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麥特的後續
西奧帶著騎兵，沿涅梅羅領地的邊緣跟著流寇留下的痕跡不斷地前行著。
他們現在奔走所踩的土地，是以西奧為首的同盟範圍。
出發前他還懷著說不定賊寇是轉向下方攻打別人的僥幸，可沿途目擊者卻讓他不得不麵對現實。
以紮羅為首的賊寇正在他的勢力範圍裏大肆劫掠，而且由於是貴族私軍的緣故，每次出擊必然不會放過貴族，畢竟隻有貴族的秘藥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
貴族這種東西，非常的不是東西。
隻要自己不出事，其他什麽都能商量。西奧想要維持同盟的穩定，就必須保證在他的統治下，貴族身家性命不能出問題，隻要不出問題，他的地位就無人能夠撼動。
一旦出了差錯，同盟的其他成員就會對其失去信心。
一旦失去信心，同盟的穩定就會受到挑戰，盡管他的鐵騎數量眾多多，也拿那些陽奉陰違的貴族沒有什麽辦法，畢竟在明麵上，他們都是同一個君主的封臣。
紮羅的隊伍裏一共有十四位鐵騎，從大貴族裏出來的頂尖鐵騎。
而西奧組建的這個同盟，除了西奧能有百人鐵騎外，絕大部分貴族的鐵騎數量都不能超過十人。
更何況為了協防西奧還從各個領地裏抽調了一部分成員。
“麻煩了啊。”
順著紮羅留下的痕跡，西奧一路直追，直到現在，一棟莊園出現在了眼前，很平靜，沒有戰鬥的聲音。
很明顯，那群家夥是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脆弱的寶庫的。
這個地方，西奧有印象，屬於麥特的領地，非常虛弱。
這裏的鐵騎私底下倒賣秘藥的消息估計也隻有麥特不知道。周邊的領主或多或少都購買過一些。當然他們不是為了自用，而是再轉手賣給商人賺差價。
由於西奧是盟主，麥特是同盟成員，再加上那幾個鐵騎看上去不像能做成大事，於是他以盟主不能謀奪成員的財產為由沒有參與進去。
倒賣秘藥的貴族並不少見，麥特這樣被屬下瞞著的倒是獨一份。
馬蹄聲踏進麥特莊園中，草坪被踐踏得一塌糊塗，屍首血跡倒是很少見，應該是投降過快的緣故。
此情此景之下，西奧不由得感慨一下繼承人的素質對一個領地的未來有多麽重要。
很快，西奧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城堡。
城堡中的情況也就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嘶。”
看到這裏的情況，西奧的麵色就是一沉。
他進入的地方是大堂，是城堡中麵積最大的房間，專門用來宴會待客，算是貴族的門麵。
這個大堂，上次西奧來的時候還是金碧輝煌，其中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作為裝飾，而現在，卻隻剩下幹幹淨淨的牆壁，以及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家具。
“怎麽回事？”
西奧走到正在整理後事的仆人身前詢問道。
還好麥特為了巴結西奧，基本上他每來一次都要大肆慶祝一番，城堡中的仆人自然而然認識了這位和自家主人關係較好的貴族老爺。
於是，在認出了西奧之後，仆人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什麽？”西奧質問道，“麥特爵士死了！”
從稱呼來看，他和麥特的關係也不怎麽親密。
這個事實可謂是嚴重打擊到了他的自信——
貴族私軍偽裝的賊寇怎麽可能敢殺貴族？
這種私底下默認的手段，都是默契地劫掠，默契地追捕，甚至有的還會順便幫忙清理一下領地上的危險分子。
隻要不動貴族性命就算是被抓到了最後也是一場利益交換，被搶走的秘藥還會以金銀財寶的方式回來。
“那其他人呢？麥特夫人呢？小麥特呢？”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事實的西奧再度追問道。
“他們都還活著，現在正在處理主人的後事。”仆人回答。
就在西奧詢問仆人的時候，幸存的麥特夫人從城堡裏麵走進大堂，臉上遮著表示寡婦的黑紗，身邊跟著麥特那才隻有十三歲的兒子。
“這個年齡，很微妙啊。”西奧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年少的小麥特想到。
“你把麥特帶到一邊去，我和西奧大人聊一聊。”
這位麥特夫人並不是貴族女子，她是商人的女兒。
“西奧大人，請跟我來。”麥特夫人向西奧發出了邀請。
受到邀請後，西奧示意身邊的隨從原地休息，然後跟著麥特夫人走了過去。
不久後，他們兩人進入了一間私密的房間。
一坐定——
“西奧大人，情況您已經了解了吧。”麥特夫人便先開口說道。
貴族的配偶如果不是貴族的話是件很丟臉的事情，看來這位夫人在這莊園裏應該沒有什麽地位。
“我已經了解了。”
聽完事情經過，再加上活著的麥特一家，西奧覺得殺死麥特的凶手可能並不是那些人。
因為沒有必要，離開之後派個人再回來殺就是多次一舉，而且還留這麽多目擊殺人的證人。
全殺光還能用離開後又有山賊來洗劫作為托辭，留了活口簡直就是在自爆自己就是殺人凶手。
到這個時候，西奧反而不慌不忙起來了，私下談話，必然是這位夫人別有所求。
果然，麥特夫人開口問道：“如果我想繼承爵位，需要做些什麽。”
夫人也有爵位的繼承權，前提是繼承人沒有成年，沒有完成必須的學業。
小麥特的年齡，離成年還有一段距離，但並沒有長到不能繼位的程度，能不能順利繼位，就看娘家人和原貴族家臣間的博弈了。
“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把麥特爵士死亡前後的事情如實說出去就行，我會在貴族院的考核中為你說話的。”
不過作為盟主兼好友的西奧，也有資格為待定的繼承人增加一份厚重的力量。
“明白了。”麥特夫人點點頭，“那麽麥特死亡前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當然是這樣……”
西奧小聲的將該說的內容教給麥特夫人。
“好的，我知道了。”她點頭示意。
交代完事情之後，西奧站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我就先離開了。”
而麥特夫人呢，則是整理了一下麵紗，才從座位上站起。