的鐵騎。
“是因為什麽呢?”
自事情發生以後,紀律部,不管是明麵還是暗裏都動用了全部力量,竭盡全力去挖掘其中的原因,但收效甚微。
“很難分辨。”
會議上,彌賽站在桌前,指著掛在牆麵上的軍情處情報皺眉道。
那是一張周邊領地的地圖,向西囊括了自由領地與圖莫的部分邊境,東部則包括林得領地以東的小片領土。
“這些點是鐵騎活動有異常的地點,但因為很多貴族對手下都沒有約束的習慣,所以想從這些地點進行判斷的話,很困難。”
“不過,我們還是有了些收獲。”
彌賽換了張紙上去。
“這是圖莫和諾比爾的第一次戰鬥,戰損比很有問題。”說到這裏,他把複印件分發給了會議上的其他人。
“戰死七成?”
文件上的消息震驚了圍坐在長桌邊的眾人,林得也配合地露出些許吃驚。
“是的,從事後戰場的清掃情況來看,七成還是保守估計。”
“如果假設這個影響可能會隨著距離增加而逐漸減弱的話,我們根據這場戰鬥的殘酷程度對周邊不同領地的鐵騎進行歸納,排除了有理智的搶掠與屠殺後排序得到了這個結論——他們初次交戰的戰場,應該就是影響的中心。”
眾人認真聽完彌賽的分析後,會議室中陷入了一陣沉默。
彌賽從鐵騎的反應入手做出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但現在卻有個問題——
那就是,此時前麵的戰爭依舊在繼續,圖莫的軍隊仍然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著。
如果戰損七成是由這不知名的影響所導致的,那麽,為什麽圖莫方麵沒有任何反應呢?而且,泰塔希亞也沒有對此做出反饋。
現在影響應該已經結束了,但兩方的統領卻像根本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帶著軍隊進行著戰爭。
困惑縈繞在每個人的心中,他們可能一時半會兒得不出能夠自洽的結論了。
另一邊,純光教的光輝殿堂。
這是新建的宗教建築,其完工的速度,多虧了福音的教眾。
在阿摩這個神棍頭子的宣傳下,他們迅速將自己的信仰對象指向了林得捏造出來的純光教神明。
“尊敬的歌頌者。”阿摩走到安德莉亞的身側行了一禮。
人精的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一直沉浸在教典中的女人在領主心中的地位如何。
在林得少有幾次巡視純光教駐地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兩人間那驚人的默契,不必說出口便能知曉對方想法並做出反應。
能達到這個地步,而且不是血親,再加上純光教沒有其他教派禁止婚娶的規定——
……
阿摩已然明白了什麽。
“什麽事。”安德莉亞問道。
“關於不久前的事情,我知道是什麽原因。”阿摩垂著頭回答。
聽清這句話,坐在會議室裏的林得精神一振。
“你說的什麽事情?”
“狂熱症狀,如果感覺不錯的話。”
“說來聽聽。”安德莉亞合上教典,轉向了阿摩的方向。
安德莉亞的要求,阿摩稍微思索了一下,決定直接告訴她。
“是這樣的,其實,我是神心教的一支,現在已經退出神心教了。”說到這裏,阿摩低頭看了眼戴在胸口的純光教徽。
“這種症狀,在神心教的教典中有過記錄,隻有先知以上級別才有資格翻閱。”
阿摩,曾經是神心教的先知。
“前人將這種症狀,稱作神血狂熱。關於這個名字的由來,則是因為一個在先知的晉升儀式上口口相傳的故事。”
安德莉亞認真地聽著。
“神明死去之後,有一對兄弟來到祂的屍體前,一個挖走了大腦,一個取走了心髒。挖走大腦的去往西方,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取走心髒的來到東邊,將心髒一分為三。”
“三顆心髒,一顆埋入地下,將荒漠變成沃土,一顆藏進寶庫,從此誕生王權,一顆被仇敵奪走,就此不知所蹤。”
“後麵的事情,就是塔納的初代王找尋到了失落的那顆心髒,並且從流淌出來的血提純出了最初的秘藥,以此建立起了鐵騎的武裝。”
“然後,他推翻了曾經的王,建立了塔納,而上個王國的末代君主,則帶著寶庫中的心髒出逃,後麵以此建立起神心教。”
“不過,就算是神心教的建立也有百多年了,所以可信度到底多高還很難說。但神血狂熱,我能確認是真實的。”
“神血狂熱,是因為心髒對鐵騎的影響。現在除了王室手上的鐵騎以外,應該都是使用的稀釋後的秘藥,過於劣質的神明力量在接觸到更高等級的自我後會產生融入其中的衝動,從而使其陷入狂熱狀態。”
“我們這些先知,因為被心髒的力量影響過,但隻是皮毛,連氣都不足以誕生,所以能夠在察覺的同時又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